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你看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吧,还把其他书和它对着看,你想干什么?”彻止久说道,勾着手在床上晃荡,身姿是好生的随意。
“在想他是从那步开始错的,它诞生的作用是什么。”陆冕回道,“作用?那不就是造成性别的阶级分歧吗。”
陆冕听完摇了下头,“不止,论话术这个写者是个涉事极深之人,且地位和权利仅次于最高统领。”
“他若不是为了争权,便是为了守卫自己的皇权。”
“人界有两股势力,对吗?”
“被压榨的一方是一名女性,但看他的文章却也是强弩之末,所以他写这本书归根结底只是在防止这位女性剥夺他最后的皇权。”陆冕解释完,彻止久吃上一惊回道,“没想过你还能这么聪明。”
“你说得很对,现在当朝真正掌权就是你的母亲邱玥,因为这本书主流的思想她始终没能成功登上皇位。”彻止久回道,“而这本的写者就是你的皇兄陆赜,现在能让你回去,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如今的趋势和邱玥想做什么吧。”
“陆赜这个人可没你这种涉事未深的孩子好拿捏。”
“他胜在手段也败在只会手段,不懂何为人情,所以小陆冕你觉得你又能做到多少?”彻止久问道,递上一盏茶推到他跟前。
冷香弥漫,热气飘动。
陆冕摸着发烫的茶盏,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溢彩,“做好本分就够了。”
“本分,你知道人皇的本分是什么吗?”
“不知道才要走一步看一步。”陆冕回道,“那就让吾看看你所说的本分。”
“看到这个魂灯底下的图案了吗,抄下来,默画十遍。”彻止久飘着魂灯,将法印展露给陆冕看。
看上一眼,陆冕也是有些难受,脑袋后移半步,问道“这可不想你会弄出来的东西,谁强加给它的?”
“你觉得会是谁,有时候你的洞察力让吾意外的感到惊喜,这种东西自然也不是吾造的。”彻止久说道,一个转手画出新的法印摁在手边。
金色的自然之力突显,在手中有条斯理的旋转运作,“吾要是想造的话,最起码也是要这种。”
“要不要给自己上点难度,你画这个?”彻止久凑近笑道,直接把魂灯扔到了一边,这可不像是在商量。“你为什么要帮我做到这步?我的死活和你没有关系。”
“但你这张脸就是和吾有关系。”
“你可以直接把解法给我。”
“吾为什么要这么做,顶着这张脸若是连最基本的都学不透,拿着足以推翻一切的杀招也赢不了的话,你也没必要活着了。”彻止久回道,“当然,若是那天真坚持不住尔虞我诈,想要躲在吾这里嘤嘤哭,吾也会给你一个顺心的死法。”
“可别等到了最后,顶着这张脸破破烂烂的死撑,等着叛军践踏,或者身锁在深宫里,窝窝囊囊的死掉。”
“那我提前谢谢你,能让我死的时候留个体面。”陆冕回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说完,陆冕便拿起笔墨开始圈画彻止久手上的法印,画到第三遍时,彻止久便关掉法印,不给他更多观摩的机会,着手开始一边给他磨墨,一边凑过去看他画的法印长什么样。
时不时还会皱起弯月的眉头,传来一声噎了馒头的气音,像是拎刀的打铁师傅恨铁不钢的要教训不开窍的徒弟。
话快到嘴边了,却又收了回去。
吞咽两声气音,陆冕画阵的手一顿,叹道“你有话就说话,没话能不能别揍这么近?”
彻止久的身子在旁边揽的都快上他身上了,手里也是磨墨沾上许多点墨汁。
“你这画的,画完给吾留一副。”彻止久说道,眼睛转在法印上,好学的心是一下子增长上来。
这阵是越看越觉得漂亮,虽说和他的并无不同,但就是觉得更加合理简便。
想问他怎么做到的,但他就是在抄,基础都不懂能教什么,哎。
“哦。”陆冕回道,继续默写,画到一半没墨了,便往砚台上沾,却发现彻止久磨个墨手黑了一大片。
“想什么呐,愣着不动。”彻止久说道。
“在想这世上有没有可以不用手就可以变出墨的术法。”陆冕说完朝白纸上画上一个圈,然后不动了。
没有基础,他是真不会。
“能用得了,还给你用招变点,爱用不用。”彻止久回道,也真是太久没伺候人磨墨,什么都磨不好了。
搓碾几番沾染的墨手,心里不是个滋味。
一个撇嘴,不干了,躺床上喝茶去,甩手小墨一扔差点溅陆冕一身。
莫名奇妙……
日落小西山,月亮偏西而升,挂上高空才算把默写的十遍法印给画完,递到吃点心的彻止久面前。
见他吃拿着点心,随手一翻,留下两张最好的便把其他的给烧了,说道,“这两张最好,看一眼记住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还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