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在月光下,那抹缠绕在眼角的黑色纹路在他俊秀圣洁的脸上更显妖异。
黑袍领头恍惚间好似当年在人群里远远的看见圣子那模糊的身影站在教堂高高的阶梯上前接受冠冕。
神明的微光给予圣子那神圣的力量和非人的容貌。
这一刻,塞德里克给他的感觉和当时接受冠冕的圣子如出一辙。
像是一光一暗,一正一反。
安娜带着几人,躲过夜晚的几波巡查,在经过几人激烈的讨论,他们定下了结论。
安娜已经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并且他们需要尽快与塞德里克汇合,因为就在刚刚,塞拉斯突然醒来,直勾勾的盯着祁白,哪怕安娜呼唤她的声音都视若无睹,像是看见了什么珍馐美味的野兽一样姿态怪异猛的就朝祁白冲过来。
几人见状,赶紧躲开,还好塞拉斯似乎是因为刚刚的仪式显得特别虚弱,跌跌撞撞的让祁白扭身躲过,斯内德背后偷袭拿着棍子几下就把塞拉斯打晕,顺便再用之前绑她的绳子再把她绑起来。
就是绑的途中......
“这个是?”
斯内德看着塞拉斯微微凸起的肚子,张大了嘴巴,茫然的看了看他们两。
“不会是......”
“天哪......”
“怀孕了?”
三人异口同声道。
“不可能吧,刚刚在那个所谓仪式的时候我没看见塞拉斯肚子有这么鼓起来吧?”
祁白开始绞尽脑汁的回想。
当时在仪式时塞拉斯挣扎的特别激烈,虽然动静很大,但是因为一群黑袍人围着塞拉斯,所以祁白没能看清塞拉斯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祁白看看斯内德,斯内德也朝他摇摇头表示并没有注意到塞拉斯是否怀孕。
两人一起盯着安娜,安娜表情纠结,她犹豫的看了看塞拉斯,吞吞吐吐道:“算上今天,我不过才当上实习修女三天不到......”
两人又把头转回去。
因为是孕妇,所以两人还算是温柔的帮她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和方法绑在角落里。
绑完几人就打算溜了,安娜拉住祁白,问他:“那塞德里克那边怎么办,你们不是说被那些黑袍人带到这里,我们不继续等他吗?”
“你是不是傻,那个黑袍领头只看中了塞德里克一个人,带上我们不过是把我们当人质留在这里。”
斯内德无奈的敲了敲安娜的脑袋,惹得安娜鼓着腮帮子狠狠拧了一把斯内德的腰间肉,无视斯内德疼的扭曲的脸,安娜转头看向祁白。
“那个老头曾给了塞德里克一张纸条,”祁白笑道,“除了地址时间外,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字:不允许带任何人过去!”
“啊?”
安娜茫然的看着祁白,祁白耐心的跟安娜解释:“然后我们过去了,”他眯了眯眼,“你猜怎么着,黑袍人完全没有感到意外和奇怪,他们好像默认塞德里克一定会带人过去。”
“也就是说,”斯内德流利地接上祁白的话,“那个老头是故意的。”
“塞德里克跟我说过,那个老头跟他说过:蒙着眼睛比睁着眼睛活得更舒服。”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是的,因为当时是我和塞德里克一起去完成的清理任务。要是塞德里克没有带人去,”祁白指了指自己,“也就是我,那就是蒙住了双眼,只做最基本的清理扫除,就像那些只是晚上出城清理尸体的那些人,永远不会接触到教廷的核心。”
“而老头在纸条上特意写上了不能带人过去,这也就是另一种隐晦的提示,想要睁开眼睛,就必须带上可以被握住的刀柄,所以带上了我们,也就是我,我作为塞德里克给他们投诚而献上的弱点,这也就是说——”
“我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看见了。”
“我要加入你们。”
黑袍领头烟差点都掉到地上。
他看了眼塞德里克身后的门口打开的屋子,那摇曳的烛光毫不留情的照亮那在地上肆意弥漫的深色血迹。
他深深的吸了口烟,把燃尽的烟头扔到脚下碾灭,他没有抬头,只是又抽出一根烟:“你杀了教廷的人,你觉得你还能加入教廷吗?”
塞德里克那一直显得冷漠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他微微歪头,不解的问他。
“我要加入的是你们,不是教廷。”
黑袍领头心里一惊,顾不上对塞德里克的恐惧和忌惮,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黑袍领头低声质问:“你知道些什么?!”
塞德里克无视了黑袍领头的敌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交易的内容,我们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报说一半编一半,唬一下他们就好。说不定,就连贵族都不知道教廷到底要干什么。”
祁白想起当时他们制定的计划。
斯内德不愧于祁白唯一指定的整个游戏唯一的情报贩子,收集资料的汲取情报的能力不能说全知全能,也能说是毫无敌手。
虽然教廷的情报工作做的很好,但那些贵族却没有那么优秀的保密工作,甚至能说内里是一片腐烂不堪。
斯内德轻轻松松就深入到了贵族内部的信息。
“以贵族那群贪婪的性子,他们怎么可能不横插一脚,更何况,他们早已对教廷一家独大的形式不满已久。”
“他们必定会在教廷的行动中安插自己的人,但是我们不和那些小贵族交易,我们要找的是那些贵族的头领。”
斯内德笑得阴险,他拿出了一份名单,“我们找皇族。”
“是否选择交易,编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