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两人迈进满香楼时,却发现身后跟着几个人。
不用回头,郁声便知道是郁磊。
郁磊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是平日里在明志堂和他交好的,现下带着他们前来,分明是来找茬的。
下一刻,郁声对张弦说道:“张兄,不如我们今日换个地方吃吧。”
倒不是郁声怕郁磊,只是遇上他们绝非好事。
张弦也觉得来者不善,遂点了点头。
郁声刚要走,却被郁磊拦住了。
“怎么,怕了?师哥们就是想和两位师弟聚个餐而已。”郁磊道。
看来,是躲不掉了。
闻言,郁声冷笑了一下:“怎么会,二哥盛邀,岂敢不从。”
郁磊随即打了个响指道:“那就好,还不快开席。”
吃饭的地点,郁磊没有选在包间,而是特意选在了大堂。
他要的就是让郁声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
郁声和张弦也入了席,不过两人都没有动筷。
因为他们都在等着郁磊接下来的出招。
相比张弦的战战兢兢,郁声倒是坦然得很。
在郁声守孝的第三年里,郁磊也不用住在学院,平日里逮着机会没少整郁声,不过郁声早习惯了,无非就是挨些板子,或者跪跪祠堂,有的时候郁声也能让郁磊吃瘪,挨家法。两人的交锋其实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郁声,听说你的母亲是个舞姬?”户部侍郎之子王添夹了口菜道。
郁声晃了晃茶杯,道:“是又如何?”
郁声从来都没想过要逃避这个问题,她从来没觉得与闻氏的关系是个污点。
此话一出,引来周围之人一阵窃窃私语。
王添顿了一下,道:“不知你可曾学得你母亲的舞技?春玉楼的小倌舞得可是很好呢。”
“给我们舞一段吧。”坐在王添身旁的人起哄道。
此时的郁磊很满意现在的场面,他就是要让郁声在他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永远被他踩在脚下。
张弦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道:“你们别太过分了。”
闻言,郁磊发话道:“郁声,拒绝的话,我会让张弦请今日在满香楼的所有人吃饭,至于我能不能办到,这一点想必你很清楚吧。”
郁磊翘着二郎腿,一脸威胁的模样。
郁声的眼里瞬间泛起了寒意。
郁磊的嚣张跋扈、仗势欺人,郁声怎会不清楚。
郁声握紧拳头,就要上前,却被一旁的张弦拉住了。
只见张弦摇了摇头,小声道:“没事的,郁兄,我有钱。”张弦知道躲不过,于是狠了狠心,捧出一脸笑道:“好的好的,能请各位师哥吃饭是我的荣幸。”
看到张弦应付这等场面如此娴熟,想来是平日里没少被他们白嫖钱财。
只是,凭什么……
张弦的钱即便再多,也是张弦的,更和这群仗势欺人的渣滓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思及此,郁声抬眸道:“二哥,何必带上张弦,你不过是因着今日学院里的事,心中对我有怨罢了。”
“是又如何?”郁磊斜眼看着郁声道。
郁声走到一个花瓶前,从中取下一根花枝道:“好巧,近来我习得了一段剑舞,正好能展示一番,索性便以花枝代剑,以平二哥之怨。”
张弦喊道:“郁兄,不可。”谁知他刚一喊出声,就被郁磊的人摁住了。
“你还是老实点吧,别打扰了磊公子的雅兴。”王添瞥了张弦一眼道。
下一刻,郁声手持花枝,就要做出动作。
这时,突然从二楼跳下来了一个人,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只见那人晃了晃手腕道:“用花枝算什么剑舞,我恰好有把真剑。”
“阿藏。”
下一刻,谢昊淮伸手接住了阿藏扔过来的长剑,然后转身一挥,霎时,郁磊他们吃饭的桌子裂成了两半。
“谢小郎,反了你了。”郁磊吓了一跳道。
转眼,谢昊淮一个闪身,便将长剑架到了郁磊的脖子上。
“郁二公子,我这段舞,舞得可还好啊,各位看得可还尽兴?”
郁磊完全没料到谢昊淮会偷袭他,一时吓得呆住了。
见郁磊不说话,阿藏于是上前道:“说啊,主子问你话呢。”
有主子在前,阿藏才不怕挑事,况且郁磊这人,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此时,郁磊感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阴凉,不禁道,这谢昊淮的武功比之前更强了,自己怕不是他的对手,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
“尽兴尽兴。”郁磊回道。
闻言,谢昊淮用剑拍了拍郁磊的脸道:“尽兴就好,没尽兴,我还可以再舞一段。”
接着,他收了剑,道:“付完钱,赶紧滚,少碍我眼。”
话音刚落,郁磊便被人慢慢扶了起来。
他确实吓得够呛,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拿剑指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