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云嗣拿过那两根木头,看了好一会儿。殊不知,芫卯的眼睛就在他身上没离开过。
直到和骞过来,芫卯才离开。
和骞负责木材的砍伐和运送,之前林千斛就选好了木料,只需要根据标识的砍伐就行,可被砍伐成段的木头,又重又滑,鉴于上一次林千斛的事件,实在是需要一个有力气的人看着,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帮上忙。
这会儿他刚回来,满身汗,下身全是泥土混合着树枝残叶,头发也被汗浸湿,推开院门,远远看见芫卯和云嗣站在一块儿,讨论着两块木头。
此时夕阳斜下,一缕残阳从树干间穿透过来,直直的铺在云嗣侧脸,皮肤被照的泛起金光,云嗣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木头,芫卯便专注的看着他,和骞站在远处看着两人,心中生出莫名的火气,跟那缕火红的残阳一样。
云嗣看见他回来,放下木头就奔了过去,“你回来了,热水已经备好了,汤也炖着,你是想先用饭,还是先沐浴。”
和骞没接话,直直地看着芫卯,芫卯就是这时候走的。
云嗣帮他卸下腰间的水囊和剑,见他还杵在哪儿,就解释道:“芫大哥是来拿工具的,顺道帮我看了下那块木架子,有一块木头做反了,做得不对,得重新做。”
“重新做?我看看。”和骞说着便朝那堆木架子走了过去。
“···”男人之间这点胜负欲,云嗣虽然明白,但很无语。
到别人那里需要重新做,可能到和骞这儿倒也···不一定?
和骞坐到云嗣坐过的小板凳上,手上不停地拨弄那两根木头,他也发现了问题,两块一模一样的木头,上面雕刻的花纹样式是匹配的,但不能结合在一起。
云嗣就这样蹲在他旁边,撑着头看着他,一脸无奈,这两块木头都快被他翻出花来了,也没想出什么办法,不过,和大人在他心中无所不能,也许可以的,不,不是也许,是一定可以,和大人不能不可以。
看和骞翻了半天,额头的汗珠珠一会儿就像雨水一样顺着眉毛滴落下来,云嗣不忍,想着今日在山上已经累了一整天,回来还要给他弄这木棍子,便夺过他手中的木头,拉着他的手,径直走向屋内,“先沐浴,再用饭,然后再去弄这堆木头。”
他们这个小院是临时借住,就在新建的小院不远处,小院的主人年迈,被接到镇上和儿孙同住方便照顾,故此空了出来。
小院很小,只有两间空房,一间柴房,一间后厨。所以像沐浴这种,只能在卧房进行,不像今夕何夕别院,也不像在安阳皇宫,或者空山府,都是单独的一间房拿来沐浴或者就地挖的有温泉的浴池。
云嗣帮和骞卸下腰挂,褪去外衣,春季穿的不像冬季那么多,一褪去外衣,被汗水浸湿单薄的里衣贴在皮肤上,像是蒙上一层轻纱,朦朦胧胧,淡淡的散发着柏木香混合汗液的味道。云嗣没忍住将手伸到他腰后抱了他,脸贴近对方的脖颈,用力吸了吸。
“一身臭汗呢,等我洗干净了你再闻。”和骞想要推开他,结果没推动。
云嗣就这样死死地抱着,声音从脖颈出传来“好闻,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和骞最近越来越觉得云嗣有些古怪,每次从山上回来,都要闻他身上的臭汗,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后来他想明白了,大概是云嗣觉得,他一个人在山上,隔的那么远,肚子饿的时候只能啃带的干粮,下雨的时候得淋着雨干活,天热的时候得顶着烈日抗木头,每次回到家中都是一脸无尽的疲惫,这些云嗣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原本是想多请一些人帮忙,但春季正是农忙的时候,很多农活也需要年轻力壮的人,所以只得和骞亲自上阵。
那山上云嗣也去过,就在林千斛被压倒的不远处,只不过他去了一回,和骞便不再让他去了。怕他受伤,更怕他担心。
所以每次回来,云嗣都替他备好热水,备好饭菜。还会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抱抱,就连每次的对话都一成不变。
“一身臭汗,有什么好抱的。”
“不臭。”
“你别靠这么近,味儿重。”
“不会。”
第一次被人否定还这么开心,第二次,第三次也依旧开心。
虽然每次都这么说,和骞也都还是会回抱着他,两人分开时,浴桶的水都不冒热气了,云嗣要出去重新打水,被和骞抓过手拦着,“水冷了也没关系,我洗个冷水澡就行。”
“不行,会得风寒。”
但和骞就是不松开手,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云嗣背后一紧,随后脸上一热,耳根子都红了。和骞捏过他的下巴往上抬,吻了下去,他动作熟练,很轻松地就撬开对方唇齿,和骞的话音在对方的嘴里回荡,他问“可以吗?”
和骞在这一点上是相当尊重他的,绝不强迫,绝不勉强,也绝不侵略,绝不伤害。每一个吻都温温柔柔,每一次也都小心翼翼询问对方意见。他都摸清楚云嗣的习惯了,有时候云嗣不答,但没推开他,那就是默认可以。有时候云嗣很爽快地回应,甚至会主动吻他,那也是可以的,但是有时候,云嗣会很生气,闹脾气的时候,他就会马上停止,他绝对不会带着怒气和云嗣做这样亲密的事。
这件事是神圣的,会带着强烈的欲望,会是情感到达顶峰的宣泄,但绝对不是带着目的占有。
云嗣也和他讨论过,和骞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所以“可以吗?”这三个字就像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一个秘密信号,所反应的是我想要,你准备好了吗一类的需要实际行动来贯彻的理论。
所以每次云嗣听到这句话时,腿就止不住会软,会打颤,同时也会勾起他心底的欲望来。
就像这一次,云嗣很主动地吻了他,他喜欢和骞身体的味道,每闻一次,就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那种萦绕在他周围的柏木香味,紧紧包裹着他。
他也很喜欢对方手臂,胸前和腹部的肌肉,看似坚韧,但实际上触感颇有弹性,他很喜欢在这上面摸来摸去。他也会用嘴巴去尝尝他皮肤渗出的汗液的味道,他认为那种咸咸的感觉很踏实,之后也会去尝尝除了咸之外的味道。
两人就像是雨里来雨里去,汗液将两人都湿透才罢休,和骞快速洗了个冷水澡,因为云嗣没办法去替他拿热水进来,他躺在床上痛斥和骞刚才的行为。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随即被繁密夜空代替,两人用过晚饭躺在床上休息,听着后山里躲藏在黑暗里的飞禽虫鸣,在建立自己的秘野王国,也渐渐的进入了有对方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