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夫啊,叫大夫啊……”郁梨哭喊着,翠芽也缓过神来,赶紧向外奔去。
谁知赵氏呵斥一声:“这是侯府祠堂,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见旁边的郁老夫人并没有接自己的话,赵氏忙指道:“郁、郁声这是畏罪自杀,死、死有余辜,不能给他叫大夫。”
看着郁老夫人犹豫的神情,赵氏劝说道:“老夫人,现如今湛儿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都是郁声害的,不能心软啊,老夫人。”
“我四哥哥才不会害兄长的,祖母,四哥哥也是您的孙子啊,他都用自己的命去自证清白了,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呢!”郁梨近乎歇斯底里道。
郁老夫人看着地上痛苦的郁声,心中动摇了。
“求您了,祖母,让翠芽去叫大夫吧,求您了,四哥哥真的快不行了,求您了……”郁梨跪在地上不停地给郁老夫人磕头,丝毫不在意身上沾染的血污。
闻言,郁老夫人不再犹豫,忙大手一挥道:“祖宗的祠堂里不能死人,快去叫大夫。”
一刻钟后,翠芽带着大夫来了,等大夫一探郁声鼻息时,却摇摇头道:“这人已经没气了。”
“死了?”郁老夫人惊道,手上的佛珠捻个不停。
赵氏紧接着问道:“当真?”
“老夫医治过这么多人,怎会弄错。”大夫脸上微怒,生气地一甩袖子道,“他服下的剂量过大,毒发作的自然比寻常要快啊。”
赵氏面上带着狐疑,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将手指放在郁声的鼻下,发现郁声确实没了鼻息。
郁梨见此,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神情恍惚地晕了过去。
这时,祠堂外面突然吵吵嚷嚷了起来。
“谢小公子,您不能进,这是侯府祠堂。”侯府的下人拦住闯进来的谢昊淮道。
下一刻,谢昊淮直接将人踹到了一边,而后冷声道:“我来找郁声兄弟喝酒,推三阻四地做什么。”
“四公子不、不在这里。”下人从地上爬起道。
“瞎话说得挺好啊。”谢昊淮将那人的手指几欲掰断道,“到底在不在?”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改了口:“啊啊啊啊……在、在……”
谢昊淮不再停留,然后以极快地速度冲进了祠堂。
当他看见郁声脸色惨白,衣襟上沾满了血污时,心中不禁怒火中烧。
到底还是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谢昊淮心道。
“你们就是这样子对他的?”谢昊淮的眼睛里透着寒光,神情似冰山一般。
赵氏声音尖锐道:“谢小公子,侯府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今日本公子即便插手了,你们能怎么样!”谢昊淮蹲下,抱起地上的郁声,然后阔步走向祠堂外道,“记住了,他是本公子罩着的,若是他今日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公子绝不会放过你们!”
谢昊淮到底还是没压住心中的怒气。
“这谢小郎真是狂妄。”赵氏想让人拦住谢昊淮,结果却被孙嬷嬷拉住了。
“何不让他带走,反正郁声已死,也省得您处理了。”孙嬷嬷悄声道。
赵氏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然后看了一眼神神叨叨的郁老夫人,开口道:“老夫人都累了,还不快送老夫人去休息。”
她在郁老夫人耳边说道:“您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给儿媳吧。”
郁老夫人闭着眼,一边捻着佛珠,一边嘴上念念有词地点着头,而后在孙嬷嬷的搀扶下回去了。
翠芽也很是麻利地背起郁梨回了栖云阁。
赵氏看着一地的血污,不禁讥笑道:“小贱种,还以为你的道行有多高,看来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狗崽子罢了。”
继而她挥了挥手,让人把血污清理掉:“打扫干净些,别给祠堂留下晦气。”
“柳嬷嬷,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