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外出,郁声背的书已经忘了不少了,会试在即,郁声剩下的半个月里都在紧锣密鼓地温书。即便是来找郁声玩的郁梨,也只是呆在一旁安静地绣花。
这趟出行,郁声见识了为官的不作为,也在某种程度上触动了郁声的心弦。
没有权势,是很难改变这一切的。
无论是阿娘身死的真相,还是守住身边人的性命,权势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要素。
会试的日子到得很快,感觉眨眼间便到了。
郁声一早便出了门,不过等到考场门口的时候,已经聚了一堆人。
“郁兄,你也来的这般早啊。”叶昆摇着胖乎乎的手道。
郁声看着叶昆鼓鼓囊囊的包袱,一时忍俊不禁,透过包袱的缝隙,郁声能看到那是好些个油饼。
“郁兄,让你见笑了,我这人爱吃饼,不吃饼的话,感觉读起书来没什么劲儿。”叶昆看到郁声的视线忙挠了挠头道。
说着又从包里拿了些饼递给郁声道:“郁兄,你要不要也尝尝,我自己烙的可香了。”
而郁声只是掰了一角道:“我吃过了,尝一点即可。”
“怎么样?”叶昆满脸期待地问道。
郁声擦了擦嘴角的饼渍道:“很香,叶兄的手艺很是不错。”
叶昆听后很是腼腆地笑了笑。
进考场之前很重要的就是搜身,为此郁声多用了些布条裹住自己,同时多穿了些厚衣服,对于北方来说,离回春的日子还远些,多穿上几件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进了会试妄想蒙混过关的还有很多人,刚才就有几个从衣袖中搜出书页的。
会试的题目是由礼部敲定的,主考官爱看什么样的文章,许多学子早就已经提前打听好了。虽然郁声也去打听了一番,但实际上众说纷纭,有说喜爱文藻华丽,有说偏爱文笔简素的。
郁声没有去赌什么,而是综合了一下,一味地按着考官的意愿很容易大意失荆州,还不如重在实际,以前人之言论今日实事,文笔上郁声取了个折中。
今日会试的题目对于郁声来说不算难,她平日里看的书足够多,对民间百姓疾苦的事也是深有所感,所以等郁声写完时,离着截止时间还要早上两个时辰。
不过郁声不算写得快的,像在她隔壁的韩明喻,一早就交了卷。郁声打听过这个人,他是当朝次辅之子,而且已经拿了之前每场考试的第一名,像上次的乡试,韩明喻就拿下了解元的宝座。
很多人都猜测他这次必定会接着拿下会元,听说赌市里好多人押他是会元。
当然,郁声也押了他,稳赚不赔的事谁会不想干。
毕竟是次辅之子,赢的概率还是很大的,郁声知道这科举不是完完全全干净的,企图浑水摸鱼的人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官官相护的这种。
虽然韩明喻才情绝绝,但能一直稳坐第一的宝座,多多少少也免不了次辅之子名头的影响。
郁声收拾好东西准备交卷,但是与此同时交卷的还有王添。
户部侍郎之子王添,这人有什么本事,郁声很清楚,成天跟着郁磊不干好事,能进会试都不知道他爹是动用了多少关系。
看到王添,郁声眸光一沉,垂下的眼睑意味不明。
而在交卷出来的时候,郁声走过去故意撞了王添一下,王添书箱里的东西顿时撒了一地。
“你不长眼啊,敢撞本公子。”
“失礼失礼。”郁声淡淡道。
“哟,是你这个杂种,你也能参加会试?”
“王公子真是会说笑,你一个作弊的都能,我等白衣之身为何不可?”
“你说什么?”王添怒道,但很显然,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惊慌。
郁声不紧不慢地一字一句道:“我说你作弊。”
“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王添说话虽然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但比之前压低了声音。
“考官,我举报他作弊。”郁声转身对走过来的于副考官说道。
“你可有依据?随便搬弄是非可不是儿戏。”于副考官严肃地说道。
郁声错开王添的拉扯,蹲下身拿起地上的一块砚台道:“这底下有字。”
“赠本公子砚台之人,顺便送了本公子一首词以作勉励,有何奇怪,又何来作弊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