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下来,就是王志勇了。
......
啤酒瓶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四溅的玻璃碎片划到面无表情的余曼手上,一道血痕慢慢浮现出来。
刚开始聊得还客客气气的,但余曼刚一说出自己要跟王志勇合作搞运输,还提出了五五开的条件,王志勇一伙人脸就变色了。
也是,能长期跑这条路不被飞车党抢,哪会是什么儒雅书生。
“你个小丫头片子跟我谈交易,还想五五开,真是胆够肥啊,空手套白狼说的真好听。”
此时正是晚上,王志勇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背心,军大衣被他随手丢到椅背上,他吸了口万宝路,面前的桌子铺着的塑料布上下翻飞,全仰仗着桌子中间那几盘菜压着才没跑走。
他的塑料椅周围是一群拿着啤酒瓶,砸吧嘴的男人,均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余曼。
有点像余曼前世经常遇见的,在路边烧烤摊里拿牙齿开啤酒,吹吹牛皮以结束一天劳累的人。
余曼的身形对比那一群经常搬货的男人来说显得不堪一击,像是一只兔子进了狼窝。
不过余曼也不怯:“志勇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在港城是记者职业,认识的路子,能搭上的线会比你们广很多,况且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出钱不出力了?”
王志勇低头猛吸了口烟:“怎么说?”
烟味四散,余曼轻轻一笑:“港口那有个仓库之前着了火,前不久温州那的电器行业上下整改,那的老板正需要进军内地市场,但他们那物品种类繁多,海关报关单怕是需要你们来帮忙。”
实际上自从她采访完,就没有回过仓库,更不用提知道那个老板心里所想。
但她对消息的感知是最敏锐的。
余曼就卖了这个人情,给他们牵上线搭上桥。
“并且我有在港城的身份,你们在内地有根据地有仓库,但如果想把业务发展到最有商机的港城,还是需要我这种人帮你们代劳。”
“代劳?说的好听,五五分...”
“租仓库的钱,我来出,这可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吧。”余曼眯起眼,活像只狐狸伸出自己的五根爪子,“你如果不信,可以明天去港口打听下事情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余曼笑了笑,递过去自己来之前写好的纸条:“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我这几天没什么意外应该在纸条上面写的地方摆摊。”
她坐上了最后一班火车赶回港城,与此同时,脑中的系统正在不停地发出尖锐的爆鸣。
“宿主!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只去问一下吗?”
余曼听它叨叨来叨叨去,最终还是没忍住,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吵死了。”
系统被她的语气一震。
余曼可能天生的性格是乐观、阳光、会开玩笑的,这没错,但与此同时她也见过了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凭自己的能力当上了行业巨头。
她是一个矛盾体。
在自己所自信的事情上面,她会掌控绝对的话语权。
余曼见这个傻系统还没弄懂,她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我们这运输行业是自古都有,在二十一世纪才真正发生了质的改变,物流不只是简单地把东西从A地送到B地,更是多个产业的交错并进。还是要找到现在正在搞运输的人,去找他们了解并跟她们合作。”
“可是为什么你不能参考我们创业系统根据你们时代其他国家物流业,从而推演出的人才招揽逻辑。”
余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家六十年代就开始现代化,引进电脑和建立配送中心了!我一没计算机二没官方支持,你让我怎么搞?”
她之所以对这个系统提供的人才市场一开始就没兴趣,就是因为里头给出的都是只对西方物流业适用的人才,并不适合此时在华国还没有起步的物流产业。
余曼想起那一位伟人曾说的话,这句话放到她现在要搞的事情上也是成立的。
“我们要发展属于现实情况的物流行业,不能走西方那套。”
系统不说话了。余曼打一个巴掌也会给个甜枣:“好啦,等我们发展到现代化那一步,还是要仰仗您大系统的人才库啊,只是现在不用。”
况且她是女流之辈,力量差异不可忽视,能跟着一群男人比力量去扛货送货可能性为0,所以从合作伙伴这个概念切进去,她从自己的优势出发提供资源和便利,他们出力。
那就是一拍即合。
......
余曼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顺手按住陈佳怡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的肩膀,站起身看向包围住他们的人:“所以,志勇哥,你到底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