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脸色越发阴沉。
报告单在空中炸开,散在程雾床上,其中有一张,赫然写着“孕囊受损”。程雾脸瞬间白了,抖着手去拿那张报告单。
报告单在他手上,明明只是一张纸,却如千斤重。程雾用力的想把皱巴巴的单子理顺,可那些折横不管他怎么理,都还在。
贺临川沉默着,风暴在这间病房酝酿,一不小心,程雾单薄的身子好像就要被吹飞。
“我不能生孩子……”,程雾低着头呢喃,弯下腰,把自己蜷缩起来,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贺临川眼皮狂跳,一步跨过去,用力抓住程雾肩膀,把这个鸵鸟拉起来,眼神冷得能把这间病房冻住,满脸戾气,“是不能生,还是不想给我生?”
程雾抖着身子,摇头道:“我不能生。”
贺临川癫狂笑起来,“程雾,我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我们的好班长怎么会流过孩子呢!”他抓住程雾的头,逼他和自己对视,整个人戾气十足,像是要把程雾生吞活剥了一样。
“程雾,你流的是哪个畜牲的种?”
程雾还是摇头,却被贺临川强行把脸拉近几分,贺临川的怒气喷到程雾脸上,他浑身一激灵。
“你真是下贱。”
“我就是下贱……我不要生,贺临川,我不要生这个孩子。”
贺临川整个人处于爆发边缘,冷着脸的时候,没有人敢撞上这时的贺临川,包括程雾。可程雾现在还是一味的埋头嘀咕自己不要生。
“由不得你。”
程雾被贺临川重新关了起来。就像贺临川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回到城山别墅,他也没有得知那些花的下落。贺临川重新把定位器装在他脚踝上。
黑色的定位器很冰,冻得程雾浑身冰凉。市中心这套房子也很大,甚至和城山别墅差不多。
但是程雾能去的地方很少。没有贺临川的允许,程雾甚至不能出门。
程雾没有了自己的房间,他被贺临川逼着一起睡在主卧。主卧墙上没有钟表,程雾每天都会睡过时间,导致他和贺临川每天都会碰上面。
刚来的时候,程雾尖叫着把屋内的东西全摔了一遍,甚至用力的用拳头打自己的小腹。这时候贺临川就会抓住他的手,把程雾囚在自己怀里。任他怎么闹,都沉默着不松开他。
就像回到了两年前程雾刚被贺临川找到,刚被关入城山别墅那样。
贺临川红着眼问过程雾流的孩子是谁的,和程雾吵了一架后,程雾险些动了气,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回来之后,贺临川就没有再问了,也从那时开始,贺临川总是冷着脸对着程雾。
这天,程雾醒来的时候,贺临川不在身边。被窝里还有热意,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天很黑,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了。程雾费力的揭开被子。他浑身发热,因为空调还是开得很高。
程雾弯下腰,用手把脚上的白色绒毛袜脱了下来。他的脚很白,现在他浑身燥热,连带着脚跟处都是红的。
他把袜子随便扔开,摸着黑在床上找睡裤。被单很滑,从床脚摸到床头,程雾都没找到睡裤。他现在就穿着一件单衣,一定是不能出去的,外面还有管家。
于是他又趴在床上,用手去摸枕头下面,什么都没有。贺临川把他裤子脱了到底扔在哪儿去了……
程雾下床,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床头柜上有一部手机,不是白的,是黑的,这是是贺临川的手机。愣了片刻,程雾鬼使神差般拿起手机,有密码。
他试了好几次,用了好多日期,连自己生日和贺临川生日都用上了,还是没开。最后手机因为密码错误太多次,自己锁上了。
程雾把手机扔回去,他在沙发上面发现了自己裤子。灰色睡裤,程雾捡起来套在身上。
外面似乎好像在下雨,有动静,但是不够清晰。程雾没开灯,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一点也不潮湿,程雾拿起水杯刷牙。突然注意到身边的人影,是贺临川。
贺临川在黑暗中观察着程雾,没有表情,站在卫生间门口,眼睛深沉,死盯着程雾,仿佛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程雾被吓了一大跳,猛然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滑,往后倒去。程雾没有摔在地上,他被贺临川拉住了,然后被拉进贺临川怀里。
“别耍花样。”
程雾暗自白了一眼贺临川,想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贺临川却另一只手抓住程雾的脸,小声道:“程雾,你猜我找到什么。”
这话直接激起了程雾心中的波浪,程雾浑身一僵,怀疑问道:“你找到什么了……”
“我们奶奶的墓碑。”
程雾瞬间瞪大双眼,一拳向贺临川砸了过去,嘶声竭力的朝他吼去,“贺临川!我杀了你!”
程雾很害怕,也很愤怒。他明明把奶奶埋在了很远,远到程雾都快忘记那地方在哪儿了,贺临川为什么能找到!贺临川凭什么能找到!
程雾满眼猩红,拳头却被贺临川巧妙摆头躲开,他又被贺临川不容抗拒的囚在了怀里。程雾扭动身体,腰部发力,双脚也用力踩上贺临川的脚上,“贺临川,你去死吧!你会遭报应的!”
贺临川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兴奋,张嘴便说道:“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手段。我会找人让你奶奶下地狱,让他死了也轮回不了!”
“贺临川我艹你妈!你敢!”
贺临川癫狂的抱起程雾,把他带进了房间,让他在自己怀里挣扎不开,然后抖着手病态的摸上程雾的小腹。
贺临川似乎已经疯了,可又好像没疯,他囚着程雾的力气,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程雾,生下我们的孩子。”
程雾挣扎不开,热气涌上头,程雾哭了。泪水蓄满了眼眶,甚至都看不清身旁的贺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