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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变变变,好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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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日子是有些枯燥的重复。

闷着头日复一日地一圈圈地跑到太阳升起,一点点地增加重量挑战体能极限,在一次次的球头与球拍的接触中调整精度与稳定,力图将偶然训练为必然。

这些变化细微又容易反复,泡在运动员们的汗水里,打磨着他们的体魄。

张贺难在打对抗的时候尝试将配合的重心向王朝北那边挪。

习惯其实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他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化作你的骨血你的潜意识。

就像经过了一年多的磨合,张贺难习惯了在场上想得多说得多,而王朝北习惯了在场上每一球的前后看一眼张贺难,听他说下一球的战术调整或是单纯的肯定。

如今张贺难刻意地压抑自己,场上肯定依旧但战术调整的时候做出一副倾听姿态,盯着王朝北的双眼抿着唇。

这次集训他们的战术调整有没有用还未可知,毕竟没有比赛检验的训练如同盲眼前行,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但王朝北却是练出了新的本领。

他在局歇张贺难盯着他的双眼中,发现了泛出笑意代表着自己想的与张贺难一样,略显疑惑代表可能可行,而如果眼神凝实眉头微皱?那就说明张贺难的心里大概想的是你在说什么鬼话?

王朝北自小先是按着张贺难的录像学的网前,站在球场上遇到每个球时想的不是我该怎么办而是张贺难站在这里会怎么办?

他在一次次的请神活动中请到了张贺难,也就使得张贺难成为了他潜意识的一部分。

后来他将目标定为成为张贺难的搭档,思考着什么样的后场会与张贺难相配,以此为标准摸索着将自己重新塑造。

再后来,他真的成为了张贺难的搭档,不用再自己摸索,而是由张贺难亲自调教,在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谈话一次次的战术布置中将他打磨成与张贺难匹配的拼图。

所以他总是能看到张贺难专注地盯着他的带着笑意的眼。

羽毛球是单位时间内体能消耗最大的运动,这也就意味着在打球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血液加速流转在汗水的冲刷下皮肤泛红。

王朝北在张贺难的注视下皮肤泛红关节发粉,胸腔近乎关不住心脏,大幅起伏着的胸膛也不知是因为随着心脏的跳动还是因为呼吸的急促。就像他从脸红到了胸膛,也不知道源头是自上还是下。

王朝北在张贺难不知道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玩儿着及时反馈的触发游戏:眼含笑意的张贺难会在他说完后伸出左手等他握上去,语气平缓地他说“好啊”“可以”“我们试试”

略带疑惑的张贺难在他说完会小小的歪一下头,抬手在口鼻之间挡一下,以“嗯。。。”“那个。。。”“或者。。。”为起始,和他讨论一下可行性。

眼神凝实眉头微皱的张贺难会先“啊?”一声儿,然后抓着毛巾复盘以他视角的场上形势,再抿唇盯向王朝北的双眼,期待他的下一轮发言。

他们在王朝北的单向努力下拼好了魔方的第一层。

而现在

他们在一起努力,尝试着摸索剩下的两层。

四月初是张贺难的生日,距离AC赛还有九天,离他们结束集训出发Y国不到一个星期。

年前的时候张贺难给王朝北滚霉运下长寿面,如今王朝北也要按着当初张贺难的流程给他也来一遍。

张贺难接受了他的滚蛋和长寿面,即使王朝北在他的心里已经快要模糊了年龄,但此人还是打心底里觉得滚蛋这个事儿是来自长者前辈的赐福,在王朝北学着他的样子举起手要和他石头剪子布的时候别别扭扭地拿过蛋来磕碎了剥皮吃了。

今日的寿星正处于减脂期,提前了几天声明本人今年诸事皆宜唯蛋糕不宜。刘叶青对着他嗤了半天,然后独自将收藏夹里的蛋糕和手机里的设计图删掉。

寿星的身份并不会让他在训练场上得到任何的优待,完成训练计划做完治疗回房间洗好澡躺在床上与每天没有任何的不同。

王朝北在他出来后进去洗了手,拿了面霜搬了椅子在他头顶坐下。

熟悉的手蘸上熟悉的膏体,熟悉的香味贴上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力度按压熟悉的角度。

不熟的是结束后脖子上被搭上了一条链子,他头顶熟悉的人和他说:“师哥,生日快乐。”

黑色的绳儿上串着黄金的串珠,正方形被削去了四个角,使得它看上去圆滑了不少,中间向里凹了一个圆,突出四根三角在中间交汇成一个小圆,另有四个菱形在三角的中间均匀分布着。

张贺难把链子在手上随便缠了两下看上头的串珠儿,“这是指南针?”

从王朝北的视角看去,他的师哥手指修长指尖圆润,黑色的绳子没有章法地缠绕其上,将肤色衬得白皙细腻。金色的坠子坠在眉间,随着呼吸而幅度轻微地摇晃着。

“嗯。既是指南针又是舵盘,它的名字叫掌舵。”

希望你在场上能找到更好的球路

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与方向

希望你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不迷失能掌控

张贺难的手又向上伸了伸,从王朝北的脖子里勾出一条和他手里差不多的来。“那你的呢?是什么?”

王朝北摘下来放到他手里:“是锁子纹,代表守护和力量。”

两个坠子在张贺难的手里垂下相同的高度。

手腕轻甩,他们碰撞着,交缠着,在最后绕成了一体。

我在网前做球寻找方向与突破,你在我身后跃起,用守护和力量做我们的保底和武器。

张贺难用拇指轻轻将绕在一起的两个链子分开,食指挑着锁子纹向上。

开口的时候嗓音有些哑,“王朝北,我们会一起拿很多很多的冠军吧?”

王朝北伸出手,掌心摊开朝上,接住张贺难手指上的链子也接住他的话。

“当然。”

他们的生活很简单,只有训练和比赛。

他们的愿望也很简单,只有提升和夺冠。

无数运动员们在年轻时把握住每一次的许愿机会许下同一个心愿,但冠军始终只有一个。

男双的冠军是一个组合。

南北组合是张贺难和王朝北两个人。

承载了双人的汗水与愿望,也会给他们双份儿的奖励与荣誉。

还会附赠给他们一个不同于其他任何感情的羁绊。

再出发的机场上遇到了几个和他们一起出发Y国为他们AC赛加油助威的球迷。

掏出球衣给两人签名合影,送出对南北组合比赛顺利的祝福。

飞机上两人的座位挨着,张贺难和王朝北肩膀挨着肩膀。

飞机穿过云海,远处是由云构建出的另一个世界。

王朝北闭着眼靠在靠背,张贺难将头向他那边歪了歪,王朝北在半梦半醒间把头靠在了张贺难的头上。

张贺难举起手机,从斜上方拍下了两个人的合影。

肩膀相互依靠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的,窗外阳光明媚的,两个人。

飞机追着太阳,时间在流逝,但白日短暂地与永恒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飞机落地,等待他们的是熟悉的城市,熟悉的酒店,以及,熟悉的大床房。

Y国酒店的床有着符合亚洲人习惯的支撑,距离张贺难在心里暗暗决定要在生活上对王朝北照顾一些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三十多天,八百来个小时五万多分钟。

足够张贺难在王朝北的温水关怀下忘掉自己灵光一现的“初心”。

尽管每年都有很多次的机会共住,但还是不妨碍教练们会在一开始齐齐站在走廊上看天看地,单打选手们先各个房间派出一个代表来决定哪个房间拥有优先加床权,再在各自房间里通过某种游戏方式决定谁睡床上谁睡加床。

外面吵吵闹闹,房里王朝北从柜子里抱出备用被往床上一放,接着打开箱子开始收行李。

张贺难进屋行李一撒直转卫生间洗澡,关掉花洒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在洗手台上拿起垫在纸巾上的干净内裤,王朝北正踩着床沿用椅子的后腿做支撑晃晃悠悠的看手机,听到动静把腿放下,伸手把床单捋平,又在上头拍了拍。

张贺难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双手托着他的下巴往上拔了拔,随即撑着他的肩膀往床上一跃,身体在床垫的支撑下弹起又坠落,伸展着四肢在床上弹了弹最终落在王朝北面前。

王朝北笑着在头上看他,“洗了澡这么有活力?”

张贺难笑着举起双手和双胯,“老当益壮!”

此时夜深人不静,王朝北探过来的脑袋挡住头顶的大光,只绕着头发留下一层光圈儿,长期仰头看球使得脸上没有丝点赘肉,眉眼弯弯地吊着像尊欢喜的佛。

张贺难伸手将他的头发捋向脑后,按下来与自己额头相撞。

张贺难的动作突然,王朝北被他按着椅子后撤:“哎!腰腰腰!哥!”

张贺难松开人叹口气:“小伙子年纪轻轻,哎~~~”

随后被王朝北两巴掌糊在脸上,啪啪两声儿抬手道歉:“师哥,忘挖面霜了~”

张贺难看着王朝北演,独角戏大多不好唱。

王朝北嘿嘿嘿着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在得到张贺难的嘿嘿嘿后拧开盖子,开始他今天晚上的按摩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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