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快手捞就给他绑回来了!不费吹灰之力,果然阁主是会心疼下属的,传送地点都那么恰合事宜。
陈景还在睡,头磕在床脚流了一小滩的血。
彻止久顺着编号的牢房走过去,哀声遍野的,骂他的也不少。
他那管这些,一心想着自己乖乖主人的漂亮眼睛往前找。
巳舍……一二三四五六
嗯?
这是彻止久对陈景性别的怀疑……
牢房大门吱呀呀地乱叫,彻止久走进去,略显嫌弃。伸出飘带抓起陈景的后领,便给他一整个提溜起身,拉到眼前。
“咳咳……”陈景被勒的喘不过气,粽子的身体挣扎两下,在空中晃悠上两圈。
“放开,这位小哥我要死了。”陈景艰难吐字,苍白的额头涌着一股鲜血,直冲脑门往下流。
嘶……眼睛没事吧。
松开锁链,换上两只飘带绑在手腕两端,狠狠吊起来。
被悬在半空,陈景不想多说了,忙吞吐着空气缓解刚才的窒息感。
束缚住的手脚现在还是发麻酸胀,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眼睛上的黑布遮挡他的视线,是当真的难受,眼睛酸疼直流出几滴盐水。
一阵光芒闪去,陈景只知自己被挑起来下巴,闻到一股久违的清香飘过。
柔和舒心……
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痛了,身体倍棒了。
“嗯?你别睡啊。”只听身前人嗷了一嗓子之后,就没了意识。
“真是的,没抓错吗。”彻止久皱眉细想,还以为小路冕喜欢的是英气的女孩子呐。
彻止久又细细端详了陈景几眼,他现在灰头土脸的,眼睛紧闭,不说睫毛还挺长。
牢房潮湿阴暗,散发着刺鼻的霉臭味。
彻止久不想多待,拎小鸡仔一样给陈景拎到一处安静的空房间,摔在地上。
“真能睡。”彻止久咂嘴皱眉,看着死尸一般的陈景嫌弃道。
就拿术法查探一下伤情,害怕他承受不住,多开个仙界养身润血的熏香而已。
至于吗……
爬在地上的陈景甚至连动一下都没动,睡得比陆冕还沉。
啧……
“醒醒,醒醒。”彻止久踢了陈景手背一脚。
陈景不动,安如泰山。
“啧,醒醒……”又踢一脚,这次是踹在肚子上,陈景借机翻了个面,还是没醒。
“这是喜欢上个睡神吗?”彻止久捂头揉起眉心,起身不想跟他多耗,等他睡醒了他再来验货。
往他身上甩上术法,起身便要离开。
陆冕躺在小床上熟睡,陈景趴在地板上睡得也很安稳。
不同的是陆冕想醒彻止久不让,陈景不想醒彻止久不让。
陈景这四天也是要熬死了,每晚都要弹琴弹到半夜,好不容易逃出半天闲补觉,还让银柳阁给盯上了。
盯上就盯上,和他说一声又不是不去。
不用上邢,他什么都招的。
搞这种无聊的老戏码,光难受他自己了。
也不知陈景在这个凉地板上睡了多久,才眯着眼睛做起身来,整个人飘飘乎乎的头晕。
“哟,还知道醒啊。”彻止久轻笑道,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姿随意慵懒。
彻止久侧头撑起脑袋,面色颇为恼怒,伸出一只飘带便要缠上陈景的手腕和脚腕。
陈景手上一顿,立马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这位兄台,等一下。”
“哦?”彻止久上下打量起,脸上还略显发蒙的陈景,收起飘带静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让兄台见笑了。”陈景一拱手,侧过身子揉揉睡僵的脸,晃晃脑袋给自己醒神。
捡起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发带,便往自己头上绑。
扎好头发,伸足懒腰才扭过头正色起身,又给彻止久鞠上一躬。
彻止久瞠目结舌,好一个满城琴师,什么神经。
“兄台见笑了,找我又什么事吗?”陈景恢复平静从容的模样,摊手问道。
彻止久被问的发笑,指着陈景头上的黑色飘带,一路顺到自己的袖口,说道“你是打算卖傻装疯吗?”
陈景眼睛一亮,竟不觉得尴尬反而很有礼貌地回答:“着实抱歉,没和您商量就来此云游是我的不对。”
看着陈景又是彬彬有礼地一躬,彻止久纳闷地挑眉道:“你说什么呐?”
“啊?”没发现吗……
“我是说,想来惭愧占用您的东西,但披头散发面见您着实不妥,您这可否借我留些体面呐?”陈景说道,眯着眼睛歪头。
飘带顺着浮动晃了又晃,看得彻止久眉头一跳,他倒是第一次见这种人。
“借你?你拿什么东西和吾交换,难道要白拿不成?”彻止久玩心一起,勾唇面露难色,甚是不舍地搓起袖口的飘带。
“自然不是,您想要什么可以和我提,我会尽我所能去帮您。”
“你这双眼睛如何?吾要你这双眼睛。”彻止久的眼睛透出血性的贪婪,嘴上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您在说笑吗,我这……”
“说笑,这双眼睛不能挖给吾吗,尽你所能,这双眼睛就长在你身上,你动张嘴的事就能把它给吾,难道这也很难办到吗?”彻止久起身靠近陈景,手上发出数条飘带缠上,防止他乱动。
缠上莫名的飘带,听身前神秘人大胆血腥的发言,陈景却一反常态,抹着笑意解释,“这的确是有些为难,没了眼睛弹不好琴,会没办法和酒楼老板交差的,您海涵换个提议如何?”
“交差,你觉得你能活着回去吗?”
“要猜一下,杀你的雇主是谁吗?”彻止久冷笑道,毫不客气绑住他的咽喉恐吓。
本打算先验货,货对直接挖完走人的。现在可不仅想验货了,还想看看此人何时能脱下这层道貌岸然模样给他求饶。
活久了,他现在最烦看到的就是陈景这种人,自己主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