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告的密吧,华起。”郁声冷道。
据阿藏查到的,孟老爷子和田丁的父亲颇有交情,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能将有嫌疑的田丁藏起来也不算什么怪事,但是孟老爷子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也一定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把人藏在了自己的府里,因为他觉得那里最安全。
因此,能将此事泄露出去的只能是孟府里的人,从孟雨的言行来看,她即便知道自家父亲藏了田丁,也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所以,就只剩下眼前的华起了。
“你还真是能干啊,连这事都知道。”华起顿了一下,来了兴致道,“说说看,你还知道什么。”
“田真在你那儿吧。”
其实郁声并不清楚田真在哪里,她只是在赌罢了,因为她查过,田丁去找蔡老板的那晚,华起并不在孟府。
华起先是吃惊了一下,而后拍了拍手道:“厉害厉害。”
“你接着说说看。”
郁声道:“我又不是当事人,如何知晓那么多,还是华表哥讲一讲吧。”
长时间处在这屋子里,她的脑袋一阵发昏,要不是她使劲掐着自己勉强让自己的脑袋还能思考,估计早昏过去了。
华起:“表哥,哈哈哈哈,就冲你这声表哥,索性让你死个明白。”
华起:“那晚我不过是碰巧遇上田真的,那孩子抖抖索索地说什么蔡老板被他的儿子砸死了,我那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就把那孩子藏了起来。”
郁声:“你知道以孟老爷子和田丁父亲的交情,孟老爷子一定会收留想找回孩子的,被当成凶手的田丁。”
华起:“你又知道了?”
郁声:“他不是你外祖父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华起:“外祖父?他的眼里只有郁湛这个外孙,我和我阿娘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管理着孟家的瓷器生意,可是他呢,却想把瓷器生意的管理权交给郁湛这个二十几年都没有参与过的外人,凭什么?!”
郁声:“所以你就告密,让孟老爷子下台,然后用田真去威胁蔡老板的儿子,趁机将蔡家的瓷器生意吞并,对吗?”
华起:“很对,不过很可惜的是蔡文商还没有上套。”
郁声:“他当然不会,你以为你是黄雀,殊不知你才是真正的猎物,难道你没有发现蔡家在扩大规模吗?”
华起:“怎么可能?田真明明还在我手里。”
他的后半句有些迟疑。
郁声:“你确定?还不快去将他带过来!”
谁知华起喊道:“你凭什么命令我,他死就死了呗,我不信没了把柄我会输给蔡文商。”
随即他慢慢地蹲下身道:“你还不知道吧,郁声,在郁湛的屋子里我下了同样的迷香,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为何你还能这么清醒,但是郁湛应该此时睡得挺香的,香到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睡在火海里了吧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的郁声瞬间眼神一凛,她顿时怒道:“你就是个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
此刻郁声心急如焚,她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大意?!为什么要自以为是?!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但华起把脚踩到郁声的身上道:“看不出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还是很好的嘛,还以为侯府里都是勾心斗角呢。”
华起看着郁声努力挣扎的样子,一阵狂笑。
而郁声根本听不见华起的笑声,在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的是外面传来的“走水”的声音。
她双手扒着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救郁湛,她不能让郁湛死在这里。
华起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边点了一支蜡烛一边阴恻恻地笑道:“我突然觉得让你们兄弟俩一个死法也不错。”
随即倏地将蜡烛扔在了地上,然后站起身道:“一路,走好。”
为了表示自身的善意,华起还给郁声带上了门。
“你个疯子,给我滚回来!”
“滚回来!!滚回来啊!!!”
郁声用尽全力地呐喊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开始慢慢燃起来的帷幔。
这香的药效还未过去,郁声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
她竭尽全力地想要爬出去,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