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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1 镜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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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冬天又干又冷,每每都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条搁浅的鱼。

磨蹭了好一会我才把自己从被窝薅起来,下楼看到解雨臣已经坐在客厅喝起了茶,一旁的答录机正放着今天的行程安排,我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六点。

嗯,不是我起晚了,都怪老板太勤快。

他正好看到我,我笑着朝他摆摆手,小跑下去。

袈裟最近出公差,我暂时补他的空。

按理说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但吴三省最近玩失踪,手底下又有好几件事被捅上去,长沙那边被搞得鸡飞狗跳,连带着解家的生意也受到影响。局面一乱,人心就容易生变,这种时候,带着我这个不讲理的关公,那些牛鬼蛇神什么的就可以省点事。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吴三省那事开始,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那老狐狸一定是和我八字不和。

我翻了翻(解老板的)秘书部发来的文字版行程,心里大概有个底,就不在这打扰他,跑到厨房准备弄点吃的,打开冰箱一看,里面食材比我的食谱还要空,就简单搞了个鸡蛋饼,打了点黑豆黑芝麻豆浆。

从西沙回来总担心身边人的头发,秃头什么的果然是噩梦啊。

“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刚渐入佳境,解雨臣走过来,我心说你早一会过来就不会用‘会’这个字了。

“这屋里就咱俩,总不能让解老板你饿着,”我把刚出锅的那一盘往他面前推了推,“尝尝味道怎么样?”

解雨臣夹了一块,吃下去就没说话。有这么难吃?我不信邪的也夹了一筷子,还可以啊,抬眼看他,就发现他在笑,“味道不错。”。

“那当然。”我扬扬锅铲示意他端盘吃饭,正好豆浆机响了。

一起响的还有我的手机,我拿起来就想给挂了,一看来电显示是潘子,不会又是找我问吴三省的吧,我和那老狐狸关系真不好。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潘哥,康复快乐啊~”。

“臭丫头,所以你就是故意不接我电话是吧!”传来的却是吴邪的声音。

我心说我哪敢接啊,一接一堆问题等着问我,还没开口呢,他又道,“不许挂!”

“没有,我,我刚接完活回来,之前没带手机。”我朝解雨臣眨巴眼示意他先吃,这电话估计要打一会。

解雨臣正倒豆浆,听我瞎话张嘴就来直笑,“是吴邪?”

我点点头,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才道,“这次不问我三叔的事,那个蛇眉铜鱼,你知不知道第三条在哪?”

我听他语气里有点小得意,肯定是查到什么,忙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在广西卧佛岭的一座佛塔地宫里。”

那塔是北宋时候的,因为年代久远,在七四年的时候就塌了,当时有一个经验老辣的盗墓贼,发现那佛塔其实是一座“镜儿宫”,就是说地上建筑的下面,有和地上建筑规模一样的地下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地上建筑在湖面上的倒影一样,上下两头是对称的。

佛塔的地宫里,常见的就是舍利子、高僧的金身、大量的佛经,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但那地方是苗人的地盘,盗墓贼不好贸然进去,就想办法骗了苗人当向导,最后他果然从那地宫里盗出来一个宝函。

其间过程凶险不提,盗墓贼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被苗人首领抓住,一刀划瞎了眼,交给了当地的联防队,宝函也被送到了博物馆。那宝函里,装的就是第三条蛇眉铜鱼。

吴邪非常擅长讲故事,我和解雨臣都听的入神,这时候他虽然停下来,话显然还没说完,而且那盗墓贼善用九爪钩和铁蛋子,性子又如此狠辣,我只能想起一个人。不过讲故事的人故意设置悬念,我要是都猜到了就没意思,于是捧哏到,“然后呢?”。

“那条鱼后来不知道落到谁手里,昨天竟然出现在杭州的拍卖会上,起拍价就一千万,神经病才会去买吧,”吴邪说着就笑了一声,“要真有人买,我不是有两千万了。”

我心说怎么还不到重点,解雨臣突然道,“那盗墓贼是陈皮阿四?”

“你怎么知——”吴邪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你谁啊?张张呢?”

陈皮阿四也是二爷的徒弟,真要算起来还是解雨臣师兄,不过那老橘子皮作恶太多,早就被二爷逐出了师门。

我不知道解雨臣是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才突然开口,那位小五爷语气明显是不太爽,忙道“这我老板,我听着呢,你放心,他和三爷比我熟,这些事他都知道。”,

“……现在还不到七点,你,”吴邪顿了一下,“你和你老板,在一起?”

“他助理最近出差了,我来顶班,住他家比较方便。”我说完就见解雨臣看着我笑。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我赶忙把话题拉回来,“那现在三条蛇眉铜鱼的出处都知道了,山东的鲁王宫,西沙的海底墓,广西的镜儿宫,”,说着顺手在一旁的地球仪摆件上把几个点都标出来,一看,就咦了一声,“这,这连起来竟然是条龙脉!”

“你还懂这个?”吴邪有点惊讶,随即道,“那就简单多了,你看看这条龙上是不是还少点什么?”

我对风水还真谈不上懂,黑眼镜在这方面是专业的,但他不愿意多教我,说是除非我告诉他我是怎么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的,其实我觉得这也就是个借口。

曾经为了让他教我——我对风水倒不是多感兴趣,只是当时总想拉着他做些什么——就说这都是我算出来的,但他说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没有任何一门易学可以算出来那么精确的结果,如果我真能算出来,他拜我为师!

后来,这事当然是不了了之了。

咳咳,跑题了,总之我能看懂一些简单的风水,但还没到一眼就能看出局里缺什么的地步。

吴邪似乎找回点成就感,“这其实是条不太明显的‘出水龙’,也就是所谓的,潜龙出海,不过,这一局还少了一点,缺了个龙头。”

他故意买了关子,我在地球仪上画了画,想和这三个点连成一条龙,可选的地方其实不少,毕竟龙脉龙脉,又不是叫龙点,但能称作龙头的就没几个,我画着画着,就发现有一个现成的答案其实就摆在我眼前。

云顶天宫!

汪藏海的墓里早就指明了答案,他所有一切的谋划,都是为了长白山那处龙头。

牛啊,我还真是小看这位小五爷了。

于是接着捧哏,“那哪里是龙头?”,解雨臣就又笑了一声,我瞪了他一眼,心说笑什么笑,我这叫捧场!

“就在长白山!就是汪藏海修建的那座云顶天宫!”吴邪笑道“这几个点,连着长白山脉,秦岭,祁蒙山系,昆仑山脉入地的地方,叫做千龙压尾。中国的几条龙脉在地下都是连着的,这整合着看风水,整个一条线上聚气藏风的地方自然多不胜数。但这几个点,都是很关键的宝眼,因为这一条线一头在水里,一头在岸上,所以叫做出水龙。”

“哇!不愧是小五爷,你竟然连大头风水都懂。”我这句话夸的真心实意。

“其实我也……我也就懂一点。”吴邪笑了笑,似乎被夸的不好意思,急忙转移了话题,“之前我们一直弄不明白,现在看来所有一切都是汪藏海为了云顶天宫而设,真不知道那里埋着的到底是谁?竟然让汪藏海这么费心思。”

埋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很快就能知道了,前两天有个光头联系夹我喇嘛,说是吴三爷安排的,要去吉林,估计就是冲着云顶天宫去的。

但还是搞不懂那蛇眉铜鱼到底是做什么的,商量了几句也没结果,吴邪就让我看看能不能查出那第三条蛇眉铜鱼在谁手里,有什么结果再联系,真没问吴三省的事,就是最后问了几句解老板的事,我心说你俩不是发小么,就想让他们自己聊,结果他说了句不用就把电话挂了。

解雨臣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含笑道“你平时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解老板你这就不自信了,你这么聪明,这么好看,我绝对都是真心实意夸你的!”

“那今天的碗就交给你了。”

“……”

这个电话打得时间有点久,到解家拍卖行的时候都快十点了,商业机密略过(真的挺无聊),晚上还有场应酬,都是来探解雨臣对吴三省这事的口风的,估计是对吴三省的盘口动了心思,这行就是这样,朝生夕死,一旦有点风吹草动,苍蝇闻着味就来了。

玩古董要是没家底,就得熬资历,有几个看起来甚至都能当我爷爷,身边陪着的姑娘却娇艳明媚的像朵花。我拉了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小丫头给我编辫子,听他们唱K,看他们推牌九、摇骰子,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其中摇曳身姿,烟气把屋里熏得仙境一般,但其实对有些人来说这里应该是地狱吧。

解雨臣摇着骰子,脸上依旧带笑,只是跟早上和我开玩笑时的笑容不一样,不过这里的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没人会在乎对方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的。

等下结束得去买点食材,把冰箱填一填,再买本食谱,番茄炖牛腩、小鸡炖蘑菇、玉米炖排骨……啊!唱得也太难听了,好想下药把他们都弄晕过去。

最后所有人都喝的醉醺醺才散场,我一路扶着解雨臣到车库。

“叫代驾吧。”他眼神清明的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我等下想去买东西。”我给他系上安全带,他眯眼看着我,“好。”。

车子开了换气,解雨臣又把窗户留了条缝,冷风一路往里灌,逐渐吹散了他身上的烟味、酒味、脂粉味,期间他的电话就没停过。

“要买颜料?”他打完电话,闭着眼靠在副驾上和我闲聊。

“不是,我打算买点菜,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似乎真的认真想起来,我忙补充了一句,“简单点的,太难了我不会。”,他就笑了一声,“那吃面吧,阳春面。”

“……”也不必这么简单。

二爷的忌日已经过了有段日子,为什么突然想吃面?

我透过后视镜看他,发现他脸色好像微微有点泛红,用手背碰了碰他额头(小朋友们不要学,专心开车)。

“你体温又变低了。”他依旧没有睁眼。

我收回手,把窗户升回去,“大哥,是你发烧了好不好!”。

最近事情是太多了,再加上刚才喝了酒又吹一路冷风,我想着就叹了口气,人的心灵再强大,身体会替你叫停。

到最近的药店买了退烧片,又在旁边的店里买了杯热牛奶,解雨臣在车上就把药吃了,牛奶只喝了半杯。我看今天超市是去不了了,就直接往家开,可惜北京的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红色的尾灯在前面连成一条长龙。

又堵车了。

我果然不适合呆在这个城市。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解雨臣要去泡温泉,说是身上有酒气不舒服,我心说你是老板你说的算,“最多十分钟啊,你发着烧,要是晕在温泉里我还得去把你捞出来。”

他在我脸上掐了一把,转头就走了。

我也回屋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去露天温泉看了眼,没人,我心想这就睡了?

这宅子里他有七个能睡觉的地方,我也懒得一个个找,打了个电话过去,听到那边有人在说话,还有音乐声,“你在看电影?”

“我饿了。”答非所问。

“……吃什么?”

“阳春面。”

家里只有泡面和面粉,我只能选择后者,搞了半小时才弄好,等下要是他不吃我要泼他脸上!

算了。

开门的时候1900正在欢快的演奏钢琴,解雨臣半靠半躺的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我端着面走过去,他依旧没醒,就弯腰想碰碰他额头,手还没碰到他,一把蝴蝶刀就抵到了脖子上,看来是真睡着了。

“吃饭了,老板。”我轻声道。

他清醒的很快,收回刀就坐直了身体,把碗接过去,开玩笑道“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去买面条了。”

我试了试温度,烧退了点,就在旁边坐下,“是啊,没买到,我只能自己擀出来了,你将就吃吧。”

解雨臣晚上吃的不多,面也就吃了几口,又看了会电影,他就打算吃颗安眠药睡觉。

别人选择怎么做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一般不干预,但,“大哥,发烧就别吃这玩意了,我帮你摁摁?”。

他直接躺下了。

但凡你慢一点我都不会怀疑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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