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郁声就在想,萧遇刚才的神情。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平常的话,怎么会让萧遇出现那般神情。
这如今朝堂上的形势,让郁声更有些不懂。
承璟帝萧庆膝下有三子,一个是已封为太子的萧瑞,再者就是已封王的萧遇,还有一个尚未及冠的三皇子——萧奕。
最令她想不通的是,已被封王的萧遇现如今仍然被留于京城,圣上也没有赐予他封地。
若是扣押之意的话,萧遇从圣上那里获得的青睐,貌似愈来愈多于太子萧瑞,朝堂上的许多臣子也慢慢地出现了站队的意思。
郁声一时猜不透承璟帝萧庆的想法。
帝心果真难测,她不禁感叹道。
路过镇远侯府时,郁声停了下来。
那日郁声一听郁梨落了水,就急匆匆地赶了去,在路上时,听翠芽说公主和秦雪夕、郁清二人在这之前刁难过郁梨,指名要郁梨教她们投壶,可笑的是嘴上一边夸着郁梨,却一边让郁梨帮她们拾箭。
连翠芽都能看出来这几人根本没有认真学的意思,故意往四处扔,来来回回地折腾郁梨。
后面的时候,公主提议说一起去凉亭歇会儿,才有了后面郁梨落水的事情。
郁声知道侯府巡卫换班的时间,于是趁此间隔溜了进去。
她想看看郁梨。
这丫头一向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也是个倔脾气。
到了栖云阁,郁声驻了足。
郁梨的房间熄了灯,想是已经睡了。
郁声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看到郁梨的被子被踢开了些,于是帮她重新盖好。
看着郁梨眉头微皱的样子,郁声有些自责。
明明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却还是让它发生了,还真是失职,郁声都不知道要说些自己什么好。
她给郁梨点了柱安神香,希望郁梨能睡得安稳些。
让一个不会水的人横遭水祸,定是会做噩梦的。
一柱香燃尽,郁声才起身离开,她回头看了一眼郁梨安稳的睡颜,终于放心了些。
郁声没有很快离开侯府,而是去了栖星阁,她需要去确认一件事。
她需要确认郁梨落水的事,与郁清到底有没有关系。
郁清的屋里还亮,郁声透过窗子的间隙能听到主仆两人在说话。
“什么,你说郁声毫发无伤地从宫里出来了?”郁清道。
绿衣点头道:“奴婢派出去的几个人回来说的都是这个结果。”
“不应该啊,按照圣上对公主的宠爱,还以为会打郁声几十大板呢。”郁清剪花的手停顿道。
她很早就对郁梨那个春风得意的样子很是不悦。
仗着有郁声撑腰就了不起?什么东西!
这是郁清很生气的地方。
“但圣上贬了他的官。”绿衣接着道。
郁清的心情好转了些,她继续剪着花枝道:“圣上果然还是疼爱公主的。”
“是啊,姑娘的苦心不算白费。既让郁梨吃了苦头,又让郁声贬了官,可谓是一举两得。”绿衣道。
“只是利用了下公主对郁梨的妒忌心理,没什么的。”郁清甚至觉得有些简单,她不过是对公主说了几句话而已。
绿衣收拾着地上的残枝道:“这郁梨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敢接近谢公子,不知道公主喜欢谢公子吗?”
“谁知道呢?她就是个狐狸媚子,装着清纯的样子,到处留情。”郁清一想到敬王救郁梨出水时,两人对视的样子,她的眼中就满是嫉妒。
她心中的不满全发泄到了花上,整个花瓶里的花都让她剪掉了。
郁声收回视线,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事情已然明了,和郁清撇不开关系。
郁声不打算用对待萧月的方式对待郁清,毕竟她和郁梨平日在侯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好给郁梨惹麻烦。
但郁声还是想了个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