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妙知】艾尔海森的灵魂伴侣是 ？(十八）
在光线不足的地下中，那双犹如深绿的宝石粘黏上干涸的血迹的清冷眼眸，深深印刻在风纪官的心里。
他想，艾尔海森真的不会是下一个站在深渊边上不肯回头的“德瑞克斯”吗？
在这一刻的对视中，他感受到了艾尔海森身上，那种经常在迷失学者身上感受到的一种独特气质，一种寻常人无法理解的偏执。
第十八幕——未能赴约的聚会
在教令院的某个角落。
克莱尔拿着一张报告感到一阵头痛，她转头询问同行的学者：“撒卡姆学长，你说我下一个课题选择什么方向好？”
“说起这个，我其实想问问你，你知道卡维和那个艾尔海森，他们之间是不是，我是说他们好像关系变差了？”撒卡姆迟疑地问道。
“没有吧？他们可是灵魂伴侣啊？应该不会感情不和，闹矛盾吧，不过倒是听人说过他们好像因为观念不合散伙了，不过应该是谣言吧，他们感情那么好。”
“灵魂伴侣？”
克莱尔说：“啊，撒卡姆学长你刚回教令院还不知道吧，卡维和艾尔海森居然是天作之合的灵魂伴侣。是不是很意外？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这种概率就像我当上大贤者的可能，一亿万分之一！虽然整个提瓦特大陆没那么多人，但偏偏就是他们。”
“不可思议——”撒卡姆震惊到目瞪口呆。
冷静下来后，撒卡姆唏嘘地说：“卡莫尔他们要是知道后一定会惊掉下巴的，实在是震惊到我了，其实卡莫尔和我说过他觉得像艾尔海森这种人天生就是科研的料，如果专心研究一个领域，绝对会成为一个领域的权威。
“你知道的我们学者将知识和真理奉为自己的绝对信仰，为了研究一个问题而用掉一生的学者大有人在，因为方便研究而组建家庭的人不在少数，没想到艾尔海森这种天性理智的人也会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
“我也感到不可思议，只要想到艾尔海森会和卡维学长这种热情理想的人在一起——你想想，虽然他们日常相处的时候挺和谐的，但只要牵扯到自己的领域，他们就会争执起来，我时常插不上嘴。”
克莱尔跟着感叹道：“明明理念相差那么大，却是命定的灵魂伴侣，这种反差实在像是现实和理想的拉扯，比起枫丹的舞台剧还要荒诞无稽。”
听她说完，撒卡姆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故事源自生活，现实中存在更夸张的事件，只是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很平淡。”
“你说的对，现实往往比戏剧还要荒诞怪异。”
“不，你歪曲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卡维和艾尔海森都是真实存在的人，他们不是故事，你理解吗？”
撒卡姆认真地说。
克莱尔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笑了一下说：“没想到撒卡姆学长是这样认为的啊。”
“对了，晚上大家一起聚餐，你要不要来？”
“好啊！还有谁吗？”
撒卡姆说出了几个克莱尔熟知的名字，最后说道：“卡维说会带上艾尔海森一起过来，这样大家都在了。”
“这样实在是太好了，有些期待晚上的聚餐了！”克莱尔格外兴奋地握住拳头说。
然而，当晚的餐馆中，众人看着空缺的两个位置，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办法，他们互相闲聊起来，克莱尔和父亲克莱德曼坐在一块，他们自从喀万驿旅馆一别也是有好久没见，正分享着各自的生活经历，两双相似的碧绿色眼眸里都是笑意。
“父亲在沙漠的执行委托的时候，和撒卡姆学长他们是不是遇上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克莱尔问。
克莱德曼喝了口特地在宝石街买来的蒙德蒲公英酒，笑着点点头，对女儿说：“是一场值得纪念的冒险，让我和你讲讲吧，对了，聚会结束后我有话想和你说。”
“嗯。”克莱尔用鼻音轻轻回应道。
她也想询问一下父亲关于那本记事本的事。
在他们侧面还坐着迪西·芬恩和撒卡姆，他们在和另外两个熟识的明论派学者闲聊。
撒卡姆推了推自己的方框眼镜，有些遗憾地说：“过了那么久。卡维和艾尔海森大概是不会来了。”
哪怕是私下聚会，大多数学者们还是会穿着教令院的制服，这大概是学者的独特性吧。
卡莫尔神情冷淡，他对撒卡姆安慰道：“可能是有其他事无法来吧。”
“卡莫尔这个肉卷吃起来不错，和你做的有的一拼！”迈赫迪举起一个烤得焦脆的肉卷，很开心的和他们分享自己的大发现。
他本人是一个十分热爱美食的性格，机缘巧合下因为美食和卡莫尔相识，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一般，它烤得火候不对，明显烤得时间过长了。”卡莫尔拿起肉卷品尝了一口评价道。
“我觉得没我烤得好吃。”卡莫尔认真总结了一句。
撒卡姆和迈赫迪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认真探讨美食的卡莫尔身上有种反差感，常常让人感叹原来这个冷漠的学者背后是这个样子的，人不可相貌，是句老话。
“你们笑什么？”卡莫尔反射弧太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的笑点在哪。
“没事没事，”迈赫迪赶紧转移了话题，他知道再给卡莫尔一点时间，对方一定会反应过来并且发脾气的，“对了，你们知道德瑞克斯最近在做什么嘛？”
其他人都知道迈赫迪和德瑞克斯关系不错，偶尔会从他口中听到关于德瑞克斯的事迹。另外两人中，撒卡姆和德瑞克斯不熟，而卡莫尔则了解很多，因为同为明论派的学者，他们之间其实互为竞争关系。
不过，卡莫尔对德瑞克斯的印象也就“很有天赋的学者”罢了，因为德瑞克斯近些年来并没有什么出众的研究课题。
“怎么想起他来了？”卡莫尔问。
“不是最近又去了一趟沙漠了吗，我忽然想起，好几年前，我和他一起竞争一个课题的名额，当时卡维的父亲也在那个研究小组里。就是突然感慨前辈的孩子都长那么大了，我居然还在教令院苦读。”迈赫迪苦兮兮地叹了口气。
撒卡姆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教令院里不算有天赋的一群人，能在三十多岁的年纪考上教令院教师也算很有前途了。在教令院三十四十还是普通学者的人大有人在，说实话那么繁重的学业，除了天才能在十几岁的年纪就从教令院里毕业的人寥寥无几吧。”
“我觉得卡维和艾尔海森他们能行，从见面开始我就觉得他们非常特别。”卡莫尔插了一句话。
其他人都赞同地点点头，卡维他们的天赋他们都非常认可。
撒卡姆想起来什么说：“说起卡维，我记得那名非常有名的建筑设计师法拉娜是他的母亲吧？”
“这个我知道，”迈赫迪说，“拉沙德学者和法拉娜学者我都见过，他们感情很好，曾经我很羡慕他们的感情呢。对了，你们知道他们近况吗？”
“听说他们的名字，不过——”卡莫尔摇了摇头。
克莱德曼突然插入进来：“拉沙德已经去世了。”
卡莫尔他们很是震惊，连和父亲聊天没注意这边的克莱尔都感觉气氛不对，父亲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克莱尔问：“怎么了？”
迈赫迪解释了一下他们刚刚聊的话题，随后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之后克莱德曼没再开口说话。
不过氛围很快缓和下来，毕竟撒卡姆他们和拉沙德的关系并不紧密。
迈赫迪略有惋惜地说：“当时我经常听到导师他们对拉沙德的赞美，有一次他们要去沙漠研究赤王遗迹，我老想去了，只不过当时资历太浅，没被选入进研究小组，其实称为考古队更合适，因为我听说，他们要去沙漠深处的遗迹探索。”
他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我记得他们当时有哪些人来着？”
克莱尔注意到父亲格外沉默的神情，好像还有一些寂寞？
“拉沙德、帕尔米拉、多纳蒂、德瑞克斯还有一个枫丹人，你们应该或多或少听过他的名字，杰纳斯。”
“多纳——多纳蒂？！！那不是母亲的名字吗？”克莱尔一脸茫然又惊讶地捂住嘴。
她出人意料的反应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就连性格沉闷的迪西也一脸意外，他下意思看向克莱德曼，而后者和他们截然相反，神情平静没什么动作，但他能看出那眼神里隐藏着的伤感情绪。
骤然听到母亲的名字，克莱尔又意外又惊喜，她兴致勃勃地询问迈赫迪关于研究小组的人员配置，从他口中得知了模糊的大概。
“你突然问我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都是很多年前的老事情了。我记得的不多，具体什么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如果你想要了解，你可以问问德瑞克斯或者你的父亲，说不定他会知道一些事情。”迈赫迪被克莱尔的追问闹得有些无奈，完全招架不住。
此时的地下遗迹中，视野里完全漆黑一片，只有自己沉重急促的呼吸声，艾尔海森感觉头重脚轻，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手心的触感告诉他，他正在倚着一面冰冷的石壁。
他应该是被掩埋在地下了，还好当时他在房间的角落里，下落的石板没有直接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不算太糟糕，遗迹应该只是坍塌了一小部分，而且——
“艾尔海森你没事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像是喇叭声一样猛烈刺激人的耳膜。
艾尔海森在黑暗中拧眉说道：“我没事，先找光源。”
他站在原地没有移动，闭着眼睛感受心底里弥漫的别样情绪，有点烦躁地舔舐了下变得干燥的唇皮，他在心底里默念了一遍卡维的名字。
他刚刚感受到了卡维担忧的情绪，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疑惑的是卡维为什么会在他的附近？而且他被爆炸波及的时候好像有一瞬间能感知到卡维的位置，他们距离不远。
熟练抚平了心中激荡的情绪，艾尔海森的眼前出现了一抹光亮。
“没有受伤吧？还能走动吗？”塔杰拿起一个像是玻璃材质的三角体照明装置，并且将一个同款照明装置递给了艾尔海森。
“这是教令院新研发的探照灯，可以在昏暗的地下长时间照明。”匆匆解释了一句后，塔杰举起小型探照灯在周围探查起来。
艾尔海森跟在他身后，两人开始合伙寻找起出路，他们商讨了一下，决定了最好能在找到出路的前提下，找到并抓获刚刚从他们面前成功逃跑的德瑞卡斯。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连德瑞克斯的皮毛都没有摸到，这让塔杰心里有了一丝气馁。
“先休息一会吧，这个遗迹还挺大的。”塔杰提议道。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艾尔海森摇了摇头建议继续前进，塔杰侧目看向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他自己是风纪官，体能比一般人好上太多。可能有些瞧不起人，但像艾尔海森这种瘦弱学者大多不擅长运动。
“那好吧，如果你还能坚持，我们就继续走。”
塔杰笑了笑，他之前还觉得艾尔海森虽然看着有些冷淡，但其实性格还不错，来找他举报的时候很有礼貌一点学者的傲慢都没有。
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塔杰心里想着，艾尔海森应该和赛诺那个孩子很有话题，都是外冷内热的性格呢。
“艾尔海森，你是怎么知道德瑞克斯的研究的，我从来没有听其他风纪官讨论过德瑞克斯的问题，他几乎已经淡出教令院了，只是偶尔来找他老师。”塔杰扯起话题试图缓解他们被困在地底的心理压力。
走在塔杰身边面色平淡，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成“不太好相处的腼腆小孩”的艾尔海森听到身边人的发问，斜视了一眼手中的照明装置。
慢悠悠地开口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我最近想研究一下灵魂伴侣，所以就去了解了一下在这领域很有研究的德瑞克斯，他之前的研究课题在教令院那登记过，那篇研究报告你应该看了吧。”
“看过了，”塔杰回想起德瑞克斯许多年前几篇报告，“你是想说德瑞克斯几年前的研究课题就有问题吗？”
“不是。我并没有那么觉得，一个有天赋的学者突然转移了研究方向本身就值得探讨。”艾尔海森扭过头来，那双漠不关心的眼神让塔杰心里一颤。
“所以？你调查了他？”内心的不解疑惑让塔杰暂且忽略了陡然攀升的警惕之心。
当一个有天赋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