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雪映仙姿**
霁华倚在栖芳殿的软榻上，雪色长发散落如银河倾泻，衬得那张瓷白的脸愈发清冷如画。他眼尾的朱砂痣在晨光下泛着妖冶的红，偏生眉眼间又带着几分病态的倦意，整个人宛若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
三花猫雪团蜷在他膝头，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垂落的袖角。霁华低咳了两声，指尖轻轻点了点猫儿的鼻尖，嗓音温润却带着几分虚浮的慵懒："别闹……"
殿外忽有清风拂过，珠帘轻晃，一抹玄色身影踏着晨曦而来。
烬渊手持鎏金扇，扇面绘着灼灼红莲，与他那一身暗纹黑袍相映成趣。他生得与霁华九分相似，却比霁华多了几分凌厉的邪气。眼尾微挑，唇薄如刃，长发半束，发尾如墨般垂落腰间，行走间衣袂翻飞，宛若夜雾中踏出的妖魅。
"哥哥今日气色倒好。"他唇角微勾，扇尖轻轻挑起霁华的下颌，"莫不是昨夜睡得安稳？"
霁华抬眸，眼底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却故意偏头避开他的扇子，轻咳道："魔尊大清早的，又来扰人清梦？"
烬渊低笑，顺势在他身旁坐下，指尖拂过他散落的发丝："我若不来，哥哥岂不是要闷出病来？"
霁华轻哼一声，雪团却突然从他膝头跃起，一爪子拍向烬渊的手背。烬渊眼疾手快，扇面一翻，挡住了猫儿的突袭，挑眉道："这小东西，倒是护主。"
霁华伸手将雪团捞回怀里，指尖点了点它的脑袋："没规矩。"
雪团"喵"了一声，尾巴一甩，直接钻进了霁华的袖子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烬渊。
烬渊见状，眼底笑意更深，鎏金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眸："哥哥养的猫，倒是随主人。"
霁华懒得理他，低头轻咳了两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枯荣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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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市井惊鸿**
江南的早市熙熙攘攘，霁华披着雪色狐裘，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上。他身形修长，肤色如玉，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却又因那抹病态的苍白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路人纷纷侧目，却又不敢多看，只觉得这公子宛若画中仙，多瞧一眼都是亵渎。
"沈先生，今日的鲈鱼新鲜着呢！"卖鱼的张老汉笑着招呼。
霁华微微颔首，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
"哥哥倒是会挑地方。"
烬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玄衣墨发，鎏金扇轻摇，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扫过摊上的鱼。他生得与霁华极像，却因那身邪气而显得更加张扬，眼尾微挑时，宛若勾魂的妖孽。
卖鱼的张老汉手一抖，差点把鱼摔在地上。
霁华瞥了烬渊一眼，淡淡道："魔尊今日倒是闲。"
烬渊低笑，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陪哥哥逛街，怎么能叫闲？"
霁华懒得理他，转身走向茶摊。烬渊也不恼，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所过之处，路人纷纷退避三舍，却又忍不住偷瞄。
"这二位……是兄弟？"卖胭脂的姑娘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长得这般像，可一个像谪仙，一个像妖孽……"旁边的妇人低声回应。
烬渊耳尖微动，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鎏金扇"唰"地一收，故意凑近霁华耳边，嗓音压低："哥哥，他们说我们像兄弟呢。"
霁华头也不回，指尖轻轻一弹，一道无形的气劲将烬渊逼退半步："魔尊若是无聊，不如回你的焚天宫。"
烬渊低笑，却不再纠缠，只是摇着扇子，优哉游哉地跟在他身后，活像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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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双生惑**
栖芳殿内，柳娘端着新煮的碧螺春踏入，却见霁华和烬渊对坐在棋盘两侧。
霁华执白子，指尖如玉，落子时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腕间缠着枯荣鞭所化的银链，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烬渊执黑子，姿态慵懒，玄衣松散地披着，领口微敞，锁骨处隐约可见与霁华同源的霜纹。他唇角噙着笑，凤眸微眯，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柳娘脚步一顿，险些打翻茶盏。
——这二人对坐，一个清冷如雪，一个邪气横生，偏偏容貌相似得宛若镜中倒影，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危险至极。
"柳掌柜。"霁华抬眸，嗓音温润，"茶放下便好。"
柳娘连忙低头，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余光却瞥见棋盘上的局势——白子与黑子纠缠，竟隐约形成双生并蒂的图腾。
烬渊忽然抬扇，扇尖轻轻挑起柳娘的下颌，凤眸含笑："柳掌柜看得这般认真，莫不是也想下一局？"
柳娘心头一跳，连忙后退半步："不、不敢……"
霁华轻咳一声，枯荣鞭无声无息地缠上烬渊的手腕，将他扯了回来："魔尊，适可而止。"
烬渊低笑，顺势凑近他耳边，嗓音压低："哥哥吃醋了？"
霁华指尖一弹，一枚白子"啪"地打在他额头上："闭嘴。"
柳娘："……"
她默默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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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众生惑**
江南的百姓渐渐发现，那位病恹恹的沈先生身边，总跟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玄衣公子。
有人说他们是兄弟，可一个清冷如谪仙，一个邪气如妖孽，怎么看都不像一家人。
有人说他们是挚友，可那玄衣公子总爱拿扇子挑沈先生的下巴，眼神暧昧得让人脸红。
还有人说……他们其实是道侣。
"荒谬！"茶楼里，说书人一拍惊堂木，"那二位公子皆是男子，怎可能是道侣？"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却有人小声嘀咕："可他们长得那么像，又形影不离……"
说书人瞪眼："那也不能胡说！"
角落里，柳娘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心想：
——你们要是知道他们俩的真实身份，怕是连茶都喝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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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终局并蒂**
红月当空，霁华站在栖芳殿的屋檐上，雪色长发随风轻扬。烬渊立于他身侧，玄衣猎猎，鎏金扇轻摇。
"哥哥可想好了？"烬渊低笑，"这一局下去，三界可就再无回头路了。"
霁华抬眸，眼尾朱砂痣在月光下艳得惊心："魔尊怕了？"
烬渊凤眸微眯，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近："我若是怕，三百年前就不会把半颗心挖给你。"
霁华轻笑，枯荣鞭无声缠上他的腰："那便……共赴这一局。"
下方，赤魈、紫苏、柳娘、小蝶等人仰头望着这一幕，神色各异。
雪团蹲在最高的树梢上，尾巴一甩，喵了一声。
——三界风云，自此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