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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Case Four - Chap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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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大门出来,二人并排走在通往停车场的人行道上;厚重的阴云挡住了冬日少许的暖阳,一股股寒风呼啸而过,从二人中间硬生生地挤出一道半人宽的夹缝来;向义昭不禁缩了缩脖颈、拢了拢夹克、又向欧仲霖的方向挤了挤,顺便很懂事地接过队长手里的车钥匙,主动揽下后半程司机的职责。离开学校后,欧仲霖和向义昭在全新升级的智能导航的误导下多绕了几个圈子,最后还是来到了今天出外勤的主要目的地(之一),即位于魏茗芳当前住所附近的那个名为“今生同行”的“丧偶失独匿名互助会”的常驻活动地点。当二人按着萌萌给的地址和示意图、顺着居民小区内一点都不显眼的指示牌,来到某小区的社区公共活动中心对外出租场地时,两点一刻;今天这里的会面活动已经基本结束,布置地简洁但不失温馨的场地内,各个角落都有三三两两的志愿者和零星几名与会人员在帮着收拾座椅板凳和餐食零嘴、打扫卫生等;另有一些还沉浸在刚才活动内容中、不能从追忆往昔中自拔的与会人员三五成群地抱团取暖,执手抹泪、相互安慰;短短两个来小时的经历分享和疗愈过程根本不能够抚平他们痛失亲人的万分之一的伤疤,而尽量相互汲取会面活动后的残存余温,才能让他们中的某些人在一个又一个的不眠夜后仍旧艰难地迎着朝阳起床、睁眼面对生活中的蝇营狗苟,才能让他们中的其它一些人独自熬过接下来的几十上百个小时、直到大家再次抽空相聚于此,重新紧握难友们的双手,重拾少许走下去的勇气。

看这情形已有不少与会人员前后脚陆续离开了,但志愿者基本都留下来善后、自觉地把租借的社区活动场地恢复原样;好在每位志愿者胸前都别着铭牌,十分好辨认他们的身份;这不、欧仲霖一伸手就逮着一位正在给其他人交代注意事项的中年男性,他的言行举止看起来似乎是那些志愿者们的领队,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信息源。在那人疑惑的表情中,向义昭亮明了身份证件并简单说明来意,而此人眯着眼、盯着欧仲霖手机中的照片半晌也没啥反应,接着他不太确定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照片中的中年女性。但在欧仲霖和向义昭二人有些失望地将要离开时,又被那人喊住了脚步,他把二人带到已收拾妥当的一张会客桌旁坐下,有点好笑地说道【两位警官,你们不要那么着急嘛,这不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就急着走了。。。没错、我是不认识你们照片上那位,但我还得去问问我们这儿其他人呀。我们这里做志愿者每周就只要求来两次,想多来没问题,但少了不行;这个活动地点呢,一周有四次会面,一三五七,周一周三是午饭时段、周五周日是晚饭时段。我一般都是周一和周三来,你照片上这位女士我真的从来没见过,不过她如果是常来我们这地点的与会人员,那她肯定不是这两天中来的;但周五或周日的与会人员我并不清楚呀,我们今天这儿刚好有几个周五周日也做来志愿者的,我呢,现在就帮你们去问问;二位请先坐一下、稍等啊。】匆匆扫了眼那位铭牌上写着的“李景宏”三个小字,向义昭连忙道谢【那可太好了;李先生,麻烦你了。】随着“诶,别客气,叫我阿宏就行了。”的上扬尾音,李景宏的背影已经蹿到了对面的三五个人群中去,把其他人叫到一块儿,正举着欧仲霖的手机逐个询问他们;不一会儿,李景宏果然不负众望地带着位年轻女性一起快步走过来,让她一屁股坐到了二人面前,而不等向义昭发话,阿宏便跟三人随意打了声招呼,又回头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这位看起来大概二十四五的年轻女性,铭牌上写着听起来就很甜的英文名“Anna”,不过她让欧仲霖和向义昭直接叫她“娜娜”就行了;娜娜刚开始还有点拘谨地面对两名刑警的询问,不过现在见多识广的年轻人都不怕生、她转眼就适应了二人周围的气场,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向义昭三言两语说明来意后,再次举着照片和娜娜确认她是否在周五或周日的匿名互助会见过魏茗芳,并让她仔细回想一下魏茗芳平时来参加活动一般有什么表现,以及她在最近的活动期间是否有什么异常的言行举止值得注意或警惕;反观娜娜,虽然一开始就信誓旦旦地肯定自己之前见过魏茗芳多次,但说到其他方面她又显得吞吞吐吐了,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在向义昭迫切的引导和追问下,娜娜才把其中种种都说明白,她语速飞快地说道【我们这里是匿名互助会啦,她的真名和职业我都不知道,只要与会人员不主动说起,我们志愿者是不能过问的;不过我看她登记填表里写的代号是“芳姐”,所以大家也都叫她芳姐。芳姐通常是周五傍晚来,有时候她周日傍晚也会来;不过她还蛮奇怪的,怎么说呢,我在这里做志愿者有一年半了,我来的时候芳姐也才加入不久,但我观察了这么久,发现她每次来参加活动活动都像个冷漠的旁观者,没有任何主动参与或分享的迹象,一丁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突然有点激动,娜娜连忙解释道【呃,两位大哥,我们这个匿名互助会活动的宗旨和基本情况你们应该也了解过了吧,不是说谁来了就一定要把自己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所有的分享都是基于自主自愿原则的。有的人也是刚开始进入重新拥抱自我、疗愈自我的阶段,他们对诉说自己失去亲人的惨痛过往是非常抵触的,但随着参加活动次数的增多,在反复聆听他人分享经历和积极改变、重拾生活的过程中,大部分人都会试着渐渐打开自己的心房,产生倾诉的欲望和勇气,最后把自己闷在心底的苦痛一点一点吐出来。我们这个互助会,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没有顾忌地揭开伤疤、尽情宣泄,提供一个安全私密的角落;让这些人能在一遍遍的诉说和分享中帮助他人,从而也达到自救的最终目的。】

在向义昭有些坐不住的肢体语言中,自觉已经把话题扯远了的娜娜,又刹住车回到魏茗芳身上来,继续说道【芳姐她,在这一年半里,我从来没见她在集体分享环节中说过一句话;为了保证每个愿意发言的人有足够的分享时间,我们每次与会活动人数都必须控制在15人以内,我们这个地点一般都是满员。分享会时大家都是坐成一个圆圈,主持人每次提出一个不同的分享话题,与会人员自愿发言。主持人一般是我们志愿者来担任,或者有些从丧偶失独的经历里成功走出去的人,他们开启新生活后也会回来看看老朋友、同时也能担任活动主持人。芳姐她每次都坐在离主持人最远的位置,就一言不发地盯着每个愿意分享故事的人,她那脸上木讷生硬的呀、连个表情都没有!有时候主持人看她实在太沉默了,就试着主动cue她,她回应的时候也就轻轻摇摇头,诶哟,连个“不”字都舍不得说呢!不过。。。】听着娜娜的形容,欧仲霖和向义昭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心里都不免一沉;试想,一个来参加了一年半匿名互助会活动的人,全程竟然与他人几乎是零交流,那从何得知魏茗芳这期间到底是正常还是异常呢,看来今天这趟算是白跑了。但娜娜话语结尾的那个轻轻的“不过”,又让二人突然来了精神,心里不禁嘀咕着这些人怎么说话都如此拖沓婉转,动不动话说一半又是怎么个意思,跟刑警这儿玩儿呢?似乎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对面气场的变化,娜娜赶紧书接上文,道【不过吧,是有那么一个例外;芳姐她在分享环节后偶尔会和旁的人接触一下。就是我们这个活动,前半程是大家一起吃午饭或晚饭、稍微开场活络一下气氛,中间是与每人过去经历有关的特定话题交流分享、当然是自愿原则,而互动后半程是自主咨询聊天环节,一般与会人员可以相互交流心得体会,也可以去和志愿者自由交流,就像线下聊天会客室那样的。我们的志愿者来自各行各业,当然每人也自带些专业技能和人脉啥的,比如有的人需要特别的一对一聊天和开导啦,另一些人可能需要一些资源和额外帮助去重新开始事业工作啦,等等。芳姐只有在后半程的自由聊天环节中才难得动一动,反正我是看到她好像不止一次主动接触过安老师;其实吧,在我印象里她好像也只接触过安老师了。哦,我说的那个安老师啊,他全名叫安辰,是我们粤港神秘学圈内比较有名的一个占卜师,芳姐有次还主动让安老师给她占卜来着呢,放她身上简直是破天荒的行为。对了,说来巧了,我就是通过安老师才知道粤港市内竟然有这样的志愿者项目,才试着来报名参加的,没想到这一做就是一年半了呢。。。欸,对了,你们需要我提供安老师的联系方式么?我觉得关于芳姐的问题,你们还是去问问他,说不定安老师那儿能有什么别的消息呢。。。】

当“安老师”三个字从娜娜的嘴里倏地蹦出来开始,欧仲霖就已在向义昭讶异的眼神中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了,后面的几句话基本就没听进去;那三个字如同天籁般拯救了欧仲霖的耳朵,又如同诅咒般刺激了向义昭的神经,此刻向义昭内心OS满屏来回滚动的弹幕都是【“阴魂不散”这四个字,老子TMD都已经说腻了啦!】欧仲霖随即打断娜娜滔滔不绝的叙述,急切地问道【等等、娜娜,你刚才说的“安老师”,不会是那个“爱唐灵性空间”工作室的,安辰,吧?就龙中新区CBD世纪环宇大厦里头,44层的,那个?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志愿者活动的,还通知你来参加的呢?】娜娜见面前这位时而吊儿郎当、时而又正经危坐的市局刑警好像认识安老师,还对安老师的工作室地址熟门熟路,虽然带着点不可置信,但娜娜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对、对呀,我说的那个安老师,就是你说的那个安辰;欧警官,你们认识呀?】见欧仲霖微微点头承认,娜娜继续道【哦,这个志愿者活动啊,他不是专门通知我的啦,是很早之前的事儿了,安老师先前在我们粤港玄学行业的聊天大群里面转发了相关信息,说是他某个朋友让他帮忙找些几个每周都有时间去做志愿者、而且还能免费提供类似心理咨询或心灵疗愈服务的人;然后他就把这个“今生同行”丧偶失独匿名互助会的相关介绍,以及志愿者报名链接都发到群里了。安老师他自己也常来做志愿者呀,一般是周五周日来,偶尔周一周三吧,反正他的时间安排比较灵活啦,一周来两次不是问题;不过最近安老师好像挺忙的,年末做新年占卜的多嘛,可以理解,上月中旬之后他来得次数就少了,近两周他都请假,我也很少碰到他呢。】欧仲霖得到了今天到此为止最关键的信息点,已经迫不及待、摩拳擦掌地要原地弹射起步了;既然娜娜对魏茗芳本人也所知甚少,那剩下的调查方向也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安辰那头;欧仲霖和向义昭交流了个眼神,决定不再这里耽搁,二人与娜娜还有先前指引他们的阿宏匆匆道谢道别,就动身赶回了街边的停车处,不过在导航中输入地址之前,欧仲霖还不忘礼貌地给安辰去了个电话,在他的印象中,之前留M多年的安辰,照理今天应该是要稍微走个圣诞节的过场、摆点有仪式感的宴席和活动,来纪念纪念他那逝去的青春。

不出所料,电话刚接通,伴随着安辰清澈的音色,手机那端同时也传来轻微的“Jingel Bell Rock”欢快背景音;欧仲霖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安辰是否有空,现在有些要事想请教、最好是能面谈;而几秒的沉默过后,安辰稍显冷淡的声音从免提中传出,道【欧队长,不好意思,我今天在下湾区Jason家过圣诞,最早也得晚饭后才能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明早我在工作室,你可以九点左右过来。】当然破案期限迫在眉睫的欧仲霖没有给安辰拒绝的机会也没有接受他明早会面的提议,简要地说明前因后果后(即告知安辰有个他可能认识的人,是警方正在调查案件的相关人士),再三表明案情紧急火烧眉毛,确实需要安辰来救场,今天这面还真就非见不可了。又是短暂的沉默,不一会儿,只听那端传来一声不知喜怒的轻叹,背景音也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Silent Night Holy Night”的柔缓调子,欧仲霖已经可以想象现在安辰脸上那副放弃抵抗的表情和内心不爽的画外音了;安辰还是无奈地松了口,用懒懒的声音回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反正我这边午饭也早吃完了,看来晚饭就只能算了。这样,等会儿在我工作室见吧,我大概四点半能到,行了吧?】见这么快就得手了,欧仲霖自然是立马应下、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了;随后便听见安辰似乎提高了点音调在和那头的某人解释着什么,以及不住地道歉,已经达成目的的欧仲霖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给向义昭投去了个“搞定”的眼神、轻笑着发动了车辆。

不过尚且抱有一丝理智的向义昭给欧仲霖指了指时间,眼下离三点还差一刻,二人便在去往安辰工作室的路上,抽空绕道经停了魏茗芳当前租住的地方匆匆一窥。这是个位于港南区东南部滨海地带的、紧贴着异常奢靡又繁华的商业文化旅游集中区旁边的、另一种类型的城中村“典范”,在附近抱团的都是不愿意接受开发商低廉补偿款而拒绝拆迁的万年钉子户;久而久之这片区反而成了不可轻易撼动的、并能大量吸收外来务工人员的聚宝盆,这里有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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