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便传了回去。
顺着标写的地址走,陆冕在一众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宅子外走动,穿过去,心里便开始算价。
正一品杀五年,正二品杀十年,正三品杀二十年……自己要是能活的动,不吃不喝天天杀十五年,这房子就是他的了……
还是住茅屋吧,想搬就搬,也挺好的。
一座风水极佳,位置极为优越的宅子映入眼帘,这要是买下来,不吃不喝杀五十年……但现在他手里拿的就是这座宅子的地契。
这财拿的不只是烫手了,震撼了。
“陈景。”陆冕看着没提名的门匾喊了一声他,“彻止久还没理吗?”
他是真想知道为何,地契拿的他心慌,若不是这钱太大,他早烧了跑路了,那想理他。
“还没……”,“你有事?”
彻止久的声音猛地传来,吓了陆冕一哆嗦,说来就来,他心里硬气其实听到声还是很忐忑的。
“你送了陆冕兄一套宅子?”陈景问道,“啊?”
不知情?
“哦,送了,怎么了,这你要也管?”彻止久回道。“你是就想送,还是有别的想法?”
彻止久听话,法言停顿了片刻,回道,“你俩成了?”
啥?“你说什么呐?”成啥啊。
“没成。”彻止久说道,“你说清楚些。”陈景有些生气彻止久的答非所问。
陈景是没听懂,陆冕站在旁边听的明明白白的,千万别给他抖落出去,昨天刚谈合好,他宁愿把对陈景的心思咽进肚子里,什么也不说。
“吾不和你说原因。”彻止句回道,“这事是吾和小陆冕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陆冕莫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心安在那儿,“陈……”
“那你自己解释去,天天吓人玩,别找陆冕兄吓。”
陈景说完就把法印放到了陆冕手上,愣了陆冕一秒。
一个黑色屏障包裹住陆冕,这是生怕陈景听到他俩的悄悄话。
留在屏障外,陈景是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莫名烦躁想把这个屏障一脚踹开。
屏障内,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陆冕啊……”彻止久打破安静喊了一声名字,喊完便没了音响,这事真是嘴快惹得祸,也是嘴贱。
“你把这张地契收回去,不然我就烧了。”陆冕回道。
“那你就烧了吧。”彻止久回道,也没啥可说的,他当时又不知道抓过来的人是陈景。
屏障散开,陆冕抓着这张地契就算不明白,也是算了。
烧了搬家去,自从发现他俩的事,他就是越来越迷惑,迷惑他俩的关系,迷惑他们这种存在,甚至迷惑这个世界是不是假的。
太怪诞了,感觉什么都是假的,假的要死。
假的他什么都不敢信,现在看一眼路边的狗都让他觉得,下一秒就会和他说两句话。
真是疯了,从那天开始的。
从认识陈景这个人
知道彻止久的手段
还是到昨天的妖怪论
今天的传言……不通,这走不通!
有陈景这般存在,这世界怎会是这般模样。
这不对,还是我不对,是我疯了吗。
这才是陆冕一直纠结的点,心里最深处的淤结。
同他所看到的,超乎常理
彻止久会用莫名的黑带,他可以理解为这只是阁主的手段,阁主活了很多年是在楼里传开的事实。
陈景呐,陈景有怎的说,包括更多千千万万的他们,有怎么说!
妖怪,随随便便就是直达千里的传音,若之前没有亲自有目共睹,他心里没有那般恳切的体会。
现在会传音的东西就在他手边,他切切实实听到了对话,也亲自听到了传音。
这怎么说,有这种东西,就会有更多他不知道的,那这个世界又岂能只会是如此。
马车两步跑,吃饼要先种地……荒谬。
“陆冕兄……”陈景喊了一声,陆冕现在的脸色很不对劲。
“你先不要和我说话。”陆冕回道,深吸口气,吐出的气都在颤抖,这才是陈景最害怕看到的。
说什么不在乎,那也只是迟钝的延迟而已,摆在眼前的事实越发超出常理,越能击溃一个人的内心。
陆冕呼出口气,极致压制下的镇定和理智崩塌下,他选择了抱住陈景。
伸手抱住不知道是否该就此离开的陈景,陆冕的脑袋压住肩膀,“我现在突然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的了陈景。”
“我感觉我疯了。”
“我怀疑这个世界是假的,我有病。”
陆冕说着,哽咽的声音全是颤抖,“我有病。”
“你没病陆冕兄。”陈景拍了拍陆冕,“我就是有病……”
“我好难受,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逐渐崩溃的理智,沾湿陈景半片肩膀。
安抚着陆冕,虽然不该在用,但陈景还是用术法传回了茅屋。
坐在床前,陆冕也是一直在抱着他,就像是想在其中得到一抹渺小的安心和一处舒心的港湾。在陆冕眼里,他这辈子可就剩下陈景这一个能站上他心头的人了。
陆冕兄在害怕他是真的,又想他是真的。
就像脱离下界应有的普算,陆冕混沌的脑子清醒开便是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
无数个对未知不可估量的恐惧和害怕。
这种感觉突然而来,轰炸的他脑子疼痛的混杂。
清醒的痛觉和混沌不堪的思路,头晕脑胀,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清楚,只觉得疼,只觉得害怕的落泪。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意识到。
偏偏是在今天……不应该的,这个世界都是不应该。
这个世界是假的还是错的,他是假的还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