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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月下潮生(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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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村里再看看。”吃过同样的早餐,江砚拿起大衣递给林茉。

看起来他心情不错。

江砚的确心情好,因为他原本以为与别人共处一室睡觉会很不习惯,甚至做好了彻夜无眠的准备。但他昨晚睡得很好,甚至比往常还要好。

林茉睡觉很很轻,几乎听不到呼吸声,如同一只缩在角落的乖巧小猫。

但即便如此,当他躺在宽大沙发上,依旧能感受到林茉的气息,甚至能感受到她有沉稳舒缓的节律,让他也安定下来很快睡去。

酒店大门外海风如昨,远处也依旧一片灰雾蒙蒙,仿佛混沌初开前的世界。

头顶一轮巨大的上弦月,这里好像总是夜晚,没有太阳。

漂浮戏台上坐有一人,是整个村子里唯一的色彩,红衣随风翻飞,伴随着听不懂的歌声。

……

这场景……?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再看向村子其他地方,屋顶依旧坐着四位演奏者。

琵琶、洞箫、二弦、三弦......

演奏者也一模一样。

铛铛~

琵琶响起。

“我们快过去看看。”林茉说。

伴随着一字三叹的吟唱,他们快步走向漂浮戏台。

海风突然猛烈,待到他们顶风走近戏台,女子已经唱完最后一个音符,轻轻合上最后一次拍板。

原本竹片清脆的撞击声此刻如同一声哀婉叹息,女子一跃而下。

……

相同的过程、相同的结局。

但不能确定跳海女子是同一人,虽然衣着没变,但也可能是祭祀仪式的固定打扮。

林茉和江砚踩到漂浮戏台上,凸起石头上放置一副拍板,后面挂有一张绳结鱼网。

如果真的是一切重来......

“所以任务是阻止她跳海?”江砚问,他依旧选择去查看渔网,总觉得那些绳结另有玄机。

“望明月如镜……做……风…… ”

耳边传来缥缈的歌声。

江砚回头,林茉背对着他坐在戏台上,手上拿着拍板,面朝大海,安静唱歌,似乎没有听到问题。

“三……轮…………月……沉”

江砚几乎是立刻冲到林茉面前抢下拍板,他半跪于石板上,手搭在林茉的双肩,急切地叫她,“茉茉!”

然而林茉浑然不觉。

她望着江砚,眼神里有看破一切后的万籁俱寂,显得声音有种破碎的温柔,“要抓紧时间啊。”

“茉茉!”

还是没有反应。

“姐姐!”

一阵强风从他们中间吹过,江砚忍不住眯眼。

“你干嘛?”强风过后,令人安心的声音传来。

江砚望进那双似深海的蓝眼睛,喜悦如同海啸一样汹涌且情不自禁。

“我,”林茉猜到原因,“我又被控制了,是吗?”

江砚点头,语气中有难以抑制的急切和责备,“不是说好了不要再碰这里的东西。”

“我本来也不想碰啊。”林茉语气随意,倒是对此毫不担心。

“你总是在看渔网,是觉得它有什么问题吗?”

江砚点头,拉着林茉在距离鱼网一臂以外之处停下,指向那些绳结,“仔细看这些绳结,系法有很多种,而且有些甚至看起来很复杂,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修补鱼网,只需要打最简单的死结就可以了。”

还真的是这样。

那这些绳结都代表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是结绳记事?不至于如此原始吧。

“嗯?”

“这里,”林茉抬起手,指向渔网上方一个绳结,“这里昨天好像没有打结。”

一阵强烈的风从背后吹过,林茉又开始感到头疼,她迟疑地补充一句:“但我也不太确定。”

昨天除了查看漂浮戏台,还去拜访了其他村民,但他们和村民语言不通,无法交流,所以再去拜访村民也毫无意义。

可是不拜访村民又能做什么呢?

“我们得想一个交流方式。”林茉说。

她不想一直被困在这个灰蒙蒙的水汽弥漫之处,大风也让她头疼,从身体上就与这里特别不合。

江砚点头同意,“用手势太慢,复杂的也没法表达。”

“嗯。”林茉懒洋洋回应。

大脑在这里似乎被封印了一部分一样,呼呼的海风总是让思绪无法流畅运转,“这海风吹得我总是头疼,还很冷。”

江砚忽然想到:“那个会喷火的……是不是可以用一下?”

火是温暖的,而且在这个灰蒙蒙的世界,也需要一点这样的光亮。

想到胖幼崽追着尾巴喷火转圈的样子,林茉忍不住笑起来,“它还是个孩子呢。”

麒麟崽似乎感受到召唤,在空中划出一道火光落入林茉怀里,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江砚,似乎在求夸奖。

掌心和腹部感受到热乎乎的温度,还真的是个暖宝宝。

“对了,”江砚摸了摸麒麟崽的脑袋,“还记得你刚刚都唱了什么吗?”

“我唱了什么吗?”林茉仔细回忆,的确有细丝一样的歌声从脑海深处传来,与此同时,内心涌起一恐惧和凄凉。

她望向海面,白骨在海面上飘飘荡荡,这是她的情绪吗?

“我——”林茉试图抓住脑海里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来,但我应该是记得的。”

“你有听到什么吗?”

“你两次都说了要抓紧时间。”

麒麟崽是一只活泼的小幼崽,觉得安静坐在怀里太无聊,从林茉怀里跳到江砚肩头,又跳到漂浮戏台上探索。

“昨天只断断续续听清了几个字,连不成句子。今天除了抓紧时间,也有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江砚语速放缓,“三、月、沉……昨天你好像也说了‘三’?”

“三?”

林茉余光注意到麒麟崽在那块凸起的石头旁边已经停留许久。

小屁股撅起来,两只胖乎乎的前爪似乎在石头缝里刨着什么东西。身上鳞片一闪一闪,好像一盏盏透明发光的小灯罩。

林茉和江砚对视,一起跑过去。

“你别——”江砚第一反应就是让林茉离远一点。

林茉停下伸手的动作,麒麟崽坐在一旁乖巧等待,江砚搬开石头,露出一张纸,展开后是一片蓝色墨迹,蜿蜒崎岖地组成一列列。

看不懂。

这是他们的语言吗?

这是一封信还是什么?

找到了线索,又好像没有找到。

他们拿着这封看不懂的东西去了洞箫女住处,洞箫女开门时眼神带有防备——她不记得他们了。

有了昨日经验,他们稍稍掌握了一点沟通技巧,一阵寒暄后,江砚掏出那张纸递给洞箫女。

洞箫女双眼低垂,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眼里流露出悲伤神色。

看来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洞箫女拿着这张纸,手指微微颤抖,半晌不发一言,就在他们以为这次也要无功而返时,洞箫女突然开口哼唱起来。

“啦滴呀伊$%&%......”

旋律唤醒了林茉脑海深处的古老歌声。

林茉拉住江砚,“这是一张曲谱。”

江砚盯着那张字符不明的纸张,忽然露出微笑,“想到让我们能沟通的方法了。”

他又让洞箫女哼唱了一遍这张曲谱,随后拿回纸张离开。

林茉在门口拉住江砚,“昨天我们这个时候回去休息了,今天我们再多待一下。”

“好,去沙滩看看。”

不知又吹了多久海风,开始逐渐有村民出门,看到陌生人后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在沙滩上编织鱼网,修补渔船准备出海。

叮叮当当声音此起彼伏。

林茉更加头疼。

“嗯?”江砚松开林茉的手,拿出那张残破曲谱。

“怎么了?”林茉声音疲惫,强打起精神询问。

“你看,”江砚拉着林茉转了个方向,将她护在怀里挡风,“单个人的敲击声音,和这张纸上每一个大字之间的距离大致是对应的。”

纸上字符有大有小,乍看毫无规律。

林茉忍着头痛,听了一会儿,“好像真的是这样。”

“好了,”江砚说,“回去休息吧,今天已经很多线索了。”

林茉点头。

江砚看了看林茉,她在这里和前两个地方状态相差好多。

一道门便能隔开两个世界。

林茉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坐在沙发上吃着和昨天一样的晚餐,虽然重复,但还是很满足地感叹:“活过来了。”

“你觉不觉得,”江砚语气有些担忧,“你在这里特别容易累。”

“嗯,可能是风——”林茉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拨耳边头发。

手腕猛地被江砚握住。

“你干什——”

手腕上的茉莉纹变了,颜色灰暗,连花瓣好像都有些枯萎。

但江砚的荆棘纹没有变化,系统也没有生命值警告,那这又代表什么呢?

“我们可能真的要抓紧时间,这里对你有不利影响。”江砚将林茉的衣袖拉下来盖住手腕。

江砚的着急和担心不像是装的。

这世界上真的有人比她自己更在意她的安危。

“我没事,吃饱喝足了就好好的。”

林茉决定和江砚同步自己的所有发现,“你有没有发现,洞箫女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还是和你说一下,免得以后忘记。”

“你说。”

“我觉得她好像多了几根白发,”说完她内心一动,头靠近江砚,“你看看我有没有白头发?”

白发?

江砚轻轻拨弄,刚洗过的头发有清淡茶香,“没有。”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紧张得几乎不敢呼吸,唤醒了和当初妈妈即将离开时一模一样的恐惧。

“那就好。”林茉放松地向后仰躺。

小心001。

她之前一直在猜疑江砚会伤害、利用自己,采取防御姿态,都忘了自己已经决定再也不要被恐惧驱动。

善意提醒也好,蓄意引导也好,她要掌握主动。

不要被动,不要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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