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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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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一个激灵吓醒了,已经是天光大亮了,耳边充斥着秋蝉垂死挣扎般的鸣叫。

仙者无梦,自打陶然成仙以后再也没做过梦,怎么会梦见这么奇怪的事,莫非是因为白日之事生了嗔心的缘故?

陶然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没受多大的影响,当有村民赶着牛车进城的时候,他也给了几个铜板躺在牛车上晃晃悠悠地进了城。

不过日暮时分陶然不想再省钱露宿荒郊了,老老实实地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如此三日便悠哉悠哉地过了,除了镜灵没有找到他的有缘物,其他一切都顺遂。

还未日落陶然就守在贡院门口,等大门一开,学子们鱼贯而出,陶然紧盯着每一个人,生怕错过了贾习文。

看见他的身影,陶然迫不及待地吃冲了过去,可贾习文看见陶然却惊得连退几步:“又是你,我跟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不是,你听我说……”陶然知道之前冒用他的身份差点让他丢了前程,他现在介怀也无可厚非。

“我不听,你走,别跟着我。”贾习文拎着自己的书箱拔腿就跑。

陶然跟在后面跑了几步引得满大街的人都侧目,觉得这实在太不像样了,便冲着贾习文的背影大喊:“贾习文,就此别过,不复再见。”

说完这句话,陶然心中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连步子都轻快了。

还有最后一桩事就能回十里峰了。

陶然又折回了贡院,等着方修竹出来,可是贡院的门都关上了也不见方修竹出来。

难道是去追贾习文的空挡方修竹就离开贡院了?陶然隐了身形进了贡院,见方修竹正监督一众官员封存考卷,像是一时不会儿出不来的样子。

知道方修竹还没走,陶然就安心地在贡院门口等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然被一盏灯笼晃醒了,抬眼是阿青那张臭脸:“我家大人叫你过去呢。”

一驾马车停在不远处,有人隔窗对他颔首,正是方修竹。

陶然坐在台阶下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看见方修竹忙不迭地起身,奈何久坐不动腿脚发麻,差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陶然懊恼地想为什么遇见一遇见方修竹就丑态百出,什么时候也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天人之姿。

方修竹居高临下地看着陶然,不知是喜是嗔:“上来吧。”

“去哪儿?”问完陶然就后悔了,去哪儿都好啊。

“请你喝酒。”方修竹伸出手来。

陶然一笑,拉着方修竹的手借力上了车。车中铺了厚厚的软垫,乍一坐上去跟陷入云朵中的感觉是一样的,人间繁华不输九重天,难怪总有仙子童子偷溜下界。

马车行驶不久便停在了一处安静的街巷里,掀开车帘,天已微微泛白。

阿青上前将方修竹扶下了马车,陶然正想一跃而下,方修竹却转身伸出了手,陶然一个没收住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阿青大约是被自家主人敲打过了,看陶然不爽也没再出言刻薄,只暗自翻白眼。

方修竹将陶然扶稳和声道:“酒膳已经备好了,随我进去吧。”

陶然看着眼前的屋子倒不像是酒舍店家,方修竹道:“这是我在奉陵暂住的官邸,你也尝尝我家厨子的口味。”

这等好事陶然更是求之不得,若非跟着方修竹不紧不慢的步伐,陶然早就到桌边了。

那一桌膳食确实比街边酒店的要精致得多,陶然垂涎欲滴,若是旁边没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阿青倒胃口就更好了。

方修竹也感知到阿青不善的目光,遣退了他,亲手舀了一碗碧莹莹的粳米粥。

陶然喝了一口满嘴盈香,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后知后觉地问:“怎么没有酒?”

“你杖伤未好,不宜饮酒,先吃几日清淡饮食养养身体再说吧,这顿酒既然应了必不会少了你的。”方修竹将菜肴置换了位置,把清淡滋补的菜放在靠近陶然的一侧。

陶然傻不愣登地还想反问一句什么杖伤?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三日前还被杖责过,方修竹也算官府中人,这件事又是他过手的,必然早就听说了。

这么一说陶然立时如坐针毡,这是不是又在骗方修竹了。心中不安又暗自欢喜,既然这这顿饭不算方修竹允诺的那顿酒,必然还有下次。

“也是我疏忽了,原想着奉陵知府是那等清廉正直的好官,对你必有公断,谁知道他竟如此草率行事,我派了人去查问,他也称病不出,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他说清楚的。”方修竹说起李大人已不复之前的崇敬之色。

陶然差点笑出来,那个李大人应该不是称病不出,他此刻正在替陶然养伤。不过听方修竹这么说,陶然觉得自己撒谎的罪过应该不大,试探地问:“那我其实该受什么责罚?”

方修竹还真没深究过这个问题,只是话说到这儿少不得问陶然:“那你为何要冒用贾习文的身份,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认识贾习文,只是路上捡到了他的名帖,也并不是想冒用他的身份,只是你那天把我捞上船后,听说我是参加科考的读书人就倍加亲切,我怕被撵下去,所以一时糊涂便冒用了他的身份,下次再也不敢了。”陶然这话半真半假,说得心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方修竹的神色。

听了这个解释方修竹倒是释然了,回想那天陶然也没有主动说他是贾习文,倒是他自己看了名帖便一厢情愿地认为陶然便是那名帖上的人,陶然只是默认了而已。

看着陶然那副忐忑的表情也不忍教训他了:“你虽不该冒用他人的身份,但到底也不是心存恶意,也没酿成恶果,如此便罢了。只是你想错了,我对你以礼相待并非因为你是要参加科考的学子。”

方修竹顿了一顿,陶然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是为了什么?”

“你听说过倾盖如故吗?”方修竹问。

陶然现在知道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了,他一个从深山修行的小精怪到飞升成仙,这期间在人间的经历不多,所知为数不多的人间典故还都是万九郎告诉他的。

可他跟万九郎相处的时间可真不长,没听说过倾盖如故。想到方修竹这样的读书人追求的一定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偏偏遇到自己,变成了对牛弹琴。

方修竹也不让陶然难堪,继续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些人哪怕相守到白头依旧彼此陌生,而有些人初次相逢便如故友一般。”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初次相逢便如故友一般?”陶然的心一下又飞入了云端,他本以为方修竹知道他欺瞒之后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礼遇有加。

“是,我第一眼瞧见你就觉得你十分面善,心生亲近,你若不谎称是科考学子这顿酒我也不必许在考试结束后了。”方修竹笑道,他是本次乡试的主考官,自然不能让人传出与考试学子私交密切的传闻,为了避嫌也只能先远着陶然了。

得知真相的陶然心中早已捶胸顿足了,早知如此,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感慨自己为什么要有长长久久的记忆,若是跟凡人一样几十年一轮回,遇见方修竹这样的人就可以笃定地认为这是前世的缘分了。

见方修竹面带笑意,陶然也放下心来:“那…你不罚我了吧?”

“罚,犯了错当然要罚。”方修竹敛起神色。

“啊?那要怎么罚?”陶然那颗飘飘然的心又沉了下来,换成旁人要罚他,他一百个不服,可是他确实骗了方修竹,方修竹要罚他,他还真无话可说。

方修竹沉思了一番:“既然你冒充读书人,那便罚你假戏真做,抄书三卷。”

还好,只是抄书,陶然放下心来。

方修竹轻拍了几下手掌,一个仆从手捧着三函书走了进来,陶然惊得差点筷子都掉地上了,这可不是三本,而是三函,每函里至少有四五本,这得要抄到什么时候?

“怎么?不认罚?”方修竹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认的,我认。”陶然怎敢跟方修竹顶嘴,只好心里安慰自己,至少抄完书之前方修竹不会撵他走,又蹭到了吃住。

“既然认罚,那这几日就安心在书房里抄书吧,我白日要去贡院监督阅卷,你若想吃什么只管跟厨房里说。”方修竹道。

陶然心道原来是怕他跑了才用抄书困住他,真是大可不必,他还怕方修竹不兑现那顿酒呢。

又听方修竹说可以去厨房点菜,张嘴就想索要肥鸡大鸭子,方修竹又补了一句:“只是要忌口油腻辛辣的,早点养好伤要紧。”

陶然悻悻地住了嘴,果然每一个谎言都要他遭对等的报应,老天有眼,那只眼一直盯着他看呢。

方修竹一走,陶然便觉得索然,有心想隐了身形跟着方修竹一起去贡院,哪怕说不了一句话,就在旁边看着也好。

可方修竹官邸里人来人往,还专门给陶然配了一个研磨的小厮,若是他凭空失踪,保管过不了多少消息就得传到方修竹那儿。

陶然还想在方修竹心中维持一点形象的,只得安分地坐在书案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抄书。

方修竹让他抄的书无聊又无趣,陶然抄得索然,知道方修竹不会认真罚他,索性丢了笔去找点戏文话本打发时间。

可是书架上都是一些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并没有什么闲书,找来找去也只有奉陵的《地方志》记载了些奇闻轶事,可供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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