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徐白笑笑，问，“怎么了？”
林藏看着他，说：“班长，我喜欢你。”
徐白：“？！！”
“想你做我男朋友，想一直陪着你的那种喜欢。”
徐白：“！！！”
顿了会儿，徐白说：“对不起。”
“轰”地一声，林藏的脑子炸开，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拒绝。他抬了一下头，又平视着徐白，问：
“你是直的？”
“对我来说，无所谓直不直，喜欢不分性别。”
“那你喜欢哪样的？”
“没有固定标准。”
“那我还是有可能的。”
“不！不可能！！”
林藏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徐白：
“永远不可能？”
“嗯。”
林藏的心猛然一空，跌入谷底。
不是我就是唯一标准么？！
林藏苦笑。
徐白说：“也许是因为……我一看见你就觉得自己很丢人。”
“？”
“想到了自己那倒数第一的数学，而你偏偏每次数学都拿第一。”
“……”
“而且，我也只把你当弟弟，刚开始见到你，我就觉得你长得很干净、很纯洁，像一个不染尘俗的邻家弟弟。后来通过和你相处，我又从你身上发现很多很多闪光点，可以说，你这个人就是发光体本身，所以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保持着那份纯粹，也真的努力把你当弟弟宠，但我总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弟弟……”
“……嗯。”
“说这么多，总之，我想说，你不要因为我的拒绝就怀疑你自己。你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嗯。”
“……好林藏！”
……
四季桂枝繁叶茂，风吹过，落了一地香。
林藏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铺满桂花。
永远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班长，我居然连追你的权利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来，低笑一声。
这笑声怎么也落不到实处，听起来无比悲凉。
在他看不见的隐秘角落，一个人出现，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看……
*
第二天。
徐白请假了。
看着自己身旁空落落的座位，林藏心里一凉。
是因为我么？
担心跟我走得太近？？
就这样，一整天，他都迷迷糊糊的，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最终，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
回来时，看见身旁座位上的袁伟。
徐白：“？”
换位置了么？
他坐下，喝了一口水，问：“伟伟，你和林藏换位置了？”
“嗯。”袁伟停笔，眼中有过好奇，却什么也没问。
徐白扫了眼林藏，对方正坐在李凡旁边，埋头写字，看起来不问世事。
“这样！”他轻叹。
翻开数学试卷，徐白做了会儿，问：“林藏，这道题”
袁伟沉默地看着他。
徐白忙说：“不好意思，伟伟，我还没完全适应。”
“嗯，没事！”
庄南转过来，偷偷问徐白：“你和林藏，怎么了？”
“没怎么。”
看着徐白平静的样子，又扫一眼林藏，对方同样波澜不惊。
庄南纳闷了。
那怎么就换位置了？
看徐白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也没多问。
突然，庄南拍徐白一下，训道：“你怎么把昵称改成‘城北徐公’了？什么档次！”
“很高级的档次！！”
“好嘚瑟！真够自恋的！”
徐白笑笑，又看一眼林藏。
好奇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藏。
这两节课，徐白记不清自己多少次把袁伟叫成林藏。
“叮叮叮……”
下课了！
前桌乔爱转过来，热切地问：“林藏，能帮我看一道数学题么？”
“可以。”林藏扫了眼题目。
会了！
拿出稿纸，他快速作图，立马得出答案。
乔爱一脸震惊。
这也……太快了！
林藏把稿纸撕下来给她：“这道题最好用作图法，看一下图你就会了。”
“好！”
乔爱问完，郑英又来问。林藏不厌其烦地解题、讲解。
郑英走后，林藏揉了揉眼睛，余光中却出现一道人影。
偏头，对上徐白的目光。
不偏不倚。
徐白立马别开眼。
傻杯！我心虚干嘛！
他直勾勾地盯着林藏，却没说出一个字。
气氛无声沉寂……
林藏：“班长，你有什么事么？”
徐白：“没有！”
又赶紧说：“有。”
林藏：“？”
徐白：“上次老师讲的那张数学试卷，选择题最后一道我还是不会。”
林藏：“？？”
等林藏翻开那张试卷，徐白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傻的问题。
但既然话都放出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听。
不到半分钟，林藏就讲完了。
靠！我就是有病！
徐白不断谴责自己。
回到座位，徐白忍不住上课下课都往林藏这里看。
我有病吧！
中午下了课，徐白在教室写试卷。
林藏本想坐下学会儿，但看见徐白也在，便还是起身。
这时——
“林藏。”
林藏心里一惊。
徐白放了笔，暗叹一声：“没事！快去吃饭。”
“嗯。”林藏有些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他很反常！
徐白打开桌盒儿，拿了一个面包。
林藏：“饭前别吃零食。”
徐白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
“怎么了？”林藏问。
“没什么，你快去吃饭。”
“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老管着我，让我饭前不吃零食么，怎么现在自己这样！”林藏的眼色突然一变，“你是不是……饭卡里没钱？”
“……嗯。”
“哎！”林藏轻叹一声，“那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都被你拒绝了，你也明确地说不可能，所以我也没想过要追你，更不可能骚扰你。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这种情况，我怎么会不把饭卡给你呢！你平时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也总想报答你，就算你把我饭卡里的钱刷完，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你不能因为我，委屈自己！！”
“嗯，林老师说得对！我错了！”
看着徐白乖乖认错的样子，林藏眼神大变：“我靠！我刚刚是不是说了很多话。”
“是，很多。”徐白也有些惊讶。这还是他认识林藏以来，对方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
他没敢多问，因为他知道，林藏也许……在掩饰什么！
“大师，我悟了！”徐白说。
林藏被逗笑：“那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做？”
“不敢。”
“一点儿也不敢？”
“嗯。”
林藏笑笑：“算你识相！”
“大师，快把你饭卡拿出来吧，我真的饿了。”
“好！”
一进食堂，闻到菜香，徐白就两眼放光。他问：“你饭卡上有多少钱？”
“不清楚，反正挺多的，肯定够我们吃。”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随你。”
排着队，徐白站林藏身后，拿着一个小册子，背英语单词。
林藏转身，看着他，又突然伸手，指尖刚落在他眼角，又立马收回：
“原来是黑眼圈，不好意思！”
“没事。”
“明天又要听写，要一起背么？”
“不了。”
“你已经背了？”
“嗯。”林藏移开目光，若有所思。
打了饭，看见徐白盘子里的菜，少得可怜。林藏从自己盘子里夹了鸡腿，放进他碗里：
“不是饿么？怎么吃这么点！”
“不能吃太多饭菜，我还想吃手抓饼。”
“好，我去买。”
“不用，我自己去。”
“我去，我顺便买瓶水。”
“行。”
徐白埋头，开始狂吃。
林藏回来时，看见他碗里空空如也，立马把手抓饼给他。
徐白笑笑：“谢谢。”
“不客气。”
……
林藏发现，徐白下课了总往他这里走，虽然每次对方都来问数学题，但这频率太高了，比以前他俩做同桌时高很多。
他有些茫然。
换做以前，可能他要胡思乱想了。
而现在……
他没敢多想。
下了晚自习，徐白独自一人，穿过无边夜色，回到寝室，开始洗漱。
“咚！”
自习房的门被从外面关上。
“？？？”
里面冒出一个脑袋。是齐凯！
方柯打开门，气势汹汹地打了齐凯的头一下，并揪住对方的领子，恨铁不成钢地低骂：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怎么能干这种事！！你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的安危么？可你却，可你却，却，畜生——”
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痛到失声。
齐凯哭天抢地道：“我错了，大哥，我错了，照顾好爸妈，我会在里面好好表现的，争取早点出来。”
情景剧啊！
徐白立马精神，匆匆刷好牙，认真观看。
方柯低吼：“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要你有什么用。让你好好在海上打渔，可你却动起了邪念，当起了海盗！”
“噗——”林藏被逗笑。
好大的脑洞！
“哥，那可是珍珠啊！我这辈子没见过，买也买不起。”齐凯既委屈又害怕地说。
“那你就能抢么？就能抢么？？”方柯拧着眉，气得发抖。
“我想送给小默。我只是想送给小默。爱也有错么？”
“爱让你去抢了么？你就是心术不正。老爱干这些不干净的事儿。”
“大哥！”
方柯突然压抑地低笑：“算了，我也有问题，小时候你动我钱包，我装作不知道，长大后你动我妻子，我也”
众室友：“！！！”
方柯咬了一下唇齿，及时止住：“算了！”
“大哥。”齐凯抱住他胳膊，悔不当初。
方柯拍他一下，又去扇他，手刚落到他的脸，又快速拍在另一只手上。
“啪——”
齐凯立马捂脸，抖个不停，看他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
好入戏！
其余几人笑个不停。
方柯踹齐凯一脚：“滚，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大哥，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滚！”方柯又踢一脚。
齐凯迅速抱住膝盖，痛到不能呼吸。
好棒的反应！
林藏笑笑。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完，方柯就扬长而去。
齐凯急匆匆地抱住林藏的手臂：
“二哥，二哥，救我！我不想一辈子待在监狱，我想见小默，我想见小默。”
好突然！
林藏缓了片刻，又拍了一下齐凯的头：
“弟啊，你就放心在里面待吧。弟妹已经改嫁了！”
“什么？刚跟我离就改嫁？？？”
好狗血！
其余几人笑喷，徐白笑得直不起腰。
此时，方柯拉着徐白的胳膊出场。
方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