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我被一阵饭香味唤醒。
是有人来了吗?我跳下床,掀开一条门缝向外看去。厨房里熟悉的金发背影正忙碌着,我放下心来走了出去。
他听到声响回过头来,“醒了吗?”
“嗯”我朝波本点点头,走到他身旁,“多谢了”
“没什么,你之前也救过hiro,算是对你的回礼”波本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低头看我的瞬间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赞同,“怎么不穿鞋?”
“唔,忘记了”我眼神晃了晃,才不会跟他说只是没确定来人的时候不想被听到声响,发现是波本之后又懒得回去穿。
“快去穿好,虽然已经退烧了,但刚刚病好还是要小心一点。”
波本将做好的菜盛到盘子里,单手抱起我回到了卧室,将我放到床上给我穿鞋。
一系列速度之快导致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喂,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可以自己穿的!”
我红着脸,挣扎着想要从波本的手中挣脱出来。但他只是轻轻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至少现在是小孩子吧?Passito”波本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有些惊吓,毕竟这家伙在组织里对我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连正常说话的时候都少,更不要说这样温柔的语气了。
“你不会是苏格兰假扮的吧?”
我凑过去仔细观察他的脸,又扯了扯他的头发,发现没有易容痕迹后不得不相信他确实就是波本本人。
“之前那样的态度只是因为以为你是那个组织里的一员...”波本无奈的抓住我捣乱的手,“况且你现在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怎么想也不可能再那样对你吧?”
“嘁,双标的家伙”
我努了努嘴,决定不理他一分钟。
穿好鞋后,波本将我轻轻放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Passito,去吃饭吧,再不吃菜就凉了。”
“喔,好”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对了,不要叫我Passito了,我很讨厌那个名字。我叫白川咲,你叫我白川就好。”
“好的小咲”波本愣了一下,“你叫我...安室透就可以,我一会就要走了,还要处理你和之后会有人来照顾你。”
“呐呐”我拉拉安室透的衣角,企图得到些线索,“不可以透个底给我吗?”
“现在就留个悬念吧?”安室透信誓旦旦的对我说,“说不定还有你认识的人哦。”
‘我认识的人?’
我细细想了一下,应该不是风见,他眼底的青黑色很明显,平时的工作大概很忙碌,肯定没时间来照顾我...那就是苏格兰吧?在组织那里他已经是死亡状态,继续卧底工作也不太现实。
想通这一点,我放下心来。苏格兰还在组织时,有几次做饭机会,那个味道我到现在都忘不掉,看来这次可以大饱口福了。
“是苏格兰吧?”
“嗯,他是其中一位哦,不过他还有其他工作,所以是几个人轮流来照顾你的。”
“诶?”
‘居然不止一个人吗?’我摸着下巴思考,但是暂时也想不出来他还会叫谁来。
“放心吧,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安室透看出了我的疑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安抚以及...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他在期待什么。
算了,看来他打定主意不会告诉我了。我狐疑地看着这个男人,又突然想起什么。
“不过住在这里没问题吗?”
“因为照顾你的人还有自己的工作,来这里都比较方便”安室透眯眼笑着,下一句话就将我惊在了原地。
“而且这里也很方便你上学不是吗?”
上学?我半月眼看向安室透,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更肯定这绝对是他的恶趣味。
“我又不是真的小学生!”
“但是你现在这个年龄不去上学的话会显得很奇怪吧?你也不想被组织察觉到什么吧。”
可恶,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一想到将要和那群精力旺盛的小学生一起上学,总觉得之后的日子会很心累啊!
“哼,我知道了,zero..哥哥。”
我报复心起,故意叫了他的真名。看着他瞳孔因为这个称呼猛地一缩,我满意的笑了笑。
波本大力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里带上些无奈:“好了,你之后叫我透哥就行。你乖乖在这里待着吧,之后的安排会有人来告诉你的,我还有任务就先走了。”
“は—い—啰嗦的透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受药物影响,总觉得我的脾气也变得孩子气起来。
“对了”我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安室透,“算是对你的好心提醒,你对zero这个词太敏感了,之后多注意一点吧?”
“嗯?”安室透疑惑地歪了歪头
“不是吧,你没有注意到吗?”看着他的反应,我才意识到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对这个‘zero’这个词有多在意,我轻叹一口气。
“一说到zero你就会有反应哦?尤其是你没有防备的时候。”我摸着下巴,回忆着安室透听到这个词时的表情,那种瞬间的紧张和警惕,“是因为‘零’的关系?”
“啊”安室透怔愣一瞬,苦笑着反应过来,“因为很好的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所以对这个称呼有些敏感了。”
“总之注意一下吧,不然迟早要因为这个字眼暴露些什么的。”
“嗯,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真诚。
“不用谢,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同伴’了,对吧?”
安室透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记得按时吃药,别让我担心。”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靠在沙发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除了苏格兰,还会有谁呢?’我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可能的线索,但我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很少,除开安室透苏格兰这两人,也就只有组织里的其他人和...萩原松田了。
‘不是吧,虽然说这两人也是警察,但组织的事这么危险,安室应该不会把他们俩牵扯进来吧?’
我抽抽嘴角,想起几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到两人答应坦白,却在几个小时后就回到组织了无音讯这件事。
不,这种事情绝对不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逃避可耻但有用嘛。
反正我现在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也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