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昊淮一时拿耿兰嘉没办法,只得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耿兰嘉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浓云,说:“都要下雨了,自然是回去喽,不然你想冲个落汤鸡啊。”
“那个老女人怎么办。”谢昊淮朝躺在地上意识不清的赵氏努了努嘴。
“晾那儿呗,等着明天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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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声醒时,已是深夜。
她向身侧看去,一本医书被摊开在桌面上,此刻正哗哗地来回翻页。
许是窗户没关严实,漏进来了风。
郁声慢慢地坐起,待要下床时,被刚打完水进来的觞静喝住了。
“我才离开一刻,你就要乱动。”觞静看见郁声的病弱样就十分生气,“伤者最需静养。”
郁声扯开嘴角解释道:“我只是想关个窗子。”
“关窗自有他人来做,何须你一个伤病者来操心!”觞静收起往日的好脾气,冷冷地回道。
说话间,她给郁声递了杯茶水,接着道:“你觉得自己的命是有多大,敢服下那么大剂量的毒药,若是再晚一些,阎王爷就要把你这小鬼给收走了。”
郁声见觞静生了气,连忙赔着笑道:“有觞静姐在,阎王爷怕是也要忌惮几分,得稍微思量一下的。”
“你还知道笑。”觞静没有理会郁声的玩笑,依旧冷着脸,“要是再敢有下一次,我……”
一向待人极好的觞静,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惩罚的方式,一下子卡了壳。
郁声见此,十分麻利地接过话来:“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呀。”觞静见郁声认错态度较好,于是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弹了一下郁声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
郁声见觞静恢复了往日的神色,连忙问道:“耿兰嘉他们……”
“放心好了,兰儿已经去了,另外也把谢小公子带走了,他没有发现你的女儿身。”
觞静的话让郁声放宽了心。
“话说那位谢小公子,貌比徐公,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瞧着很是气宇不凡呐。”觞静一脸慈眉善目道。
“觞静姐。”
见郁声急了眼,觞静忙道:“好好好,先不说这个,说正事。”
觞静心里很是看好这位谢小公子,觉得小声定能和他有一段姻缘。
郁声稳了稳身子问道:“阿兄那里如何?”
在郁声的威胁之下,孙嬷嬷已经把赵氏让其给郁湛下毒,然后再栽赃给郁声的事全部招了出来。
所以郁声得以提前布局。
这之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郁湛的配合,考虑到郁湛的身体,郁声想着让觞静给郁湛换些别的轻微毒来蒙混过去,但郁湛坚持不换,他说一向给他治病的大夫还是很敏感的,为了不让赵氏起疑,不换是最好的办法。
但郁声还是不太放心,她让觞静把剂量调到最小,到时候郁声只要吸引住赵氏的注意就好了。
“柱子接应及时,我扮作丫鬟混进去的时候,很顺利地给他解了毒,你阿兄现在应该睡得很安稳,我用了几味拾药谷特有的补药混淆了他的脉象,这下那个大夫估计也诊不出了,不过需要世子得装上几日了。”
郁声虽然相信觞静的医术,但听完她说的话后,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了地。
若非情势所迫,她是万不敢将郁湛拉入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