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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漂到岸上的怪物·皮帕诺奇遇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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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搭载三十五人的远洋渔船伴随轰鸣的马达声驶入XX海域,下午五时海面上万里无云,阳光像被烫过的金子一样撒落在少女身上,她双手握住栏杆站在船头,飘逸的长发和白裙子迎着一波又一波的湿润海风飞荡,她凝视前方风平浪静的海面,眼眸中仿佛装进了整片海洋,像极一幅名为“英吉利号的诅咒”的名画。

“英吉利号的诅咒”这幅世界闻名的油画,故事背景是十六世纪英国人尚未探足的神秘海域,一艘渔船因为搭救了在海上遇难的白衣女人而受到诅咒,渔船无端故障在海上漂流多时,缺乏粮食和物资的水手们被疾病、饥饿、意外缠身,最后一个接一个死在渔船上......色彩鲜明的画面上各自活动的水手们的身影一个比一个稀薄,揭示了他们的死亡顺序,而他们所站的地点就是他们最后倒下的地方。画面有许多不详的地方,例如水手站在主桅杆的观测台用望远镜瞭望左前方,而身后闪着寒光的铁构对准他的喉咙,甲板上另一名水手正握着水壶仰头喝水,但对着嘴巴的壶口却没有半点水滴下,更诡异的是这艘渔船的船长,他脸色平静双手叉腰站在主桅杆下,毫无察觉从上方垂下的麻绳围着自己的脖子绕了一圈。

蹲在甲板上的皮帕诺船员正把堆在地上的鱼分类丢进不同的桶里时看到这美丽的一幕画面,广濑小姐像“英吉利号的诅咒”上的白衣女人一样站在船头,他还在上中学时曾经在书上看过这幅油画的详细介绍,后来没多久便退学了。他不禁多看几眼,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藤野船长居高临下地看着皮帕诺,他呵斥道:“不要偷懒...”

船长的话仿佛一座大山重重压在皮帕诺胸口,他连忙低下头,动作迅速地把从海里捕到的鱼按不同品种和大小分好,等压在他身上的影子撤离,他一抬头便看到藤野船长向那位白衣少女走去。

藤野咳嗽一声,引起少女的注意后再站到她身边,模仿她的动作把自己毛茸茸的手也搭在旁边的栏杆上,脸上带着笑意向她攀谈。皮帕诺心想船长一定没注意到自己站在广濑小姐身边,他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面目可憎,就像癞□□妄想吃天鹅肉。

船长离开后,少女仍站在船头欣赏日落,这时她的表弟也来到船头与她交谈,皮帕诺提起装满鱼的塑料桶在他们身后经过时,听到那个叫双一的小鬼说:“好无聊啊~渔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出事啊?”

刚刚对藤野船长还很温柔的广濑小姐,语气突然变的阴阳怪气。“谁管你啊,这条渔船出海前就声明要在海上捕鱼满一年才返航的哟,在这期间请你好好享受吧......”

大概是姐弟之间的争吵吧。皮帕诺没想那么多把鱼桶抬进渔船的储存库后冰冻,出来时无意中听到广濑小姐说了奇怪的话。

“...不一样啦,这里的海域很奇怪,人们背后称为‘船之坟墓’...”

后面的话皮帕诺没有听清楚,走远后他一直在想“船之坟墓”的事,越想越糊涂,难道他来到了很可怕的海域?结果在转弯处撞到大副森丸,他刚想道歉便被森丸一拳打在肚子上,而森丸消完气后就走开,留下皮帕诺一个人捂住肚子蹲在地上。

他心想,可不能再走神,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再犯错的话在船上会更惨。皮帕诺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这么蠢,被高额薪水骗上船,结果才来三天就被老船员欺负。

“你没事吧,先生?”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这条渔船上只有一个女人,毫无疑问身后的少女就是广濑小姐。

“呃,没事...谢谢你的关心。”皮帕诺慢慢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裤子快迅离开这里。

但路菜几步追了上来,她关切地问:“可是他刚刚居然这么对你,为什么不向船长反应?”

“没用的...”皮帕诺揉了揉肚子,看起来比刚才好很多,“我刚开始确实受不了,向船长...但是没有用,这艘渔船就是这么的...”皮帕诺感觉对着温柔的广濑小姐说不出那些龌龊的事,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会理解底层船员被剥削的痛苦。

他反过来安慰路菜说:“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受到这样的待遇,新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只不过我比较频繁一些,可能是因为我名字比较奇怪吧。”

“咦,你叫什么?”路菜好奇地问。

他吞吞吐吐地说:“皮...皮帕诺。”

“皮帕诺,嗯...听起来好像外国人的名字。”

皮帕诺有些无奈地说:“唉,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给我取这种名字...”这里的他们毫无疑问指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个名字很酷啦,”路菜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解释,“令人想到皮诺曹,那个说谎鼻子就会变长的小木偶。”

皮帕诺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是我弟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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