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沈洛文突然对剧本产生阴影，“但可以确定这些人是血巫的人，下手如此狠绝。”
“嗯。”燕谕迟疑着，“而且关于非人类的事情上面还不知道。”
沈洛文微微拧起眉头：“这也没办法。”他低头喝一口茶，不知道那只海螺有什么用途，真的能听到“声音”吗？
*
“这根本听不到声音。”
“根本不是什么邪物，没用的东西，白费心机。”安木里把海螺扔回盒子里，低头拿起资料，“最近捉来的人都不行，没几下就死了。”
“只能说他们不是炼制母蛊的好材料。”柴田拿起海螺说，“那这个怎么办？”
川岛瞥了一眼盒子：“本来想用这东西让华夏这边的门派内斗……结果太让人失望了，扔了吧。”
柴田反手扔给站在身后的东子：“给你，拿去玩吧。”
东子惶恐地接着：“多、多谢。”
大和望了一眼胆小怕死的东子一脸的不耐烦：“那我们再捉一些人回来？”
“可以。”安木里想了想，“不过，最好能捉到沈洛文。”他微微睁大眼睛，眼里冒出绿光，“他可是圣子，肯定是最适合炼成母蛊的人。”
其余人互相对视一眼：“有道理，那我们怎样捉他，他身边有人保护着，还有那个蛊王。”
安木里嗤笑一声：“顾阎才是正真的蛊王，那个沈晏不过是冒牌货。”
川岛也笑了笑：“我们捉了沈洛文，顾阎一定会来救他，我们等他们打起来就好，最好一石二鸟。”
几人笑起来，柴田眯了眯眼睛，显得眼睛更加小：“听说血族那边血王打算娶亲，要不要想办法拉拢他？”
“那边不太太平，两派人正在争斗。”川岛摇摇头，“我们先解决沈晏再说吧。”
“也对。”
“希望现在的血王能赢吧，那对我们有利。”
东子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把头低得更低，他虽然是被派过来监视R国人的，但他一点都不想成为炮灰。
他听他们说完就抱着海螺回去，街道里人来人往，东子看着海螺忍不住拿起来放在耳朵倾听，他害怕从里面传出声音，又有些紧张地期待着。
如果有声音那一定能改变他的命运，他是这样期待着。
然而海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东子失望地放下海螺，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子吓了一跳，转过头去。
“这位先生，你的海螺很特别。”
对方容貌英俊，笑得也很温和，但他莫名从这人的眼里看出冷意，他战战栗栗地解释：“这海螺是我在海边捡到的。”
“我想买下你的海螺。”对方又笑了笑，但捉住他肩膀的手不放。
东子心里凉了半截，把海螺交给他：“只是一个海螺而已，送给你。”他祈求对方饶他一命。
对方微微眯起眼睛，接过海螺，但没有放手：“是么？但这种海螺真是很少见。”
东子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陷入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之中，他不想做炮灰！这不公平！
“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只海螺的？”对方按在他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
东子痛得直掉眼泪，一是恐惧，二是真的痛，他把心一横说：“是、是血族那边的……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方突然一愣，松开了他。
东子连忙连滚带爬逃跑，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咬了咬牙，可恶，最好这个人和血族的人打起来！
“叮叮叮……”
电话铃声响起，拿着海螺的人接起电话：“喂，我是贺琴芯。”
“关于我的事情，我想我们需要讲清楚。”付商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有些低沉，“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贺琴芯看着手上的海螺，低头收起来，目光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对不起，我今晚没空……我有事，我过一阵子再联系你。”
“贺琴芯——！”
贺琴芯挂了电话，抬头看向前面的公路，转身往反方向走，他举起手，手背上闪起一丝电光，他把海螺放到耳边。
海螺里响起熟悉的声音：【今晚很晚了，我们先聊到这里。】
【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别担心。】
【如果有事我可以帮你。】
*
付商放下电话，抬头看着坐在他前面的人：“你来做什么？”
“你被小情儿拒绝了？还是他吃醋了？”图尔特摸着手杖上的红宝石望着他，“关于初拥……”
付商扯了扯领带，眯眼警告他：“图尔特，你再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好了，开个玩笑，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开不了玩笑？”图尔特把一个请柬扔到办公桌上，办公桌一尘不染，请柬滑到付商的面前。
“这是血王的请柬。”
“与我无关。”付商站起身，“请回吧。”
图尔特又笑了笑，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付商，你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在我这边。”
付商低头俯视着他，气势一分不减，他笑了一声反驳回去：“图尔特，血族不是最在乎等级吗？你在命令我？”
图尔特抬头看上去，付商背对着落地窗，红色的月亮高高挂在头顶，对方露出了一双紫金色的眼睛。
图尔特有些诧异，接着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儿子。”
“闭嘴。”付商并没有动手，但周围的玻璃纷纷碎裂，有碎片刮到图尔特的脸上。
图尔特没有动，他抬手摸了摸脸颊，低头见到自己的血，他低声笑起来：“我竟然流血了。”他没有生气，站起身和和气气地说，“还是希望你能来，反正你现在有空。”
付商一言不发。
图尔特摇摇头走了，他走到漆黑的走廊上，一双紫金色的眼睛若隐若现。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喜欢我……还爱撵人呢……”他露出不解的表情，自言自语，“难道要谈恋爱才能融入他们之中？”
*
站在办公室里的付商扯下领带，扔到椅子上，今晚真是他这一年之中最倒霉的夜晚，他伸手捡起那个请柬。
标题是：血族的新娘。
血王·安德利夫和莉莉丝女士。
莉莉丝？付商又望了一眼那个名字，沉默片刻把请柬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