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让知情者主动提供线索,也大有一批人在,故此大部分人员也都功过相抵,也问斩了一些小官小吏,皇帝为此事日夜煎熬,好几天没有合眼,得知三皇子将军粮安全送到前线,也终于一病不起。
元宵将至,皇帝仍卧病在床,但还吊着一口气,朝堂之上群龙无首,全靠袁仲柏力挽狂澜,太尉黄慨歇深知自己可能朝不保夕,也收起了往日那般嚣张跋扈,所以朝堂之上还算平静。
太尉黄慨歇也偷偷去看过几次二皇子,二皇子刚开始几天还有些颓靡,整日饮酒作乐,太尉劝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身子要紧,或许是这话听进去了,过了大概一两日,二皇子便主动要求与太尉见面。
深夜,明康府内,二皇子整理好着装,与平时相差无异,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联想不到往日那个酗酒之人有多邋遢狼狈,连太尉都为之眼前一惊。
他给太尉斟了一杯茶,没有叙旧,没有寒暄,如他胸有成竹的外形,语气笃定:“岳丈大人,你我相识多年,不仅将自己宝贝女儿许配给我,还是我的亲师,这些年,多亏了您的教导和帮衬,本王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太尉刚要去端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抖了一下,又马上抽回藏在桌底,神情诧异之余,还有一丝惊喜,这是二皇子第一次叫他岳丈。
不过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他也没有奢求过,当初是他自己为女儿让皇帝赐婚的,一是形势所迫,黄家旁枝稀少,在朝中为官若没有自己的血亲,很难培养自己的亲信。二是自己女儿黄颜颜一心就想嫁给他,就跟着魔似的。介于之前关于二皇子的传闻,太尉始终对他又敬又怕。
但好在,姻缘佳成,在皇帝为二皇子指亲师不久,也立了黄颜颜为皇子妃。
太尉知道,这是在暗示他,若安心助他登顶,他便保黄颜颜安然无恙。
镇定了半刻,太尉喝下了那杯茶。他道:“二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
二皇子满意地笑着:“岳丈大人,实不相瞒,今日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近段时间你我二人皆受到打压,想必你也有所察觉,父皇可能并不想立我为太子。但我···本王不得不选择放手一搏,至此是成是败,皆看造化。”
“二殿下想如何做?老臣必将竭尽全力。”
“我想借兵。”二皇子语气平稳,好像不是在借兵,而是借一块布一袋粮一样。
太尉猛然抬头,之前无论时局有多紧张,他始终都保持中规中矩,常年在官场争斗,必须瞻前顾后,但这位二皇子,不仅做事冒进,还不喜欢听人言语。
但此刻,他显然知晓二皇子的决定有多么难以撼动的情况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此时破釜沉舟,二殿下有多少胜算?”
“这要看岳丈大人能借多少兵马。”二皇子答得很快。
太尉当初选择将自己爱女许给他,已然知晓往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况且这事对半的几率,生死难料,不成功便成仁,于是他一口作气道:“殿下若是决定好,那便去做吧,老臣自当竭尽全力,护送殿下,直至顶峰。”
二皇子没想道太尉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本浣乌霜让他先试探,看看是否能用,不能用再想其他办法,要么就拿黄颜颜做人质。往日他有个什么决策,太尉始终都会对他言语一番,是好言相劝也好,还是置气也好,最终太尉都会撅着身子妥协。
而这次···突然让他放手去做,倒生出了复杂的心思。那是什么呢?他无法形容。而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索了,吩咐了几句,就让人送黄慨歇回家。
这时,一直躲在帘子后面的浣乌霜慢悠悠走出来,坐到了黄慨歇刚坐过的位置,他拿过木质水勺,给二皇子斟了半杯:“在下以茶代酒,恭喜二殿下。”
二皇子快速饮下茶,看着浣乌霜的眼神直勾勾的,脸颊上还带着因一时激动留下的绯红,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酒一样,不过他没有醉态,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多亏浣公子及时给本王献上良策。”他也没想到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