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你俩合伙欺负我是吧,还是不是好兄弟了?”倪启晟像只炸毛的大狗,看看严宽又看看方舟,气得说不出话。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懒得理你,找我家小狐狸去了。”方舟睨他一眼,朝倪扬点了点头后便朝空中花园走去。
“诶,记得把人带过来!”倪启晟稍微提高了些音量,朝走远的方舟提醒着,方舟头也没回只抬手朝后挥了两下权当回应了。
“诶?你说……”倪启晟用肩膀撞了下严宽的,好奇道:“大姐头这么宝贝她小女友啊,这枯木逢春铁树开花就是不一样哈,还‘小狐狸’呢,咦惹!怪肉麻的。”
严宽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凉凉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她这小女友还是我的宝贝徒弟,待会正经点,不然别怪我和方舟给你来个混合双打。”
“你你你!”倪启晟被惊得结巴了起来,他指着严宽好半天才压低声音道:“好啊老严,是你介绍的对不对?好事就只想着方舟,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严宽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抬手扶了扶眼镜:“我可没那闲工夫,方舟自己看上的,我只是帮忙把人拐来京市罢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倪扬突然插话:“小严,你和艾藜认识很久了吗?”
面对倪扬的时候严宽一改刚才的玩笑语气,认真道:“是的,她毕业前就在我鹭市的分公司实习了,小姑娘能力不错又能吃苦,时间久了我也注意到了,来京市前就一直让她跟在身边锻炼。”
“这样。”倪扬若有所思地点头,没有再多问。
“那你之前怎么没想着给人介绍个对象呢?”倪启晟八卦的心又蠢蠢欲动,凑上前问。
“我有你那么爱管闲事吗?”严宽不客气道,末了补充了一句:“人姑娘长那么漂亮,能力又好,追她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哪用得着我介绍。”
虽然被损了,倪启晟倒也不恼,他笑着继续问:“那她谈过恋爱吗?男的女的啊?不会和大姐头是初恋吧,那多吃亏啊!”
“也不对,毕竟大姐头也是初恋,算算也不亏。”倪启晟转念一想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说辞。
严宽对于艾藜的私生活没有过多干涉,但结合他这些年对艾藜的了解和公司里的各种八卦传闻,他不是很确定道:“恋爱应该没谈过吧,在分公司的时候经常把自己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谁要跟她表白她只会躲得远远的。”
倪启晟啧啧出声,突然福至心灵下了结论:“这么避如蛇蝎,铁定是受过情伤啊!”
倪启晟又缠着严宽问了些有的没的,严宽最后被问烦了直接拿了块糕点堵住他的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倪扬有些变了的脸色。
在外边吹了好一会儿的凉风,艾藜的心情放松了些,想着刚才方舟发信息说要出来找她,她从藤椅上站起身,朝着一楼大厅走去。
“原来躲在这儿呢。”突兀的尖细嗓音从侧面传来,艾藜止住脚步转身看了过去。
花园里的灯光其实并不昏暗,由于举办晚宴的原因增设了几盏路灯,此刻前方站着的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朝自己走来,领头的那位艾藜认识,是方舟的小姑。
几人很快走到艾藜身前,隔着半米远的距离停下,刚才开口的那个女人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艾藜,忽地捂嘴笑出了声,对着方筱阾道:“妈,这就是表姐养的金丝雀吗?姿色倒是不错。”
充满恶意的言辞让艾藜脊背僵直,她没有急着开口反驳,只是褪去了刚才看到方筱阾时的和善眼神,冷冷的目光扫向几人,寡薄的唇紧抿。
这几个人来者不善。
艾藜背光站着,颀长的身形加上穿着近8公分的高跟鞋莫名地带给人一股压迫感,见她不说话,几个年轻点的小辈莫名地有些紧张,倒是方筱阾,见惯了大场面,一个小丫头片子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方筱阾脸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拍了拍圈着自己手臂的小女儿道:“小诗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别叫你方舟表姐听到了,这位可是正得宠呢。”
“哼~”
突兀的哼笑声打断了几人的“窃窃私语”。
方筱阾沉了脸色,抬眼看向艾藜厉声问:“你笑什么!”
“看了一出拙劣的戏,可不是好笑吗?”艾藜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怎么跟我妈说话的!方舟表姐见了我妈都得恭敬地叫一声小姑,你算什么东西?”方筱阾左侧的黄裙女人忍不住出口怒道。
“长辈?”艾藜敛眸看向方筱阾,“你?我现在还没进你们方家门呢你算什么长辈,况且我也没打算进你们方家,在这摆什么长辈的架子。”
方筱阾被艾藜轻佻的态度气到了,她怒极反笑,开始口不择言:“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和小舟那个早死的妈一个德行,一点礼数没有还傲得要命,真不知道小舟看上你什么了!”
听着对方不断诋毁自己,甚至连带着方舟的妈妈都被牵扯进来,艾藜黑了脸色,她上前两步垂眸看着三人,森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对一个逝去的人恶言相向你也不怕半夜鬼打门。”
“你!”方筱阾向来忌讳这些鬼神之说,现在被艾藜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没来由地心里发冷双腿直打颤,要不是身边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扶着,只怕现在已经跌坐在地了。
见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艾藜心里并没有丝毫快慰,她缓慢地扫视着眼前三人,道:“积点口德吧,你们这些话要不当着方舟、当着方老爷子的面再说一遍?”
“你敢威胁我!”方筱阾颤抖着手指着艾藜,心里的那点恐惧被愤怒给压制住了,她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攀上方家好飞黄腾达是吧,门都没有!你当年和倪扬的事情就不怕方舟知道?怎么,当金丝雀当上瘾了?被人家玩过一次了还装什么清高!”
“就是,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儿大放厥词,今晚是方家的主场,姥爷能让你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别又当又立的,做了情妇还想要什么尊重!”黄裙女人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气成这样,上前对着艾藜就是一顿输出。
艾藜身侧的双手本能地握紧,陈年往事被人用最恶毒的言辞提起,让她瞬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