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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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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刚走了十来步,就听见一扇门的球形把手嘎啦啦一响,什么东西从他们面前的一间教室里蹿了出来。

是皮皮鬼。他一看见他们,就开心地尖声怪叫起来。

“闭嘴,皮皮鬼——求求你——你会害得我们被开除的。”

皮皮鬼咯咯地笑着。

“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半夜三更到处乱逛。啧,啧,啧,淘气,淘气,你们会被抓起来的。”

“不会的,只要你不出卖我们,皮皮鬼,求求你。”

“应该告诉费尔奇,应该。”皮皮鬼一本正经地说,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这是为你们好,知道吗?”

“滚开。”罗恩凶狠地说,使劲打了皮皮鬼一下——这就酿成了大错。

“学生不睡觉!”皮皮鬼吼了起来,“学生不睡觉,在上魔咒课的走廊里!”

他们一低头闪过皮皮鬼,没命地逃着,一直逃到走廊尽头,重重地撞在一扇门上——门是锁着的。

“完了!”罗恩呜咽着说。他们绝望地推着那扇门。“我们完蛋了!死到临头了!”

他们听见了脚步声,费尔奇正在循着皮皮鬼的声音尽快赶来。

“让开!”薇莉蒂斯委屈地说,她推开堵在门前的罗恩用魔杖敲了敲门锁,低声道,“阿拉霍洞开!”

锁咔哒一响,门突然开了——他们一拥而入,赶紧把门关上,将耳朵贴在上面,听着。

“他们往哪边跑了,皮皮鬼?”只听费尔奇说,“快点儿,告诉我。”

“说‘请’。”

“别跟我捣乱,皮皮鬼,快说,他们去哪儿了?”

“如果你不说‘请’,我就说什么也不知道。”皮皮鬼用他那恼人的连哼带唱的声调说。

“好吧——请你告诉我。”

“什么也不知道!哈哈!我告诉过你嘛,如果你不说‘请’,我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听见皮皮鬼飞快地离去,费尔奇恼羞成怒地咒骂着。

“他以为这扇门是锁着的,”哈利低声说,“我想我们不会有事了——走吧,纳威!”纳威一直在拉扯哈利晨衣的袖子。“怎么啦?”

薇莉蒂斯顺着纳威的目光转过身,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个噩梦,不然她要讨厌死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这两个家伙了。

他们并不是像以为的那样在一个房间里。他们是在一条走廊里。是四楼的那条禁止入内的走廊。现在他们知道这里为什么禁止入内了。

他们正面对着一条怪物般的大狗的眼睛,这条狗大得填满了从天花板到地板的所有空间。它有三个脑袋,三双滴溜溜转动的凶恶的眼睛,三个鼻子——正朝他们的方向抽搐、颤抖着,还有三张流着口水的嘴巴,口水像黏糊糊的绳子,从泛黄的狗牙上挂落下来。

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六只眼睛都盯着他们。哈利知道,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死,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突然出现使它大吃了一惊。但它正在迅速回过神来,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意味着什么,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他们一步步后退,幸好哈利·波特把门打开了,几个人成功地走了出去。哈利砰地把门关上。

他们回到走廊里,撒腿就跑,简直是在飞奔。费尔奇一定忙着到别处去寻找他们了,他们没有看见他的踪影,何况也根本顾不上了——他们只想着尽可能远地逃离那个怪物。他们一直跑到八楼胖夫人的肖像前才停住脚步。

“你们都上哪儿去了?”胖夫人问道,看着他们从肩膀上耷拉下来的晨衣,以及他们大汗淋漓的通红脸庞。

“别问啦——‘猪鼻子,猪鼻子’。”哈利喘着气说,肖像向前旋转着开了。他们跌跌撞撞地爬进公共休息室,浑身发抖地瘫倒在扶手椅上。

有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薇莉蒂斯浑身颤抖着,双手将那张发白的面孔严严实实地捂住,肩膀一抖一抖地仿佛是在哭泣。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把那么一个玩意儿关在学校里!”最后,罗恩说道,“如果有哪条狗需要训练,就是那条了。”

赫敏的气喘匀了,但她的坏脾气也回来了。

“你们,你们几个,长着眼睛是干什么用的?”她气冲冲地说,“你们没看见它站在什么上面吗?”

“地板上?”哈利猜测,“我没有看它的脚,我光顾着看它的脑袋了。”

“不,不是地板上。它站在一个活板门上。它显然是在看守着什么东西。”

她站起身,愤怒地瞪着他们。

“我希望你们为自己感到得意。我们都差点被咬死——或者更糟,被学校开除。好了,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们要去睡觉了。”

她想要拉薇莉蒂斯起来,这时候几个人才发现女孩已经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别害怕了,薇莉蒂斯。”赫敏轻轻拍着女孩的背,想要给她顺气,“我们已经回到休息室了。”

“我讨厌他们!”薇莉蒂斯此时看上去可怜极了,她咬牙切齿道,“我不想看见他们两个了!”

赫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哈利和罗恩,回应着薇莉蒂斯的话拉着女孩朝寝室走去。

“我不想看见他们两个了!”罗恩还在背后阴阳怪气地说,“这叫什么事儿?就好像我们把她们两个硬拉去似的,我还没说她之前推了我一下呢!”

哈利此刻倒是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看着薇莉蒂斯的背影,像是在担心女孩的情况。

第二天吃早饭时,薇莉蒂斯显得有些虚弱,没吃几口就把叉子放下了。

“你得多吃点。”说着,赫敏就把烤土豆喂到了女孩嘴边,“不然就更没力气了。”

薇莉蒂斯嘟着嘴摇摇头,但赫敏仍旧坚持,她只好再吃了几口。

“它要么特别宝贵,要么特别危险。”罗恩说。

“或者两项全占了。”哈利说。

赫敏听着一旁的两个人还在讨论昨天的事情,她冷哼了一声。

当猫头鹰像往常一样拥进礼堂时,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由六只长耳猫头鹰驮着的细长包裹吸引住了。几只猫头鹰盘旋而下落在哈利的面前,并把他的熏咸肉碰落到了地板上。它们扑扇着翅膀刚刚飞走,又有一只猫头鹰携来一封信,扔在包裹上面。

哈利首先把信撕开读完后又把信件递给了罗恩,等罗恩读完后两个人就急匆匆离开了礼堂。

赫敏翻了个白眼,没在想多管这两个人的闲事,那个礼物看形状就和昨天薇莉蒂斯收到的一模一样。

吃完饭后薇莉蒂斯跟着赫敏往楼上赶去上第一节课,但在大理石楼梯顶上时候却又听到了哈利与罗恩的声音。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哈利咯咯地笑着说,“如果不是他抢了纳威的玻璃球,我就进不了球队……”

薇莉蒂斯看见赫敏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她扯了扯赫敏的袖子想让赫敏跟着她快点离开。

但赫敏显然不愿意这样,她噔噔地走上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怒意,“所以你认为这是对你违反校规的奖励?”

薇莉蒂斯站在赫敏身旁,她看向两个男孩的眼神也带着不满。

“我还以为你们会不跟我们说话了。”哈利虽然是与赫敏说话,但那双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了赫敏身旁的女孩。

“是啊,现在也别说,”罗恩说,“这使我们感到很舒服。”

“谁想和你们说话!”薇莉蒂斯蹙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罗恩,“我在课上为格兰芬多加了那么多分,你们却在这儿拼命扣分,”她拉着赫敏离开,“脸真大。”

“嘿!”罗恩看着两个女孩离去的背影怪叫了一声,随即又道,“她以为她是谁?!”

“...但是塞希尔说的确实是事实。”哈利说,“行了,我们也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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