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
hiro哥中间匆匆回来过一次,我兴高采烈地给他弹了那首ふるさと。
“心志を はたして,いつの日にか 帰らん,山は青き,水は清き,忘れがたき...”
他抱着臂靠在玄关的墙上听完整首曲子,眼底始终是温柔的笑意。
曲闭,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看来我们很有缘呢。”
“什么嘛!”
我拍开他的手正要抗议,却见他笑着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系着缎带的纸盒,打开是缀满草莓的奶油蛋糕。
这下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了,我只能气鼓鼓地叉起最大那颗草莓塞进嘴里。
他看我吃得两腮鼓鼓的样子,眼睛弯成温柔的月牙:“吃慢点,...不介意的话,再教你弹ベテルギウス ”
“唔?”
谁会介意这种事啊,我疑惑的看着他,嘴里还塞着蛋糕说不出话,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当然愿意学,却发现他眼底的笑意更盛。
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问,他便又离开了。我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不见。
*
我一向很难拒绝研二哥的请求。
比如最近两天,研二哥又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开始成箱往家里搬公主裙。今天早上我迷迷糊糊拉开衣柜,呆滞的发现蓬松的纱裙占满了整个衣柜。
“研二哥,我的衣服...?”
“咲酱不喜欢吗?”萩原研二举着一条淡黄色公主裙在我身上比划,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很适合你哦~”
“不”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兴致盎然的研二哥,“这种衣服绝对不要。”
“诶,咲酱试一试嘛~”
“不要!”
“真的不可以吗?”
“...不”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穿着那条淡黄色公主裙站在穿衣镜前,头顶还被研二哥梳了个丸子头,放上一顶钻石小王冠。
“......”
看着研二哥笑眯眯的眼睛,我突然有种带孩子很难的心酸。
不对,我没记错的话我才是那个小孩子吧!研二哥你这样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最过分的是,他还会趁我换装时偷拍!
虽然被我发现就会用“只是记录成长瞬间”这种鬼话搪塞,但看到阵平哥回家时看着我的诡异眼神,就知道那些照片绝对被偷偷流传出去了,昨天甚至发现研二哥把我穿公主裙设成了手机屏保。
这个幼稚鬼!等hiro哥再回来一定要跟他告状!
*
研二哥和阵平哥偶尔会轮流出去,但大部分都是阵平哥被一个电话叫走。
据我观察,每次他看到来电,都会暗骂一句“金毛混蛋”,然后带着一副‘你又要干什么’的样子接起电话。
有次阵平哥走得急,黑色夹克口袋里掉出张合照,他瞥了一眼又塞回钱包夹层,我眼尖的看到里面有个金发黑皮的男人。
见我很感兴趣,研二哥干脆又拿出一张一样的合照夹在冰箱贴下,现在那张照片上已经被我画上了许多涂鸦。
阵平哥和hiro哥是猫耳朵和猫胡子,研二哥和那个金发男人是狗狗耳朵,还有一个又高又壮的平头男人是小熊耳朵。
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研二哥接受良好,只有阵平哥在看到后别扭了一阵,强烈要求撤下照片,但某天又突然表示以后有机会让我再画几张。
真是搞不懂他这样27岁了还处在青春期的男人。
我问研二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把玩着新买的发箍,像逗弄奶猫般在我眼前晃:“小阵平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哦~不过现在嘛——”
他突然俯身把缀着珍珠的发箍戴在我头上,“果然小公主很适合这个!”
“都说了不要叫这个称呼了!”我气鼓鼓地扯下发箍,却在下一秒看到他递过来的草莓蛋糕时泄了气。
在我第一次生气不理他时还手足无措的男人,现在已经能熟练地给我顺毛。恰到好处的示弱,再加上那双下垂狗狗眼用可怜的眼神注视着我——
真是的,研二哥也太犯规了。
我正想继续刚刚的话题,却被研二哥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瞥见来电人时顿了顿,又笑着对我说:“咲酱该睡午觉啦。”
可恶,又被他躲过去了。
他边说着,便把我推进了卧室,确认我乖乖躺在床上闭上眼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我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扒开一条门缝,看见研二哥惯常弯起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眉间皱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的声音很小,我听的不太真切,只隐约听到几个字:“...咲...解药...雪莉...”
是关于我的吗?
没来得及细想,见他有要挂断电话的趋势,我连忙小心将门关严,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催眠自己,心里却不断回想着他刚刚的只言片语。
研二哥、阵平哥,还有很久见不到一面的hiro哥,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我有些委屈,眼角缀上几颗泪珠,呼吸不自觉加速,却听见门口传来轻响。
我连忙控制住情绪,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脚步声停在床边,头顶传来一声轻叹,接着是一双手拭去了我眼角的眼泪。
是研二哥啊。
我想干脆睁开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干脆一直闭着眼,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