“我对他已经没兴趣了,我来这里,就是来看看我的小狗乖不乖。”
“纪少,你别这样,人命关天,你就大发慈悲帮帮他吧。你刚刚在电话里,不是答应了我的吗?”
纪忍冷眼一瞥,放开他,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
庆哥走到他的身边说:“三床那个就是阿杭。”
纪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庆哥又说:“医生说是失血过多导致了休克,而且身体里被注入了大量毒品。当时屋子里的人都喝醉了,所以也没人发现他不行了。一直等到早上才有人发现,救护车拉来医院,当天就下了三张病危通知书。”
庆哥说到这里,墙边坐着的女孩忽然哭得大声,用手捂着脸,浑身颤抖不止。
纪忍向她看去,皱了皱眉,很是不爽。
“那边那个女的是谁?”他问。
“是阿杭的女朋友。”
“女朋友?”纪忍嗤笑了一声,“阿杭都被搞成这样了,她女朋友还不跟他分手?”
“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
“啧。”纪忍翻了个白眼。
他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哭了,尤其是为了所谓的真爱。
纪忍不相信爱会永恒,他对别人的爱,只能维持一晚上,或者只有那关键的两个小时。
庆哥在他耳边哀求道:“纪少,你帮帮忙吧,我……”
纪忍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急什么,你也是他女朋友?”
他低下头,小声说:“不,我不是……”
纪忍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怎么,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他。”
庆哥不语,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过了一会儿,重症监护室的大门被打开,医生报了阿杭的名字,喊家属来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自主呼吸也时有时无,只能靠着仪器维持生命体征,已经三天了。”
阿杭的女友听了,几乎晕倒,她扶着墙哀求着医生,请一定要救活他。
“反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救活了,很大概率也会变成植物人。”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钱要准备够。”
“钱肯定是够的!”庆哥急忙回道。
医生点了点头。
重症监护室里传来护士的喊声,他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去了。
看着门重新被关上,庆哥回头对纪忍说:“纪少,这事你不能不管!是你让人把他带到隔壁的!”
又说:“其实他是新来的,不该玩这么大的。以前卡萨酒吧就出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后来大家都很注意。那天你怎么能怂恿他跟小狼对赌!”
“医院已经报警了,说卡萨酒吧有聚众吸毒,警察已经去查了。迟早也会查到你的,纪少,你不要以为没人敢对你……”
纪忍不等他说完,就冲过去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推在墙上,钳着他的脖子骂道:“姓庆的,我看你是胆子大了,敢来责问我了!我连他的手都没摸过,我怎么害他?非要我说,害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是你吧!”
“……”庆哥被他死死压着,动弹不得,听他这样说,原本的气势荡然无存,双眼里透着惊慌失措。
纪忍眯起眼看着他,冷冷地问:“阿杭被带走后,你也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当时去了哪里,你敢不敢告诉我,敢不敢告诉他女朋友?”
女孩听罢,停下哭泣,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个。
庆哥对视上了她的目光,抽了一下嘴角,小声说:“纪少,你不要污蔑我。我那天只是去上厕所了。”
“上厕所了?我看你是去上人了吧!”
纪忍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今天来,原本是想替小服务生想想办法的,毕竟那么漂亮的少年,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但是庆哥咄咄逼人,彻底惹恼了他。
“阿杭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会被人注入过量毒|品,你心里最清楚,别在这里假惺惺地做好人,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把我逼急了,我让乌贼哥把包间监控交给警察,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你、你难道不怕!”庆哥仰起脖子,怒问道。
“呵。我怕过什么?我是人渣,不是垃圾,不要以为我跟你是一路人。”
“……”
纪忍骂累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五点了。
一般在早晨六点左右,他会陷入无准备的沉睡,与此同时纪司雪会醒来,继承这个身体。
所以他必须在六点前,做完他每晚必须完成的事情,然后找一个干净安全的地方躺下——
当然,他这样做不是因为在乎纪司雪是否舒适,只是因为身体是他自己,他必须要保护好,不能让自己受伤。
纪忍今天来医院,其实是来见一个更重要的人,所以他必须赶紧离开。
他放开庆哥,拍了拍他的脸,淡淡地说:“你现在最好祈祷阿杭没有事,否则你就等着条子来请你喝茶吧。”
庆哥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咬着牙回道:“我没做亏心事,请我喝茶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没做亏心事?”纪忍皱眉冷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卡萨酒吧失踪了的那个调酒小妹,是你把她卖了吧。她家人已经报案了,警察现在还在到处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