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西一咬牙，把手里的纸巾挥了挥，“错了，行了吧。”

宋也缃嘴角轻扬，“后面那句去掉更悦耳。”

将近两小时的航程，尹西落地京市机场后，腿都有些发软。这和她想象的私人飞机也太不一样了，挤死了。

绕了几圈，两人又上了去东北的飞机。

落座之后，尹西锤了锤腿，说：“还不如直接飞东北呢！”

宋也缃瞥她一眼，“不是你说省钱。”

尹西一噎，掏出手机给他转账，这次的机票是他买的，“多少？”

“一千九百八。”宋也缃靠在椅背上养神，“凑个整，给我两千吧，那二十就当是我陪你做经济舱的损失费。”

“靠！”尹西偏头，“你第一次坐经济舱？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他随口附和了两声，很快睡着。

落地机场事已经晚上，酒店安排了车过来接机，道酒店之后，尹西顾不上多看，栽倒在床上睡觉。

早上尹西醒的比较早，她独自下楼吃早餐，完事儿准备再附近闲逛一会儿。她第一次滑雪，决定又很突然，雪服、雪镜之类的都没有。

但让她失望的是，这附近压根没有，只有雪场那边才有。

呼——还得等叶湘。

说曹操曹操到，熟悉的气味扑来，肩上忽然搭上来一双手，尹西偏头，看着睡眼惺忪的男人，头发几乎微乱，乖顺的锤在他额上，像个赶早八的大学生。

尹西伸手，恶作剧般将他的头揉成了鸡窝。

这是雪场的酒店，每天都有车固定去雪场，吃过早饭简单修整了一番，宋也缃背着装备，和尹西一起上山，两人在最后一排坐下，前面则坐着几个年轻人，似乎是一起的。

望不到边际的远山和疏落有致的树木，这种肃杀的氛围格外让人激动，她趴着窗外，问：“叶湘，你是不是高手？”

“你都这么问了，我当然得是。”

尹西犹豫了两秒，道：“我请个教练。”

“啧！”他轻叹，“我还想过把老师瘾呢！”

如此美景在前，尹西没工夫和他贫，专心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拿出手机拍摄。

宋也缃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视线散漫，余光里是她扬唇轻笑的模样，眼眸亮晶晶的，素面朝天的脸被这冷风冻得微红，天然、素净，脆生生的，美得恰到好处。

忽地，他察觉到前排一道视线也落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掀眼。

第二排戴眼镜那个男生拿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沉迷风景的尹西。

宋也缃手伸进口袋，一颗硬糖呈抛物线飞出，直接打在男生的手机上，不大不小的打击声，男生被吓了一跳，抬头怒目而视，对上宋也缃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神色悻悻。

宋也缃面容含笑，无声的做着口型。

“删掉。”

男生不甘地点头。

车子到目的地把他们放下后，其余人去做缆车，宋也缃带着尹西去附近的店里，东西比她想象的要贵。

“我还是去雪场租吧。”

“你确定？”宋也缃偏头看她，尹西不想确定，可她为五斗米折腰，狠心点点头。宋也缃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又去了租的地方。

看了一圈下来，尹西的穷还是没盖过洁癖，两手空空出了店。

“折腾。”宋也缃如是评价。

头顶的缆车来来往往，尹西颇为惆怅地叹气，“钱到用时方恨少，算了，我去酒店等你。”

额头被轻轻点了一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吗，道：“没出息，来都来了。”

尹西当即不满，这少爷哪懂普通人的苦，“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儿，房租水电，交通餐费，过完年我还准备换工作，我也想硬气啊，实力不允许。”

“小可怜，我帮你买单。”

尹西理智和感情互相拉扯，犹豫道：“这不好吧。”

他轻叹，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你这样不行，做捞女不够绝，纯纯内耗。”

老男人还真是一针见血，不过尹西听不得批评，嘴硬反驳，“我这是中庸，传统美德。”

“呵！”他哂笑，“想骗男人钱，得走极端。”

不等尹西开口，他又揉揉尹西的头发，无奈的语气似妥协，“谁让我心甘情愿被你掉成翘嘴呢！这样吧，我给你付，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一瞬间，尹西脑海中想过好几种可能，首当其冲便是肉尝，毕竟这男人心心念念就这，随即她又开始犹豫，该不该答应，如果答应，这算不算出卖审题……

很快，她下定决心，“拒绝肉尝。”他们的友情已经不怎么纯粹了，不能再往畸形的方向发展。

“切。”宋也缃不屑，“我是那种轻浮的人？”

尹西看着他的冠冕堂皇，心里无语到了极致。

“知道一日情侣吗？”

这尹西倒是知道，假扮一天的情侣，可以做任何情侣该做的事儿，“叶湘，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搞这么潮的东西。”

“我稍稍改良了一下，让它更适合我们这样的情况。”他微微弯腰凑近，白色的雪景在他身后绵延不绝，阳光洒在他的黑色雪服上，留下淡淡暗芒，一侧上扬，笑容痞坏，眉间一点红痣放在黑白灰的世界里，恰到好处的的突兀传递着“可染指”的信号。

这男人……尹西微微敛目，悄悄咽了一下口水，“什么。”

“你做我的三日奴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