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麟千年一角,太过贵重了。”陈景回道。“茶你留好,我这不要脸的得空,还想让你再请我吃。”
“你倒是好不要脸。”
“你海涵,这次说陪你,算我失约,下次一定来。”
“失约了,还谈何而来。走了也不用再来了。”彻止久回道。
陈景晦声吞下话题,没客气接下句,也不点明,只是招手随身法阵发动下离开了银柳阁。
“有事先行告辞。”
“不送。”
彻止久回道,手指轻点下,在银柳阁内部笼罩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
桌前依旧狼藉,他并不想收拾,抬脚便往小侍身边去。
小侍圈在阵法内,乖巧地跪坐在床上宕机,木纳愚笨,看到自己来还是会如常一笑。
平静柔和的浅笑……
顺着小侍的脖颈,彻止久居高临下地抬起了他的下巴,喊出一个人名。
“侍远 恒?”
像是试探又不乏肯定,他半点不敢信陈景说的话。这种透人入骨的话术,听都快听出茧来了。
小侍不动,却也没像往常一般机械木纳的回话。
“瞒吾这么久,到现在能和你的乖狗狗说说为什么了吧。”彻止久凑近,身上充斥着冷香的醒神潮爽,语气危险像是弯弓满弦的铁箭,压抑蓄势待发。
眼中的内膛依旧在害怕躲避,不敢透露半分马脚。距离他身形愈发的靠近,小侍伸手推上了他的胸膛。
沉重的危险袭来
摸在自己脖颈间手指猛然上移,贴上脑勺就是向上一拖。
微启的唇边被人衔住,呜咽声只得在唇齿间磨动。
“小久……”
“你……”
吞没气声,彻止久吞吐着热气咬向他的脖颈,比之前那次亲热的欢愉都要发狠。
舔舐着甜腻的血液,小侍的脖颈在利齿下绽放出了鲜艳的红花。
“疼!”小侍喊道。
彻止久没理,自顾自像条疯狗一般啃咬。无论他是否是侍远恒,就算他真的只是只人偶,彻止久都不会如此。
他现在是发了疯的癫狂,企图用不切实际的行动哄骗自己。
动作越是强硬,越能反面证实他恐慌抗拒的内心。
咬上半天也不见他在自己身上游离走动,手指紧掐着他的腰部,胯腿相贴。
嘴上狠咬也只在脖颈处停留,别说是亲吻暖味的前戏,半天下去他衣服领子都没敞开。
心中叹口气,面上还是得论事就做。
“你放开。”小侍说道,拳头砸在彻止久身上就是软塌塌的棉花,起不了半点作用。
“你不许走,侍远恒说过你是送给吾的奖励。”彻止久松嘴,搂住他就是强硬塞在怀里,宽大的袖口遮挡住他的身躯,也遮挡住了他看向窗外的眼睛。
“这具木偶还是你的,我换身皮什么都……”,“不行!”
“不行,你那里都不要去,陪陪吾好不好。”,“算吾求你。”
“你可怜可怜吾。”
“你想看什么都行,吾可以带你去。”
“你不想带吾,吾就不在你身边看着。”,“你玩够了就回来,行不行……”
“你别走,你走了吾就什么都不剩了。”彻止久呜咽道,难以已制的哭腔哽咽响起,抱在怀里,身前的胸膛止不住的颤抖。
清冷敛滑的冷香在温热的胸膛里浸热湿透,滴滴滚烫的泪珠打在他背上,润入火热。
“你别走……”臂弯间愈发缩紧,直至呼吸喘急,小侍难受地露出脑袋,趴上彻止久肩头喘了两口气。
“别哭了,几万年了,看这活的可怜巴巴的。”小侍说道,大大咧咧便往他背上拍。
沉重几声,孰轻孰重,尚可未知,
只是快要把哭岔气的彻止久送归西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咳咳咳咳!”
“住手……咳咳咳”,“哦。”
松开小侍,彻止久趴在床边又是一阵咳。脸都咳热了,憋着泪,鼻尖更是一酸,喉咙刺痛哑窒。
“慢点,慢点哥,太吓人了。”小侍说道,顺起他颤乱的脊背。
“你闭嘴。”
捏哑的嗓子喊道,彻止久眉眼紧缩的难受。
“咳咳咳咳!”,叹口热气,彻止久问道,眉眼带红,“你是什么时候生出的意识。”
“……”小侍听着话,收回手眉眼挑动却不想回答。
“你说啊,咳咳咳……”
“几千年前吧……”小侍思索道,身形还未逃,就被彻止久打了一个头槌。“你作甚!”
“早有意识你不说。”,“我敢说不。”
捂着头,眼里生泪,整个乖巧面相却看得让人,心里莫明添堵。
脸上腾起热气,彻止久火速下床,嘴上嘟囔的话,快哼成了一道闪电。
“以后你睡这,吾房间在隔壁,吃饭什么,洗澡,喝酒点心你自己知道在哪,自己去拿,不知道在找吾,不许……不许……”
“你这是在挽留我吗?这么多规矩。”小侍说道,一腕胳膊,腿伸在床前翘成一字,还抖腿……
“你……”彻止久上下一撇,“吾……”
“啧……”,“你这动作跟谁学的。”
“我爱跟谁学跟谁学。”小侍说道,“呵,那你是不是还想把自己头发剪短,在染上一头白发啊?”
“……不是特别想。”小侍笑道,恶劣乖戾的气质一股脑的往他身上钻。
“我想抽烟。”
“不许抽。”
“不给 我抽,我 就 走 !”脚腕左右摇晃,细小的腕骨支撑不住,咔嚓扭了一声。“嘶……”
……
“该。”,“嘿!我这暴脾气上来了,现在就摁倒你信不信。”
撸起袖子就要长牙五爪的干,这模样看得彻止久眉头紧皱。
“你快闭嘴吧。”彻止久说道,在说下去这心里快该觉得,养他是个亏。
他以前性子有这么恶劣吗?
“你听说没,当朝三殿下把这头发…剪了!”
“简直是……”
“啊?这,这成何体统啊。”
“……”
“凭什么听你的,你做甚!”小侍喊道,缩脚要逃反被彻止久抓住了脚腕。
“别动,给你疗个伤。”彻止久说道,手间微光亮起,腾起烫意的脚腕在温凉的气息下得到舒缓,冰凉的指尖搓动在扭伤处,痒得小侍一激灵。
“我不是侍远恒。”
“吾知道。”
“你也……不可能是。”温热的吐息听不出的复杂。
揉好脚腕,彻止久起身便要离开,独留下他一个人偶摸着脚腕,空想。
银柳阁的屏障自那天起,便没有休息一天,一直笼罩在楼外。
半点风吹草动,彻止久都会传过来看一眼。
只要他不是一声不吭的跑走,他就不会管。
闲来无事也不会找他聊天,他这挑的性子太放荡,彻止久受不了。
但他肯定是信了。信他是被滋养出来的灵魂,由着侍远恒生前留下的珠子,滋养出的灵魂。
带着他的脾性却没有他的记忆,更没有他那些繁重,乱七八糟,看上一眼便心力憔悴的勾心斗角。
他最向往的一种状态,就是这样。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