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昊淮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感觉身上汗涔涔的,于是喊道:“阿藏,去给我打些水。”
阿藏很快地从外面端着盆水跑进来道:“主子,你可醒了,都日上三竿了。”
“少管我,滚。”谢昊淮将人赶了出去,然后麻利地洗漱起来,接着换了身衣服。
换了身衣服的谢昊淮整个人精神焕发的,他打开门不假思索道:“郁声呢?”
阿藏撇撇嘴道:“还说呢,人家早醒了,去世子屋里了。”
谢昊淮心道,好你个郁声,都不知道叫着我。
阿藏把饭端了上来道:“主子,你快吃吧,就只有你没吃了。”
谢昊淮接过饭道:“二哥呢?”
“副帅去处理这葫芦镇上的事了,这葫芦镇的当官的借着河神祭的事情,搜刮民脂民膏,重要的是还有什么拿人沉河祭祀的事,真不是个东西。”阿藏啐了一口道。
想必是郁声告诉他们的,他昨晚也听郁声说过,谢昊淮思忖着往嘴里夹了口菜。
*****
郁声一般不会睡太久,对于郁湛的伤,她还是有些担心,虽然听柱子说郁湛的伤口处理得很及时,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要亲眼看看才好。
她去的时候,郁湛正在喝药。
“阿兄。”郁声轻声唤道。
郁湛忙放下药碗,从床上赤着脚跑下来道:“是小声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昨日听柱子说你为了救我们,一个人引开了山匪,我真的是吓坏了,要不是笑之说你平安归来正在休息,我真的要担心死了。”
“没事,我真的没事。”郁声转了一圈道,“是我叫阿兄担心了,还要多谢阿兄给我准备衣服,阿兄还是快些穿上鞋吧,不然谢二哥该对我发火了。”
郁湛一听,脸上瞬间红了一下道:“小声,你又开阿兄玩笑。”
见郁湛重新坐回床上,郁声给郁湛倒了杯水道:“阿兄莫怪。”
郁湛摇了摇头,反而垂眸问了郁声一个问题:“小声,你对断袖之事怎么看?”
郁声知道郁湛其实是怕自己会有些不一样的情绪,比如鄙夷之类的,而且还怕她碍于兄长的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断袖并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反而在一些人的心里是极度排斥的。
郁声没有立即回答,稍作停顿了一下,才慢慢说道:“阿兄,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我不觉得它是什么错误的事情,这是你的选择,你不需要在乎我的看法,也不需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活出你自己想要的样子就好了。”
听完郁声的话,郁湛眼里有些发酸,他觉得他这个弟弟说的太好了,说的他感觉有些不真实,他觉得他的事情或许家人不会支持他,不管是威严的父亲还是看重家风的祖母,他都不觉得会有希望,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但能有一个家人这么支持他,他一时开心的想哭。
看着郁湛想笑又想哭的样子,郁声心道,难道她的真心话说的不对?
她有些看不懂郁湛的表情,不禁手忙脚乱道:“阿兄,你别这样啊,我……”
郁湛拉住郁声的手,吸了吸鼻子道:“又让小声看笑话了,阿兄只是觉得有小声这个弟弟真好。”
真好吗?
郁声一时呆愣在了一边。
见郁声不言语,郁湛将手在郁声的面前晃了晃道:“小声想什么呢?”
郁声瞬间缓过神问道:“阿兄,你说什么?”
“这样都能走神,看样子还是昨日太累了。”郁湛托着下巴道,“我说小声读的书真多,说出的话也很有道理,很是鼓舞了阿兄呢。”
郁声接过话茬道:“是啊,有的人读书也不少,却干起偷听墙角的事。”
郁声顿了一下,道:“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啊,谢兄。”
郁湛还奇怪郁声怎么突然阴阳怪气的,现下心里一阵明了。
谢昊淮见躲不过去,于是从窗边探了个头道:“哪有啊,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