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啊,轻点,轻……啊……”
满香楼内的一个包间里,郁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哼着。
“你还知道疼啊,不是挺爱出风头的吗,还知道主动往自己身上吸引火力?”
耿兰嘉恨铁不成钢地往郁声身上擦着药膏。
“要不是今天我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伤口啊,还是让别人发现你是女儿身,然后被踢出家门,麻溜滚蛋?”
耿兰嘉气不打一处来。
“你心疼的是我吗,我看你是心疼觞静姐送你的药膏吧。”郁声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虽然我是舍不得神仙姐姐送给我的药膏,但是大表舅对你的关心天地可鉴,好吗。”
“得了吧,那你倒是多涂点儿啊。”
“适量即可,适量即可,是药三分毒嘛。”耿兰嘉迅速地收起了那个小瓶,然后转移了话题道,“要我说你当时就应该打她们一顿,看她们还敢欺负你们。”
郁声也没戳穿她,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我打了她们,镇远侯府的卫兵不得把我围了?”
“那你把赵氏痛骂了一顿,害她失了掌家权,她会放过你?”
“她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我只不过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但她现在的主要目的不是我,是掌家权。而且她把自己的野心说得这般明白,只怕是三房的人也不会让她轻易拿回掌家权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内,我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你这是打的一手好牌?”耿兰嘉问道。
“也不全是,郁磊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会来找我麻烦。”
“拉裤子的那家伙?他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耿兰嘉一脸得意道,要知道那件事的功劳在于她给的药。
“确实,不过,接下来老夫人应该也会盯紧我,以防我伤害世子。”
“那你不去寒修阁不就好了吗?”耿兰嘉磕着瓜子道。
“自然是要言而守信的,况且世子人不坏,他帮过我和郁梨,其次在血缘上,他也是我兄长,于情于理,我都是要去的。”
抵掉克扣的事情郁声是知道的,还是无意间从爱嚼舌根子的嬷嬷那里听到的。
“抵掉克扣?他直接让他们不克扣不就完了?”耿兰嘉道。
“他又不是掌家的,掌管这块的也不是他的人,你当世子是万能的吗?”郁声道。
“那他们争世子之位干啥?又不能掌家。”
“自然是为了大都督府的荣耀和权力,现在的镇远侯是大都督府的右都督,掌管着瀚京城的一部分兵权,谁成为继承者,谁就可以继承这份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耀和权力。”郁声道。
“你好歹也是镇远侯的嗯,我的意思是,就不动心?”耿兰嘉道。
“志不在那里,我只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找到凶手,为阿娘报仇。”
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郁声在心里暗自发誓。
“真相?你打算怎么查?有怀疑的人吗?”
“目前怀疑的就是镇远侯府的人,二房、三房和老夫人,不过,该怎么查还没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倘若真是她们,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那我这几天要不去春玉楼探探?我的易容术可不是闹着玩的。”耿兰嘉道。
“探?春玉楼鱼龙混杂的,你再折在里面,况且探,不需要花钱吗?早就想问你了,这包间你租的?这么有钱?你师父过寿给你发红封了?”郁声问道。
“怎么可能,我师父过寿给我发红封?你没疯吧。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师侄,他家在瀚京,他特意打过招呼的,说记他账上。”
“哪里来的大冤种?不用还的吗?”郁声疑惑道。
耿兰嘉含糊道:“谁知道呢。”
郁声刚想仔细追问,却被耿兰嘉身旁的一把剑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