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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四、漂到岸上的怪物·皮帕诺奇遇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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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出自己的想法前,我先说一个众所周知的童话故事。有一个叫皮帕诺的木匠制作了一个木偶,取名叫皮诺曹,他就像个小男孩一样能说又会跑,但却调皮不爱学习到处惹是生非,最后被坏人欺负掉进大海,被鲨鱼吞入腹中意外与皮帕诺相遇......”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也被鲨鱼吞进肚子里。”皮帕诺觉得这想法实在荒唐,连嘲笑都做不到,“不管怎么说真是太可笑。”

路菜并没有被皮帕诺的质疑惹恼,她平静地说:“皮帕诺,海底确实有巨型海洋生物存在的证据,例如已经发现居住在深海海底,腿展开最长达4米的的巨螯蟹。现今世界上最大的海洋个体是蓝鲸,体长30米左右,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海洋占地球表面积的71%,而在这71%的海洋里人类已探索的海底又只有5%,我觉得就算有能把渔船击沉的巨型海洋生物存在也不奇怪。”

“......”皮帕诺的脸色非常差,他双手抱头,“这太可怕,我还是不能相信。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它们又吃什么为生?”

“船。”

“船?你是指...”皮帕诺脸色大变被吓地跳了起来。

“这片船之坟墓恐怕就是它们的捕食区。”路菜摸了摸有些昏沉的脑袋,呼吸急促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

“我也有这种感觉...”皮帕诺把手电筒朝双一照去,发现这家伙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躺在地上等死,他混身发抖。“再过两三个小时大概氧气就要用完,然后我们就会死在这里,成为这家伙的大餐。”

“手电筒借来用一下,”路菜从他手中拿到手电筒,在堆积的残骸中翻来翻去,最后从船体残骸堆中翻出一根铁棍,递给浑身逐渐乏力的男人。“皮帕诺...如果还想活下去,就一起努力吧。”皮帕诺接过铁棍后便明白路菜的意思。她从怀中取出一把裹着布条的杀鱼刀,解开缠绕雪白刀身的布条,举着锋利的杀鱼刀一下又一下刺入结实又有弹性的墙壁,皮帕诺则用铁棒猛地敲击地面。

温热的血像喷泉从伤口喷出把路菜淋得满身都是铁锈的气味,她像从血池中沐浴的恶魔,毫不犹豫举着杀鱼刀下手。地板突然像发生八级地震一样激烈地震动,整个空间简直就像滚动的洗衣筒一样翻天覆地,他们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她先吸了吸鼻子,并不喜欢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路菜躺在病床上睁开双眼,她瞄了两眼自己骨折被打上石膏的右手,发现皮帕诺就躺在对面的病床上,他头颅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没有清醒过来。身边传来烦人的呼噜声,路菜一转头便看到双一躺在旁边的病床睡大觉,除了一点皮肉伤外没什么大碍,心想这没用的家伙倒是走了狗屎运。

正在播放新闻的画面中的女主播用平静的口吻说:“在XX小镇海边惊现不知名的巨型海洋生物尸体,这具体长大概有30公尺的尸体被海浪冲上岸后引起当地居民围观......”

盯着电视播放的古怪尸体的画面,她咬起下唇。

这是一家海边医院,尸体就在不超过500米远的海岸上,据医院的护士所言,他们三人也是在海岸上被游玩的人所发现,而这具巨大的尸体是在后面才被海浪冲上岸。

人群在海岸上越聚越多,右手打着石膏的路菜也来到海边一探究竟。他们好奇地目光打量这具电视上所说的深海怪物,它体形长得更像鳗鱼,光滑的身上有不少像灯笼鱼突起的疑似在深海中发光的部位,已经开始灰败的皮肤仿佛是透明的,最古怪的是布满像藤壶一样的石灰壳的头部。

在场的海洋生物考察队得出结论,这是人类从未发现的史前海洋生物中的一种。

现场观察漂到岸上的怪物的路菜心中慢慢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并不是把他们吞进肚子的海洋生物,跟这具怪物尸体比起来它肚子里的空间既黑暗又广阔,就像山洞一样大。由此她得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那个把他们三人吐出来的怪物并没有死,它又潜回海底耐心地等待下一艘渔船经过。

一个靠近巨大尸体的围观者突然大叫,“在肚子里!在透明的皮肤里好像有东西!你们仔细看!”

“啊!是真的,不得了!是人啊!”

“这是食人海怪!”有人大叫着,岸上围观的人群都激动起来。

在怪物的肠子的部位有人的身影,他们赤身裸体、安静地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一块,被□□泡着。路菜站在怪物的身边,看着海洋生物考察队的学者用一把长刀把怪物的肚子利落剖开,里面拥挤的人们从剖开的洞口溢出堆在岸上,他们无意识地像虫子一样慢慢蠕动。

“居然还活着!快叫救护车!”

“好可怕!这是什么东西啊!”

其中一个妇女在这些地上蠕动的人中认出自己7年前海上遇难的未婚夫,这些被液体浸泡像寄生虫一样的几百人全部从怪物被剖开的肚子里涌出,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声。一时间造成海滩上围观者的恐慌,这堆来看热闹的人被吓得逃跑,只剩下海洋生物考察队的成员和一些胆子大的家伙留下来。

曾经在海上遇难的人如今变成一副地狱来的厉鬼面容,路菜在这些精神失常、丧失理智的遇难人员中认出伊藤船长还有渔船上其它船员的面孔。他们在怪物的腹中环游1000米以下的深海世界,直到这怪物死去被冲上海岸才结束旅程,在透明的皮肤下经历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这些人先被送到海边医院,路菜在养病期间也有去探望过伊藤船长和其它船员,但他们都被束缚衣绑在病床上竭嘶底里地尖叫。最后这些人被转送到精神病院进行康复治疗,从此再也没有听到过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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