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幕——有点冷

好不容易卡维才和拉沙德他们证明自己的身份，自己真的是拉沙德的儿子，而艾尔海森是帕尔米拉的儿子。

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叹了口气。

认亲场景终于结束，卡维隐去了有关梦境的事情，毕竟这又要扯一大堆有的没的，而且刚才聊天时他就发现了，一有吐露梦境真相的念头，这个梦境就会有将他排斥出去的趋势。再说了德瑞克斯好像真的是“过去”的德瑞克斯，一点有关他们都印象都没有，让人感觉棘手。

虽然很不可置信，但是他们还是接受了卡维和艾尔海森的话，心里信了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你们穿……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克莱曼德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他刚刚得知自己以后会和多米加结婚，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不由脸颊通红，许久都未消下去。

“是为了德……咳咳，是为了完成草神大人的任务。”卡维差点说漏嘴。

他眼神飘向艾尔海森的方向，朝他挤眉弄眼，好歹是知论派的学生，忽悠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艾尔海森撇了卡维一眼，猜他在想些什么。

“事关草神大人，我们也不好多说，不过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草神给我们安排的任务是救人。”

“你们其中之一。”这是帕尔米拉问的。

艾尔海森点点头，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都视野中，他都目光顺着这人的手臂望过去。

卡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瓶膏药贴近他，两人对视一眼，后者自然转过身来与之面对面。

“我给你包扎一下，你不觉得胸口疼吗？怎么管都不管？”卡维小声抱怨了一句，伸手扯开了艾尔海森的衣服。

篝火旁，少年白皙的胸膛裸露出来，一道狰狞的血口映入眼帘，卡维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他很小心的用手指挖出药膏涂抹在艾尔海森伤口上，指腹划过肌肤，凝固的血痂被他轻轻擦过，一阵阵痒意让艾尔海森拧了拧眉。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有打扰他们，杰纳斯摸了摸鼻子，从背包中拿出一捆绷带。

他把绷带递向卡维：“这个是教令院新研发的医疗绷带，效果很好。”

“谢谢。”卡维接过绷带，熟练地缠在艾尔海森的躯干上。在沙漠地下他们互相给对方包扎，已经熟能生巧了。

卡维的头发蹭过艾尔海森的下颚，痒痒的，倒是很舒服。

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艾尔海森又开始思考起卡维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艾尔海森，我收回我昨天和今天的话，我应该就事论事，而不是将争吵扯到与之无关的地方，如果让你生气了，我道歉，对不起。”

砸窗户闯进他家里的某人不知道他说出这话时，艾尔海森脑海里想的是：这人好像又要哭了，我要是不原谅他，他哭瞎了怎么办？

“好了。”卡维打了个蝴蝶结，伸手将艾尔海森的衣服拢了拢。

“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卡维打量了一会，满意地点点头。

艾尔海森低头看了一眼，淡淡说：“谢谢。”

“不用谢。”卡维立马扬起一个笑容来。

围坐在对面的帕尔米拉和拉沙德交换了一个眼神，拉沙德率先开口：“艾尔海森既然受伤了，要不让他进帐篷里休息一下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不用。”艾尔海森开口拒绝。

卡维迟疑了一下开口：“你要不听我父亲的吧。”

他还是更担心艾尔海森的伤势，这里虽然是梦境，受伤了也不代表现实的身体也受伤了，可这里的情况很特殊，草神也说了德瑞克斯的梦境不简单。要是梦里受伤出会问题怎么办？

卡维不敢赌这个可能。

他与艾尔海森的灵魂伴侣的链接还在，自然也感受到了伤口的疼痛，不致命却影响行动。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拒绝的态度很坚定，卡维他们也不好逼着艾尔海森去休息。

看着他有些惨白的脸，卡维心中难免有些担心，心里下决定，醒来后他一定要带艾尔海森吃些荤的补补血。

“已经到后半夜了，”杰纳斯看向拉沙德，“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前进，”然后他又看向帕尔米拉和多米加，“你们……”

“我和你留下守夜。”帕尔米拉说。

杰纳斯看向拉沙德原定是他们守夜，拉沙德守上半，他守下半。

拉沙德思考了一下便点点头。

卡维再次看向艾尔海森，意思是：你真不去休息？

他们两个人现在可以称得上孤立无援，草神也没有再出现下达新指示，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

艾尔海森无视了卡维的眼神，他正在脑海中回忆草神的话语。

草神说的“几分‘真实’”指的是什么？

事关地脉力量，而地脉在提瓦特大陆有众所周知的几点。

一、它代表着世界的能量流动和生命的脉络。

二、地脉能量可以影响到世界的生态和环境。

三、地脉能量也可以被人为利用。

……等等。

艾尔海森忽然想起一点：地脉存储着记忆。

如果梦境的“真实”是因为地脉里的记忆掺杂进去了呢？

这可以解释很多，比如为什么他会附着在“帕尔米拉”身上，为什么梦境中的人一开始看不见他们，因为这是一段记忆，至少在小草神将他们拉出来之前，他们所看见的都是一段记忆甚至是多段记忆混在一起。作为观众他们自然不能与演员自如对话，也不能触碰到东西。

陷入昏迷前的那道白光是机械释放出的地脉能量，如果是普通人现在已经被能量冲击昏迷了，还有可能更糟，但他和卡维是灵魂伴侣，哪怕没有神之眼无法操纵元素，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想到叫醒德瑞克斯的办法了。

艾尔海森转头盯着卡维，却看见对方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稍微侧头看去，艾尔海森看见卡维拿出一条毯子，将它抖了抖然后一下披在了他和自己身上。

“我感觉有些冷，你不觉得吗？”

艾尔海森措不及防被毯子盖住了头，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见卡维把头凑过来贴着他耳朵说了一句悄悄话。

“德瑞克斯回刚刚那个帐篷休息去了，我们怎么办？”

艾尔海森不适的往后仰，手按在卡维肩膀上，将他按了回去。

感觉被骂了，但是不敢确定。

卡维悻悻一笑，然后眼神无辜地望向艾尔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