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面就分房?他刚刚才感觉没有生疏,现在立刻打脸。
江北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的回了房间。
倒在床上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本着阿姨交代的包容原则,江北书决定给他点时间和空间静一静。
自己也刚好有时间处理一下账号上的内容,起码那条类似“悬赏”的内容可以撤下来了,回复了几条大家最近比较关心的问题,表示人已经找到了,需要处理一些事情,等解决完会重新开始更新。
把手上剩余的工作处理完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卧室的房门没关,外面静悄悄的,环境安静到让他心底有些发凉,客厅里传来时钟摆动的声音。
江北书里外把灯全关了,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有了睡意。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他刚关上不久的房门被缓缓打开。
床边出现的赫然是秦召川的身影,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的人,眼神里带着侵占的欲望,动作上却极其小心。
掀起他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小心翼翼的缓慢靠近,最后紧紧贴在他身后。
手臂跟藤蔓一样缠在腰上,越收越紧。
秦召川体温高,没过多久就让他热得不行,意识朦胧间伸手去推身边的人,伸出去的时候反被握住收不回来。
来回挣扎了几次他也清醒了,睁眼看清秦召川的脸松了口气,一脚蹬开被子散热。
一边让他自己睡,一边半夜又爬他的床,不知道是拧巴,还是真的有神经病。
江北书喊了两声他的名字,“你松松手,贴着太热了。”
秦召川压根就没睡,在他第一次动作的时候就睁开了眼,故意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折腾。
听见说热也不肯撒手,反而去解他身上的衣服扣子。
江北书顿时清醒了,一巴掌拍在他那只手上,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流氓了。
“想干什么?不是要保持矜持不跟我睡吗。”
秦召川把头埋在他颈肩,呼吸的余温喷洒在上面,还过来调情的蹭他。
“不想矜持了,我们那么久没见,何必死心眼的那么疏远。”这话不像是说给他听的,也不像说给他自己的。
说完他一下来到自己面前,脸红的不像样,两个人眼神对上之后,他还害羞的闪躲。
仿佛刚刚说荤话,扒衣服的不是他一样。
反正他今天睡得够多了,被这么撩拨勾引,谁还睡得着。
“你脸红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做过,经验全忘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秦召川立刻变了脸色,隐忍中带着不满,怄气的开始动手。
结果动作真的生疏不少。
江北书忍不住笑出声,问他这么怎么,慌慌张张手还在抖。
两个人的衣服各脱了一半,他仅剩的上衣挂在手臂上,伸手揽着秦召川的头凑上去引导。
秦召川感受到嘴唇上的温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仅片刻之后反守为攻。
分开的时候秦召川喘着气小声在他耳边说:“我就是第一次,以前没跟我做过,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什么?”
什么他们?
秦召川不说话了,伏在他身上汲取情欲满足自己的欲望。
江北书抓着胸前那颗脑袋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秦召川眼里被疼出泪花,面对他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一点也不生气。
身下踢了他一脚,“解释解释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没到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那些话听的真真切切。
秦召川轻笑一声:“我说的没错啊,你跟他们两个,没名分的亲近过,有名分的也亲近过,偏偏只有我没那个机会,明明跟你第一次成亲的人是我...”
第一次成亲?他这些话...“你是...谢疾?”
他惊喜的抬眸:“是啊,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错了,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既然冠上了那个名字,同样回忆起来的是他曾经做过的那些蠢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难道不比那个没名没分的家伙强?”
怎么一个个都嫉妒第一世纪褚的身份,要不是刚开始他感觉不到疼痛,那下场是最惨的好吧。
而且纪褚才是唯一一个没有名分的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争什么。
关系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谈什么原不原谅。
江北书道:“当然可以给你机会,但是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他得先弄明白,当初说的脑子有问题是不是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叫人格分裂吧。
“你问。”
“你这样对自身有没有影响?”
他摇头,解释还说记忆都是互通的,除了对待自己的事情上有分歧,其他的事情相互懒得吵。
“没看过医生?”
谢疾回答:“看过,治疗没什么效果,后来觉得这个样子也没有做出危害行为,现在放缓治疗进度了。”
“那你随时都这样人格跳来跳去?”还是在脑子里吵架,谁赢了谁出来?
“没有很随意,多数时候是和平的融合状态,会像现在这样是因为那几个太懦弱,见面这不敢那不敢,我忍不下去了...”
“当初决定给你发消息的人也是我,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就是我拍的,当时差点就能见面了...”结果被人顶替下来,还落荒而逃。
谢疾把这幅身体的情况解释的清清楚楚,之前不敢见面也是害怕这个样子会吓到他,其他的都没问题,不用担心。
“现在可以了吗?”
他还保持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隐忍着解释了一堆。
江北书想想觉得也合理,谢疾当初就是一副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只想着来见他。
何况自己离开之前还故意气他,属于心里疙瘩最深的。
他两手一摊,笑着躺好。
之后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们意识互通的话,谢疾醒着的话,那其他人...
突然有种被围观的尴尬。
想到这一点之后,他还是觉得要带他去好好治治,万一各个攀比起来,他可受不了。
第二天他带着一身痕迹起床之后,身边的人又不对劲了。
眼神愧疚的盯着他看,一声不吭。
那眼神不像是谢疾会表现出来的。
站在已经摆满菜的餐桌前,动作拘谨。
江北书盯着眼前这一幕缓了好久,在他面前会做饭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这么站着干什么,我又没罚你。”
面前的人顺从的“嗯”了一声,坐在靠近他的位置上。
江北书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情,当初纪褚为了权力一次次放过害他的人,导致见到的最后一面是他的死期,心里的愧疚不言而喻。
就算后面再怎么悔恨,在他的视角下自己都是不知情的。
所以见面这么拘谨。
“之后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江北书问的是后面几个世界的经历。
纪褚点头:“看到了。”
然后呢,就没有什么感悟?不会觉得不甘心嫉妒吗?
还是说只有别人羡慕嫉妒他的份儿?
“你现在这样过的开心最重要,之前的事情...”都可以不提了,他也不敢有什么想法,还能这样陪在他身边已经三生有幸,也没资格再去请求什么。
“你既然知道之前的事情可以不提了,还这么小心谨慎做什么,不会不要你的。”
纪褚确实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毕竟刚开始他也是有利用的心思,谁也怪不上谁,难不成他觉得自己当时没真心喜欢过他?
他想告诉纪褚自己当时不是只为利用,却被纪褚的一碗汤打断。
纪褚说他都明白,虽然看这些回忆的时候也是嫉妒的咬牙切齿,可终究明白他喜欢的始终都是完整的自己。
之前就在照顾他的事情上得心应手,现在没有任何顾虑,就差亲手把饭喂到嘴里了。
“你最近几天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事的话他要联系联系医生带他去看看。
根据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他手里要打理的产业应该不少,回头要打听打听手上有几栋办公楼。
江北书之前就没经历过苦日子,要么自己有钱,要么刚开始就傍上大款老公。
纪褚说公司里有人打理,最近都陪着他。
“那去趟医院吧,见见你的心理医生。”他想看看医生会怎么说,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纪褚没有太大的抵触,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去哪儿做什么都无所谓。
市中心医院里,他看着对面医生面前摆放的按小时计算的费用,两、三个小时下去,要一两个月才能赚的回来。
更别说这不是一次就能好的。
果然健康才是最好的省钱方式。
真是不枉费这位医生姓金啊。
金大夫以前没见过他,刚坐下就眼巴巴的等着身边的人介绍。
纪褚眼睛一直放在他身上,什么话也不说。
江北书出于礼节,象征性的笑了笑,自己开口解释:“金医生您好,我是他爱人,这次过来了解了解他的情况。”
大夫面色和蔼的回应他,把近几年的诊治记录拿给他看。
“他最近的情况还稳定吗?”
江北书犹豫了一下:“还...可以。”
“如果情况稳定的话,我建议您可以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再来复查,我之前问过,这归根到底这是属于感情上的问题,既然您已经回到他身边了,我想会有帮助的。”
自己能痊愈?江北书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个性很鲜明。
金医生看出他的不信任,改为规劝,“你可以把这段时间当成另一种体验,能有不同性格的男朋友也挺难得的。”
他要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
而且他不应该来看心理医生,早知道直接带去精神科多好。
从医院出来之后,纪褚在车上问他是不想见到他们之前的样吗?
“也不是。”他自始至终觉得都是同一个人,相处起来没什么负担,但是面对不同的人格聊不同的经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时间久了或许还涉及端水的问题,而且他很害他自己会喜欢这个性格多一点那个少一点。
“我是害怕万一哪一天做不带公平对待,反而自己心里会愧疚。”那个医生说的也没错,能见大他之前的状态确实有不一样的体验,短期还好,长期的话...还是不要了。
纪褚拉着他的手安慰:“不用担心,见到你之后这些都是暂时的,之前心愿未了,都觉得对你有亏欠,所以才一个个犟着,只是想再见到你说说话而已。”
他这句话一出,江北书瞬间愧疚了。
早知道他就不这么着急带他来医院了。
“昨天晚上是谢疾,今天是你,那明天是陆文和?”
纪褚垂眸低下头:“他应该...没什么心愿了,最后在一起很美好不,你想见到他吗?”
江北书最后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吧,如果陆文和想的话,他随时都在。
“那现在能好好陪陪我了吗?”
“当然可以。”
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也没有其他安排,江北书被带着去看了秦召川名下的产业,有一部分已经整理出来,想转到他的名下,被他严词拒绝。
“不用你自己打理,我给你当免费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