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他妈不服气,还想骂两句,可严周满的眼睛一扫,配上他的体格,他妈只好咽下这口气,拽着刘子期走了,剩下两个小弟见大势已去,也灰溜溜地跑了。
“汪汪!”脚边的旺财兴奋地对他们俩叫唤。
林晋声赶紧把旺财抱起来,给它柔柔肚子,绒绒的短毛在指间拂过,让他的理智逐渐回归。
他愧疚地说,“对不起了旺财,都是因为我你才被欺负”。
严周满推着他往店里走,“你在他们家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什么?”林晋声和旺财都看向严周满。
“刚刚我不是说了,你以后不住他们家了,住我那儿去,虽然远了些,但是至少不会欺负你”。
“真的?”林晋声难过的心情一扫而空,抱着旺财紧紧贴向严周满。
严周满嫌弃地避开,对于天天在地上打滚的旺财,他属实不想碰触。
“骗你干嘛,你在他们家还有什么东西吗?咱们一起去拿”。
“不用不用”,林晋声高兴地拒绝,“我一会过去一趟就行,他们下午上班不在家,放心吧哥不会有问题的”。
严周满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他们俩走回龙门街,街上的看客已经散去,严周满眼睛扫了一眼店面,还好只是地板被面汤弄脏了,桌椅板凳弄翻了不少,几桶筷子撒的一地都是。
“还好你们”
严周满拦住旺财进让它去外面玩,谨防脚垫踩到油污,接着把倒地的桌子扶起来,让林晋声去捡筷子擦地。
下午的时候林晋声离开了店,回来时身后拖着一个行李箱。
严周满看了看说,“就这些东西?”
“嗯!”林晋声把行李箱放到店里的角落,走到严周满身边。
“干嘛?”严周满见他凑过来。
“不干嘛啊,干活呢”,林晋声顾左言他。
“现在店里人都没有干什么活,你赶紧复习去,之前说的依旧作数,你要是成绩下滑,还是不准在工作日来店里”。
“哦”,林晋声收回表情,木着脸开始掏出作业。
这次回家还是跟以前一样林晋声抱着旺财和严周满一起坐副驾,可林晋声的心境却切切实实地不同,从今天起,他就成了这条路上与严周满同行的人。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地浑身僵硬,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出神,心中汹涌的波涛严周满无法察觉,还以为林晋声又开始害怕把自己抖落下去,于是放慢了车速,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你说你都坐这个车这么多次了,怎么还这么紧张啊”。
林晋声默认了自己是怕坐三轮的怂蛋,对于被严周满的保护,悄悄低下头暗爽。
洗完澡后,林晋声表示第二天想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依旧被严周满无情拒绝。
他一直无法理解林晋声对于面馆生意的执着到底从何而来,趁着这个机会,他坐在沙发上把林晋声叫过来。
洗完澡后的林晋声头发全耷拉下来,乌黑的头发衬得皮肤白皙,一些刘海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坐着的时候显得格外乖巧,和严周满记忆力那些脑子好的学霸模样重合。
严周满轻咳了声,慈爱(自认为)地看着他说,“小晋,你现在距离高考就只剩下两百多天,我希望你把学业放在首位”。
“啊?”林晋声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我知道啊哥,我每天上课不打瞌睡、下课做作业,考试成绩你也满意,不是挺好的吗?”
“我的意思是,在高三这个阶段,我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到学业上,我让你来我家住也是希望你能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店里的生意我照看得过来,你安心学习,等考了好学校再来帮我干活也不迟”。
林晋声泄气半躺在沙发,他现在满脑子都被学习、成绩这几个关键词塞满,严周满看着他的样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问到,“怎么了这是,不让你干活你还不高兴了”。
“对啊”,林晋声闷声闷气地回答,“不让我干活我就不高兴!”
“那就不高兴吧”,严周满站起身准备去睡觉了,“明天你9点之后才能来店里啊,不然把你赶回来”。
“什么!!”
他一点一点倒在沙发上,伸手把薄被搭身上。
前些日子一场秋雨之后昌东市总算顺利入秋,炎热散去,凉爽的冷空气安抚了昌东市市民燥热的心。
正式搬到严周满家里后,严周满就把家里那个小的储物间收拾出来给他当卧室用,把客厅不常用的餐桌两人一起搬了进去,这下书桌也有了。
只是房间里没床,严周满又赶紧在网上买了张弹簧折叠床,在物流运输的这几天时间里,林晋声就先在客厅沙发睡。
这样他们早起的时候就能互不打扰。
城郊的公交车六点半首班车发车,到昌东一中站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头,林晋声磨磨唧唧晃悠到店里是才八点过,他害怕严周满生气,又跑到河边缩草坪上写了张试卷,等时间差不多了才收拾东西跑去店里。
门口的旺财见主人来了赶紧激动地上去迎接,林晋声蹲下身朝狗头囫囵摸了两下就当互动了,感觉张婶正收碗,又马不停蹄地夺走她手里的碗筷冲进后厨。
“张婶我来替你洗碗”。
被抢工的张婶纳了闷,问严周满,“怎么这孩子干活还这么积极”。
严周满无奈地看着后厨的方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