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俞初珩记事起,院子前就有很大一片鱼塘,而这片鱼塘全是故去的外公承包的。后来舅舅接手之后,因为这片离市区蛮近,周末时常会有人来来这一片游玩,钓鱼……所以郑利伟和旁边的邻居一起合资建了一栋房子,用来做农家乐。
住房跟一楼吃饭大厅是有一堵墙隔开的。
俞初珩他们住二楼,舅舅住三楼,而老太太则是住一楼。
俞初珩牢牢的牵着卓星也的手,出大门沿着大马路走了将近十分钟,就到了以前卓星也他们居住的楼房。可此时楼房早就是被挖机推倒,完全已是一片废墟,应是时间久远,上面都长出了杂草。卓星也对这里还有些印象,因为房子旁侧有一条小路,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一大片土地,以前是拿来种小辣椒,菜……。他们再到这时,地里仍然种着小辣椒。卓星也认识这户人家,以前外婆老喜欢带她去周边几户串门。这家的老太太还喜欢给卓星也拿糖吃。但这家也和卓星也他们一样,早就拿了拆迁款搬进了城里。
“我记得这里以前有一颗芭蕉树。”她指着路边,还比划着。
因为村里小孩多,所以他们老喜欢结对着在村里各个地方乱蹿,第一次见到芭蕉树的时候,因为果实实在是和没成熟的香蕉相像,绿的,呈三棱状长圆形,有3-5棱,那样一柄,他们就老爱缠着老太太等成熟给他们分‘香蕉’。老太太总是一口说不是香蕉,小孩嘛,就觉得她是在说谎,不愿意给。卓星也还回去给外婆告状说,说是“风老太不拿香蕉给她吃”。老太太知道后,也是笑眯眯的说,“你要吃香蕉改天上街给你买,风老太家那不是长香蕉的。”她那是也是倔,就不肯相信,每次和小伙伴们经过芭蕉树,总爱捡地上的小石子或是小块的瓦片朝那树上扔。
“然后以前我,付垚,王冰还有廖晨就喜欢捡地上石子去砸那树,每次都可搞笑了,风老太根本就追不到我们,只在后面破口大骂。”她也只有谈到小时候的趣事,脸上才稍微有点笑。
付垚,王冰和廖晨是卓星也除俞初珩外最好的玩伴。俞初珩并不认识他们。他们四个都是住在这一片区的。因为俞初珩家里的缘故,他上小学就离开了江城,所以卓星也在他离开之后,也再没去过他家。反而他们四个关系越来越好,小学也是在一个学校,不过卓星也要比他们三人低一年级。每天上学放学一起走,王冰的爸爸在市里工作,早上就会捎带着四个小孩到学校,有时下班早也会接他们回家。四家老太太也爱聚在一起打麻将,唠嗑的。
卓星也提起他们三人,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俞初珩听到,有些难过,“要是我之前没去平江就好了。”
“好啦好啦,都是过去的事。”
卓星也拉着俞初珩继续沿着窄路往里走,“这里,以前我们经常来,风景特别美。”
眼前是大片种满小辣椒的土地,卓星也找了一处空隙,然后拉着俞初珩往里走,边走还边回过头叮嘱着他,“你脚下注意点,风老太可宝贝她这些辣椒了。”因为以前年少,他们老爱在这边玩,每次进去都会踩到风老太的辣椒,因为这事都被教育过好几次。
穿过辣椒地,眼前望去就是一片广阔。他们已经是在最边缘的地方了,再往前走,就是深渊。但远眺,对面是一处化肥厂,能清晰地看到烟囱上面还飘着一股黑烟。跟以前不同的是,远处河上新架了一座桥。
“我记得以前来这的时候,五六点钟,总能闻到炒菜的香味,看不了好一会,外婆就扯着嗓子在院里喊着‘卓星也,回家吃饭了’。”她怀恋道
俞初珩笑笑道,“那炒菜的香味是你家传出来的吗?”
卓星也摇摇头,“应该不是吧,我家烟囱没对着这边。”
俞初珩被她这一本正经回答问题的样子逗笑了。
俞初珩抱着手,盯着她看,卓星也拍拍她的手臂,“那边,还有一片松林,我们以前还幻想着要在里面建一个秋千。”
“那建了吗?”
“没有,后来被大人知道说是松林里面有蛇,会咬人,我们谁都不敢再去了。”
“你们以前是挺皮啊?”俞初珩笑道
“在这事之前,还有我们以前在河沟里面掰了好多螃蟹,然后拿到松林里搭了一个简单的灶台,给它们全部‘煮’熟了,但没装水。”
“没水硬烧?”
“嗯,反正它们最后都死了。”
“那你们是打算吃?还是?”
“都怪王冰的表哥说以前有将螃蟹煮了吃的,我们就打算,也试试……”她越说越没底气
俞初珩在一旁忍不住笑道,“那你们吃没有?”
“别提了,当时她表哥说里面有寄生虫,我们谁都不敢动手。”“然后全给倒了。”
俞初珩听完哈哈大笑,卓星也她小时候也太皮了。
“你不准笑!”卓星也觉得有点少了面子。
俞初珩张着的嘴,顿时闭紧,脸上也不敢稍露欢笑之色。
但她说出来的事只是风毛菱角。王老太家后面有一排的葫芦树,结出来的葫芦就和他们小时候动画片里的葫芦外形上是一模一样,四个小孩上次从那路过,就一人摘了一个葫芦,回去晒在王冰家的阳台上,说是把它晒小,然后把里面的葫芦籽掏出来,再在外面涂上颜色,就变成葫芦娃了。甚至四个人还一人认领了一个葫芦娃,卓星也要的是火娃……后来,他们又被教育了……还被拉着站成一排去给王老太道歉。王老太还是忍不住教训他们说,“我这些长了好久,好不容易长出四个葫芦,都被你们给我摘了!”一讲到这,她就止不住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