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

繁体版 简体版
爱看书 > 前男友太爱我了怎么办 > 第41章 Chapter 41

第41章 Chapter 41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云榷这短暂的、记不清具体年岁的过往里,对“我爱你”这三个字的麻木程度不亚于听到“吃了吗”。

小时候跟着人流浪,见过食不果腹的残疾妈妈在孩子额头印一个吻,粗砺脏污的手指在孩子肩上轻轻一推:“你走吧,记得妈妈爱你。”

后来上学,见过青春期年少张狂的Alpha在教学楼下用蜡烛围出爱心,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声嘶力竭地喊着某个Omega的名字说:“我爱你!”

上班之后,又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办公室里每天听同事跟老公打电话,对着手机这个科技死物亲了又亲,一遍遍说:“muamua!爱你,老公。”

再到宋秉初易感期的时候,神志不清地抱着他乱喊一通,偶尔夹着几句不知真假的“爱”。

在多到数不清的“爱”中,这是云榷第一次在确定对方清醒、确定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的情况下,收到的第一句实实在在的,每个字拆开了揉碎了笔划都重重打在心脏上的“我爱你”。

以至于他辗转难眠大半晚,试图用理智去分析“爱”的来源,却始终无从下手。

直到进入梦乡,云榷依然睡前有所思,入睡有所梦,在梦里把过去和宋秉初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拉出来剖析了一通,梦甚至翻出了很多他原以为自己忘记了的藏在潜意识里的场景,他在梦里怎么也掰扯不清楚,感觉感情相关的问题像上百团交错缠绕的毛线那样难分清。

他正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感情这种不重要的小问题,往后的日子里慢慢扯去吧……扯的明白最好,扯不明白也无所谓,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伤得了筋,还是动得了骨啊?”

眼前一阵强光闪过,云榷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倏然睁开眼坐起来——醒了。

拿着强光手电的人懊恼地“啧”了声,破罐子破摔地打开灯,走了过来:“……醒了啊?有消息了,上面这两天不太平,要有大动静了。”

云榷看着眼前又是一身西装穿戴齐整的陆先生,大脑第一反应是:“这人西装焊身上了吗?”

回神后他才清了清睡哑了的嗓子,揉了揉眼睛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好,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特别好,不愧是……你。咳,继续保持啊,争取这辈子都践行这个人生态度——好了,说正经的,跟你也不是完全没关系,实验基地这个事情上面已经派人过来彻查了,相关人员全都要回首都候审。”

“……这就值得半夜把我晃醒?”云榷迷茫地看着他。

“当然不,”陆先生单手插兜,“重点是,这应该会成为两个基地交火的导火索。人类联盟基地开火之前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你知道吗?”

云榷:“什么?”

陆先生:“超威力战斗武器封锁。”

“那就封锁,又不是我研……”云榷说到一半脑子突然回来了,他猛地抬头看向陆先生:“他们要把宋秉初关起来?”

“嗯。”陆先生沉了口气,说:“SS级Alpha上了战场属于不可控武器,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要上交联盟监狱。”

“那他现在——”云榷立刻下床,夺门而去,陆先生一时间顾不上西装的束缚追了上去,这才把人拉住:“回来回来,人好着呢!睡着了!我去看过了,睡得比死了还香,你怎么急成这个德行!”

陆先生握着云榷的细瘦的胳膊给人强行扥回来,重新关上门,指着云榷的脑袋严肃地说:“冷静!”

云榷顿时愣住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训过。

陆先生装完一秒的严肃,和云榷的眼睛一对上,瞬间又无奈了,从没这么好脾气地解释道:“我看完他,顺路过来看你一下而已,谁知道你睡眠这么浅。那既然现在醒了,不如跟我说说你怎么想?”

“他重伤也要关?”云榷问。

陆先生摊手:“谁管他伤不伤,他现在就算差口气要死了,那真打起来了他也要被关。”

“这么没有人文关怀!”云榷说。

陆先生简直要被他突如其来的幼稚给整怕了,叹了口气,看着他,心说这要不是他的崽,说这么蠢的话,他绝对一个白眼都懒得给。

之前实验基地有个研究员问了个蠢问题,陆先生忍了两秒,最终也是没能忍住,“我跟你没有话好说,人要是蠢到这个地步人生已经完蛋了,你还准备用你的猪脑在地球闹多少年的笑话?”

但他一个“要不要骂一下”的想法还没纠结出结果,就见云榷叹口气说:“不好意思,脑子还在梦里没完全收回来,说着玩的。现在上面什么意思?要打的话,他大概什么时候会被带走?”

“不确定。”说起正事,陆先生神情就严肃了很多,他推测道:“应该天一亮,召你们回首都的消息就先来了,他一回去估计就得被带走。”

“召我们?”云榷看着他,“没有你?”

“相关人员。”陆先生说。

“你不相关?”云榷疑惑。

“主任相关,关我姓陆的什么事?主任都在里面炸死了。”陆先生理所当然地说。

云榷瞪圆了眼睛,怀疑自己这会儿还在梦中梦,这人是说自己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新世纪玩“金蝉脱壳”?

——以现在的技术,炸成一片废墟的实验基地只需要一天的清理就能靠确定在场全部死者的身份。

外面传来些许人声以及重型卡车发出的声音,云榷耳朵几不可察地轻轻动了一下,“外面在干什么?”

陆先生再次恢复单手插兜的姿势,“物资来了,村民帮着卸货呢。”

“我们全部回去之后,这些村民会被妥善安置吗?”云榷又问。

云榷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问陆先生这个问题,明明这只是一个身份成谜的“科研大拿”,但他潜意识居然认为这人什么都做得到。

而陆先生沉吟片刻后,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这份没来由的信任,即便这事儿完全与自己无关,也不想让他失望,说:“我叫人盯着。”

又在两秒后改口:“我晚两天走。”

看着云榷表情明显放松下来些,陆先生松了口气,说:“等白天了,先把那小子的手术做了再说。”

“要花多久?”云榷这才想起来问细节。

“小手术。”陆先生说。

信息素过敏,放在一个普通的分化体身上都是一个很难治愈的疑难杂症,自打有第二性别这东西存在以来,就没见相关病例上记载过有痊愈的例子——更何况是放在一个SS级Alpha身上。

这病让利用儿子心切的宋唯先寻遍了天下的“神医”,最后摸索到传闻中的天才邢湛身上,才勉强得了些可以抑制的药物。

而在陆先生嘴里,就成了小手术。云榷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陆先生说完,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似的,走前又补了句:“邢湛那货就是个半吊子,什么都没学精,我教了那么多有用的东西,就是换头驴来也会做药,他跟驴最大的区别就是偶尔会说两句人话而已。”

“……”

上午十点。

云榷半夜醒来一回就没再睡着了,索性跑出去帮村民分物资,顺便又了解了一下现在去情况。小姨坐在帐篷里吃着一片面包,被日出的光刺得眯起的眼睛看着云榷,说:“这儿啊,空气都比下面好,我这辈子也终于是闻到了。”

等到云榷在外面忙完回来,才知道宋秉初已经被陆先生带走了。

久未出现的小六和大江正好带着消息回来,刚开开心心地跟云榷打完招呼,就哭丧着脸把全体人员回首都受审的消息说了出来。

云榷对此没什么可震惊的,索性也懒得表演,他反倒是焦急别的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说:“我回去看看。”

邢湛一把把他拉住,说:“别去了,那场面你不一定看得了。反正交给那老东西没问题的,你帮我带个东西给邢亦。”

他从兜里取出一个使用痕迹很明显的芯片卡,上面扫描之后会出现邢湛的身份信息。

这个芯片卡和云榷之前“偷走”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明显旧了很多——难怪当时云榷拿到那个卡哪里都觉得奇怪,原来是没什么使用痕迹的原因。

云榷说:“那个果然是故意放着给我拿的。”

“互惠互利么。”邢湛无所谓地说。

“你也不回去?”云榷问。

邢湛叹了口气:“忙着呢,两个基地谈判跟老太太裹脚布一样,要打直接打么,审来审去的。”

云榷把卡装起来,没继续问邢湛又是要以什么方法逃脱,反正这些江湖人士总有自己的法子——面对这两个人,云榷才有了自己是“体制内”的实感。

陆先生所谓的“小手术”,一直到下午夕阳西下才见两人回来。

宋秉初看上去跟往常没半点变化,就是手腕上多了个陌生的手环,他见云榷看,就举起手腕解释了一句:“现在体内信息素不太稳定,得靠这个收着点。”

云榷哦了声。

其他人在说什么话,云榷暂时有点听不清。

过了几分钟,云榷又小声问:“疼吗?”

宋秉初从其余人嘈杂的谈话声中艰难捕捉到这一句,看着他说:“不疼……你高兴吗?”

云榷茫然地看向他:“嗯?”

宋秉初:“没有信息素制约着了。”

云榷没回答,只说:“现在你就不被信息素制约了,以后易感期可选择的余地很多,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他说完,看着宋秉初,宋秉初也看着他,好像是无奈的笑了一下,但最终也没能给他任何回答。

宋秉初眼睛里好像藏着很多话,云榷没能读懂是什么意思。

他又看向陆先生,陆先生分了一缕神经在听他讲话,立刻会意:“理论上痛苦程度会比以前减轻个百分之二十左右。”

陆先生说完,又面色凝重地交给他一瓶药:“信息素紊乱再发作了你就吃这个,等过两天安稳下来了,我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止痛的办法。到时候再去首都联系你——不许自残。”

云榷哦了声,对后半句置若罔闻,接过药瓶揣进口袋。

隔天两拨人就分道扬镳,云榷直到上了飞机才在上面重新遇到汤谊和邢亦,汤谊大老远就盯着他,等他把哭天抢地的邢亦乱七八糟地安慰了一通,又塞了个芯片卡吸引邢亦的注意,这才成功脱身来到汤谊旁边坐下。

汤谊又盯着他近距离看了几秒,这才收回眼神,捂着心脏,重重叹了口气:“心脏疼,被你气的。”

“别气别气,我好好的呢。”

汤谊说:“早知道去干那么危险的事,我绝对死都要跟着你。”

云榷在他肩膀头拍了拍,笑道:“真没事儿,而且还意外遇到神医了……”他压低声音,在汤谊耳畔小声说:“我这信息素紊乱有救了。”

汤谊抖了一下,表情很惊喜:“真的?!”

他脖子一扭动,身上材质略厚的卫衣僵在原地没有跟皮肤继续粘连,而是露出汤谊脖颈那一片光滑白皙的皮肤,云榷盯着看了两秒,带着笑意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缓缓抬头对上汤谊惊喜的脸。

汤谊全然没有察觉,继续问着:“真的吗?已经好了?还是在治疗了?什么时候会好,有没有后遗症啊?”

云榷讷讷地看着他,摇摇头:“还没开始治,快了。”

他又低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再次确认——汤谊脖颈下有一条极细的缝隙,像是脖颈和胸部的皮肤是从内部细细密密地缝合起来的一样。

汤谊以前从没在他面前换过衣服,这是云榷第一次看见。

汤谊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只继续说着:“那真好,看来这神秘的地方真是容易出隐士高人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