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哥,我就知道是你。”
齐羽带着文锦等人一路冲到疗养院的小巷外,一排车队正好急刹在路口,为首的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军绿色外套的青年,满身肃杀冷意。文锦等人都不自觉做出防备姿态,齐羽却笑着凑上去,似是十分熟捻的打了个招呼。
男人把车钥匙和地图抛给他,不发一言,转身进了她们来时的小巷,背影很快消失。
碰了个冷脸,齐羽也不在意,转头把钥匙和地图都转交给文锦,道“你们先去集合,我还有点私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小张他们是一伙的?”
文锦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一把拉住齐羽。
“不算是。”齐羽显然心情很好,笑呵呵的拍了拍她,“这边动静太大,你们还是快点离开。”
霍玲已经发动了车,对齐羽的两面派显然有些不爽,“走了,文锦,别管那小子。”
文锦自然知道事情轻重,刚才也是情急之下多问了一句,转身就跳上了车,其他人早在车上坐好了。霍玲发动车子,文锦再转过头,只看到齐羽冲进小巷内的背影。
与此同时。
疗养院的研究室内,本该早已发生异变的两名考古队成员,正在四处行动,模样完全没有一丝异样。
之前他们身上散发的异香,是阿渡提前调制的药效,再稍稍扮演一下不正常状态,短时间内完全能够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而解连环和每个人都是单线联系,他们互相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所以中间的恐慌也并不完全是作假,解家人对事对人,从来是算到极致。
这段时间,他们金蝉脱壳,假死替换守卫,已经销毁了很多资料,同时也向外传递着这里的信息,和解连环等人里应外合,成功切断了疗养院和组织的联系。
张起灵猛地跃起,单手挂着护栏,几乎两下翻到二楼,只见入口被水泥封死了,略一思索,正要动作,头顶传来一声大叫。
“哥!救命啊!”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三楼楼梯拐角处一跃而下,身后一排子弹跟着扫射。
张起灵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接住她,对方单手抱着他脖子,一手压枪,张起灵另一只手托枪,几个点射,全部正中眉心。
阿渡从他怀里轻巧落地,笑的像只小狐狸,“大成功,快溜!”。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跑出楼,一时间,只见二楼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那些守卫再顾不得阻击外敌,分出大半人员,急急忙忙的往二楼冲去,但火势太大,研究所内又都是些易燃的仪器和药液,最终只抢救回一堆灰烬。
继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古潼京研究所恶性死亡事件;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格尔木疗养院研究项目宣布终止;
自此,组织关于长生的研究全部告破。
……
文锦等人一路逃亡,并没有选择和这个未知的势力会和。
在逃亡途中,他们先后遭到了几方势力的追捕,那时的她们如同惊弓之鸟,无法再相信任何人。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打算从最初的事件着手调查,到底是谁囚禁了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造成了他们身体的异变?
于是他们重新潜回了疗养院,没想到的是,疗养院早就人去楼空,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二楼里还能看到大片烧焦的痕迹。显然,这里早就被人废弃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着这个想法,他们选择了这个被废弃的疗养院作为藏身之所,一边调查事情的真相,一边躲避那批人的追捕,同时对他们的身体状况进行监控。
所有一切的开端,就是西沙的那座海底古墓,那里自然也是文锦他们的首要调查对象。
根据大量细节推测,他们身体的这种异变,和汪藏海追查的战国帛书中记载的,一种关于成仙的技术有关,但显然汪藏海从古籍中复活的这种技术并不成熟,他们成为了这种不成熟的东西的实验品,虽然可以永葆青春,但是效果很不稳定,最终都会变成怪物,她们把这个过程成为“尸化”。
汪藏海这一生追求的必然是完善这种技术的方法,为了解决这种“尸化”,他们多次重新潜入西沙的海底古墓中,将墓穴中大部分的瓷器都进行了编号整理,临摹了几乎所有的瓷器,同时比对壁画,希望能够找出汪藏海的人生轨迹。
通过这样的比对,他们确实发现了一些规律,在壁画中记录的东西,是汪藏海人生的经历,而瓷画中的内容,是他建筑工程的过程。但汪藏海人生的最后那几年,十分神秘,完全没有任何史料留下来。
他们多番调查,发现汪藏海晚年陪同皇帝在长白山祭山后,出使了‘塔木陀’这个地方,推测塔木陀必然和长白山里的情况有关。
他们决定前往云顶天宫,文锦和霍玲在那次行动中与其他队员失散,但成功进入了青铜门,并看到了终极。在终极中看到的信息,驱使她们前往“塔木陀”。
此时就不得不提及吴老狗的那份战国帛书。
经过解码,那条战国帛书描绘的是一张龙脉图。图案本身很简单,只有六条弯曲的线条,和一个不规则的圆组成。文锦他们在六条曲线上都标注了一个黑点,其中四个黑点如下:
长白山–云顶天宫
瓜子庙–七星鲁王宫
卧佛岭–天观寺佛塔
沙头礁–海底沉船墓
六条线条,每一条先都是一条山脉,分别代表龙头、龙尾巴、龙的四肢。而线条上的点,就是山脉上的宝眼。
六条线条之外,被六条弯曲的线条围绕的空白处,那个圆圈的内侧,也有一个黑点:
柴达木–塔木陀
根据这张龙脉图,她们确定了塔木陀的位置,是戈壁中的一个绿洲。她们由一个叫做定主卓玛的女向导带领进入了戈壁,然后在一处岩山,她们和她分手,进入了塔木陀。
也许是长年的逃亡让文锦感到疲惫,也许是害怕最后的希望破灭,也许是无法接受解决尸化的代价……总之,那次行动,陈文锦中途选择了退出,由霍玲独自带队进入。
几个月后,霍玲才回来,令人绝望的是,她依旧没有成功,并且开始出现尸化症状:健忘、情绪失控、新陈代谢越来越快,最后她变成了一只禁婆。
而这一天,她在自己身上也闻到了那股噩梦般的异香。
……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重新对整件事进行了复盘,发现有很多的环节,他们都无法连接起来,也就是说要想使这些事情发生,光凭现有的条件是不够的,但这些事却发生了,好似有一个隐形的人在填补这些环节。
他们越研究就越发现,这个人肯定存在,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一点马脚也没有露出来,简直就好像是没有形状的,他只存在于逻辑上。于是文锦他们把这个人,称呼为‘它’。
“它”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者组织里的人不停追击他们,同时文锦悲哀的发现,另一个追捕她的势力,是吴三省。
或者说,是解连环假扮的吴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