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宁徽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不出来。
宋祈怕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做傻事儿,在门外着急地拍了好久,他都不肯开门。
“小灰灰,别生气了,这对你的身体并不好。”宋祈不再继续拍门,他的手已经拍麻了。
“让我一人呆在这儿吧,宋祈。”宁徽将身子整个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双手垂落,冷静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好,只是……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祈见状没有办法,也只好放手妥协,离开宁徽房间时,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叮嘱了一句:“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千万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哦!你可能也忘记了,不过,你现在可要注意,好好爱惜自己,不管余老师有多可恶,你都不要想不开,我希望我的‘小灰灰’能够天天开心。”
宋毅在门口等待多时,等得不耐烦之后直接拽着宋祈的领口把他拉了出来,离开宁徽家之前,随口喊了一句:“哥俩走了啊,徽。”
因为那件事情,余潜和宁徽的关系搞得非常不愉快。宁徽想起之前和崇小姐的约定,他开始在自己的通讯录里寻找合适的人选。
还没打开界面,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宁徽把手机熄屏,不耐烦地推看卧室门,慢悠悠地走到大门口,打开门时他本想训斥那两个丢三落四并且墨迹的兄弟,结果发现来人并不是他们。
而是两三个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
宁徽匆匆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还有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在人堆里显得格外突出。
宁徽面对这种场面没有感到特别惊讶,他的表情不变:“你们都是来找我的?”
那些警察也非常客气,领头的那个笑着对他说:“请问,您是宁徽先生吗?”
“是我。”宁徽又看了一眼,提问道:“你们是来告知我,我妈案子的进展情况的吗?”
宁徽请他们进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宁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在你家调查是否有本案的关键破解线索的。”为首的警察面色不佳,他对宁徽坦诚:“我们也知道这桩案子和您的家并没有太多关系,但是出于严谨,我们警方不愿意忽略任何一点细节,所以来拜访您,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宁徽做出肯定的回答,他也坦白,“我去年做过手术,我已经失忆了,这也是才知道妈妈的事,想着凶手没有抓出来,我的心也一直放不下。”
“您放心!我们白城警方一定会给你的家属讨回公道的。”林深坐在那位民警旁边,义正言辞道。
宁徽闻言,点了点头。
三位警察全体出动,在宁徽的房间内到处搜索。宁徽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动静,这时,他侧头看见那个从刚才进来就一直没说话的男人。
那个男人走到他的面前,宁徽看清了他的脸,皮肤很白没有血色,一双狭长的眼睛透露出清冷感,给人一种脆弱病态的模样。
宁徽觉得他长得很好看,盯着他目不转睛,那个男人开口说话,声音清澈柔和:“宁先生,可以给我讲讲您母亲的故事吗?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宁徽带他来到自己的书房,这里刚刚被警察搜查过,室内比较安静适合聊天。
“不好意思,我手术过后就失忆了,对妈妈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清楚。”宁徽抱歉地对他说。
那个男人神色不变,继续说:“宁先生,目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情况有多少呢?”
……
“好的,谢谢宁先生的配合。”那个男人听完宁徽的话之后,对着宁徽从容一笑。
“先生,您也是警察吗?”这个疑虑从刚开始就贯穿在他的脑子里无法抹去,这时两人聊得熟络起来,宁徽于是提出来了。
“不是。我只是警方邀请特殊协助办案的。”那个男人说。
“看先生穿着不一般,我才提出这个疑问。”宁徽对着男人莞尔一笑,“感觉先生有些面熟,敢问先生名讳?”
“陆淮。”
为什么这个名字听着这么耳熟啊,宁徽皱起眉头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一脸震惊地看向那个男人:“你是陆淮!就是……最近头条里的那个陆淮?”
“嗯,我是陆淮。”那人再一次回答。
陆淮是陆川集团董事长的亲儿子,一个月之后即将嫁给林氏总裁林觉非为妻,然而就在自己命悬一线之时,媒体爆料林觉非婚前出轨,传闻林觉非的男友车祸去世,所以林觉非一次也没来看过医院里重病在床的未婚妻陆淮。
陆淮感受到宁徽投射过来的目光,那种欲言又止带着怜悯的眼神,他摇了摇头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抱歉。”所有人的反应大概都是如此,宁徽也只能略表歉意。
“你是医学生?”陆淮抬头看他,提出疑问。
转移话题后,宁徽也送了一口气。
“嗯,我的专业是医学解剖。”宁徽如实回答。
“看来你的胆量还挺大的。”陆淮看了他一眼,垂眸看向别处。
“陆先生的专业是什么?您怎么会和警察在一起?”宁徽即使不怎么关注名人明星,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像陆淮那种大家族出来的孩子不可能会在刑侦这一行列。
陆淮没回立刻回答他,而是想了好久,宁徽觉得他的行为不太正常,说不上的奇怪。
“我的专业确实和警察无关,我来这里纯属是一点兴趣。”陆淮的回答不真不假,宁徽不太相信但他想着和自己没有关系也没有仔细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