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再次咬牙挣开她的手,转而在云微面前低头∶“大人可要替奴家说句公道话。”她走过云微身边,作势抹眼泪。
玉簪狠狠瞪了她一眼,嘀咕道∶“学的什么把戏?”
云微突然着急了,他最怕女人抹眼泪∶“哎呦,别哭嘛,你慢慢说。”他转头又去安抚玉簪的情绪∶“玉簪姑娘也别急,你先说什么事吧,好姐妹间的事要好好解决,别闹出嫌隙才是。”
玉簪别过头。
左边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右边一个生闷气的女人,云微为难了。
云微∶“这样吧,我来猜猜,是清月仙子放走羽海的事对不对?”
玲珑的抽泣声小了,玉簪的眼神也缓了下来。
云微∶“看来猜对了,我具体点。玲珑将锦鲤所见禀明了帝星,帝星追查羽海下落的同时还要惩罚清月,而玉簪觉得玲珑此举背弃了清月上仙,应该先将此事告诉太子妃,由她定夺。如此,对否?”
玉簪咬了下嘴唇∶“您连这也知道?”
云微沾沾自喜∶“害,这算什么,本君的见识还多着呢。”
玉簪∶“既如此,您觉得该如何?”
云微望向怀中的女人∶“玲珑向帝星禀告是她的本分,而先告知太子妃则是情分,合乎礼却不合情。但你也不该逼迫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玲珑泪眼朦胧,云微用衣袖替她擦去眼泪。
玲珑∶“多谢上仙。”
玉簪走近玲珑,瞪着眼∶“云微大人都这样说了,玉簪自然不敢忤逆。只是黑池与荒山相接,你既能看到羽海行船逃逸,我不信你没看到岸上的事,十年前你的应目锦鲤所视范围就能扩大到岸上,我不信你会十年无所长进。玲珑,你不是想要清月上仙的举荐吗?这又是在做什么?还是说你听从了什么人的意见,已有了更好的选择,不敢去见太子妃。”
玲珑看着她,眼神闪过一丝悲伤∶“你还是这样,说话咄咄逼人。”
云微惆怅∶“怎么又吵起来了。欸?玉簪姑娘。”
玉簪甩甩袖子走了∶“和事,和的什么泥巴事?”
玲珑微皱眉∶“玉簪性子直爽,说的话冒犯了大人,还请别往心里去,玲珑在此处替她向您道歉。”
玲珑作揖,云微拦下∶“不必不必,她说话确实直接,不过本仙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我挺欣赏直言不讳的人。”
玲珑嘴唇微动,心里一紧∶“是吗?这样最好了。”
云微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一堆事没办,匆匆辞别玲珑出了秋英池。
玲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玉簪心直口快,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赞叹她。我比玉簪伶俐,你们说我有心机圆滑;我比玉簪目标远大,你们说我有野心、只会做梦。凭什么?
她抹下眼角的一滴泪∶“你说我什么时候学的把戏,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爱哭了。”
你还会想起我们小时候吗?算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人会被回忆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