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文做好心理准备，首先加了顾阎，又看了看剧本，实际上他已经把台词都背了下来，自从遇到了巫蛊族，他自身的变化越来越大，记忆力、视力、力量等都在变化。
现在无论是表演或者唱歌他都易如反掌。
沈洛文放下剧本，或许这就是顾阎说的“觉醒”，但他不知道自己会觉醒成什么东西……
沈洛文打开麦，首先清咳了一声：“顾阎，能不能听到？”
“听得很清楚。”顾阎的声音通过电子音传来，听起来更深沉更悠远。
沈洛文忍不住把麦移开一点，顾阎的声线大概也是配合他的喜好而变成的，让他这个没有声控的人都有些声控。
“我们现在开始对台词还说先说一些其他的事情？”顾阎考虑得很周到。
沈洛文又把麦戴好：“我确实有些不习惯。”倒不是他没有连过麦，而是因为对面的人是顾阎，感觉就有些微妙。
“没关系。”顾阎那边有些气声传来，似乎是笑了笑，“图尔特给了我一个请柬，是他们血王的婚宴，我想带你去。”
“血王？”沈洛文惊奇，“原来他们还有王。”
“对，而且还是冥婚。”顾阎顿了顿，“只是不知道那位被冥婚的人到底是不是正常死亡。”
沈洛文真是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婚宴：“娶一个死人……这血王是有恋/尸/癖？还是对他有什么用处？”
“不清楚，不过图尔特大概会在那一天有行动。”顾阎说，“他觉得这是一个很荒唐的笑话。”
沈洛文笑了笑：“那就要去看看了。”他第一次见到图尔特就感到这人不是安分守己的人物。
“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沈洛文又拿起剧本，“那我们现在开始练习台词吧，再不练习会被编剧骂的。”
“嗯。”顾阎轻应了一声。
沈洛文心里一动，仿佛能感受到顾阎在那边微微点了点头，这就是连麦的奇妙之处，通过语气、词语来感知到对方的动作、语言、神态，且会笼罩上一层幻想和朦胧美。
沈洛文低头看着剧本，顾阎的声音缓缓传来，他在叫着男主的名字。
沈洛文听了一会儿才开始回应他，他念着台词，一句又一句，仿佛真是通过海螺和对面的人联系，他和对方说尽了自己的一生，过于亲密，一旦海螺被毁灭就会失联，沈洛文忽然能感受到男主的恐惧。
在最暧昧的部分沈洛文选择跳过。
“咳，我们先练习下一段吧。”沈洛文表示他暂时无法把那些词语念出来，虽然不是那么露骨，但总归是暗示那种东西。
“好。”幸好顾阎并没有意见。
沈洛文喝了一杯水润喉，继续念台词，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如果不是顾阎提醒他他都没有察觉到。
“今天就到这里吧，很晚了。”顾阎说。
沈洛文看向电脑上的时间，揉了揉额头：“那晚安，你明天有时间吗？”
“晚上有。”顾阎说，“晚上更能投入。”
“……”沈洛文知道顾阎这是什么意思，在晚上人类会更感性。
顾阎忽然说：“如果这个世界只剩下你和我，你会被迫选择我吗？”
顾阎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仿佛流进人心里，沈洛文摸了摸胸口，似乎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想了想回道：“这只是假设，我不知道。”
“我说如果。”
沈洛文顿了一下：“或许，毕竟只有你和我了，没有其他选择。”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是想黑化干掉全世界的人类变成终极boss么？
沈洛文眼角一抽：“但没有如果。”
“嗯。”
顾阎发出一个单音节，沈洛文突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话题有些危险，他连忙说：“我下线了，明天见。”
“明天见。”
沈洛文收了线，吐了口气取下麦，摸着自己的耳朵揉了揉，连麦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耳边也只有对方的声音。
沈洛文想到顾阎的话低头给穆语发了一个信息：【男主没有其他朋友？】
【没，你那么快就发现了。】穆语说，【虽然台词里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是一个孤僻的人，没有朋友，在学校里别人觉得他是异类，而在家里他是拖油瓶，存在感也很低。】
【难怪……】沈洛文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主对那个人的依赖那么大。
【不过……】穆语又说，【他们两人是彼此需要的，你可以想象如果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会怎样，那一定是既恐惧又浪漫，他们互相依靠，彼此接近甚至做更亲密的事情，但又不一定是爱情。】
沈洛文听得心里一突：【你说得对。】
穆语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过来：【也不用想得太沉重，其实他们也可以是彼此的灵魂伴侣，生活上的亲人，心灵上的净土。】
【这么一想确实很浪漫。】沈洛文听得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可能是有些触动，【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穆语：【对，时间不早了，如果你还有问题可以再来问我。】
【好，晚安。】沈洛文关掉通信界面，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他放下手机起身躺倒床上，关了灯睡觉。
过了一会儿，沈洛文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不知道是不是入戏了，他有些睡不着，于是去骚扰叶新宇。
叶新宇亦未寝：【说！】他被吵醒还是很暴躁的。
沈洛文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他，叶新宇立刻回复：【你就是理想主意又发作了，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理想的事情？既要又要，没事就别多想去睡觉！】
叶新宇挂了电话。
沈洛文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入睡。
*
沈洛文做了一个梦，梦见顾阎成了终极boss，他站在废墟里看着他，背后是血红色的残阳。
“这个世界只剩下你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