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丰听完刘斌的汇报，挠挠头，重新布置了接下去的调查方向：“经侦查一下杨小娟的资金往来。我向上申请一下搜查令，再去杨小娟和赵玉兰家搜一下，重点找一下有没有葛宇丘家暴的证据，因为邻居和杨耀祖的证词出现了矛盾。关于凶手，我并不认为杨耀祖因为姐姐不给钱就杀人分尸，这并不合理，杀了人就更拿不到钱了。如果葛宇丘真的有家暴的行为，那我们可以重点怀疑一下他，但是杀人动机方面，也没什么头绪。好了，今天时候不早了，车上那个DNA结果出来之后，大家可以收拾收拾早点回家，明天一早，直接去工农社区集合，散会！”

DNA比对结果显示，垃圾车上的血迹的确与杨小娟一致，这辆车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凶手用来抛尸的。沈庆丰看着报告，很快捋出了一条新线索：“明天还要接着排查当值的环卫工人，尤其是男性，看看有没有跟死者有关系的。”韩朝提醒道：“师父，那个赵玉梅呢？就是死者的大姨。虽然她是女性，要想完成杀人分尸再抛尸的行为，实在有些困难，但是我们毕竟是根据她查到现在的。”

沈庆丰仔细想了想，点头通过了，“那就再加一组人去查赵玉梅，明天二组负责调查这些环卫工人，就不用去工农社区集合了。韩朝，你还是跟技侦走。下班吧！”

韩朝和众人回答：“是！”

回了家，韩朝默默地在门口换鞋，要不是温之暃正巧从书房出来倒水，甚至都没发现她回来了。

温之暃脸色如常，神色淡淡：“怎么兴致不高？中午不是找到了新线索吗？又断了？”

韩朝抬头看了一眼温之暃，努力挤出了一个笑，“没，案子进展挺顺利的，是我自己想不通。”

温之暃喝了一口水，点点头：“早点休息，既然下班回家了，就别想了。”

韩朝试探性问道：“那我洗完澡可以抱抱姐姐吗？”

温之暃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怎么了这是？突然变得这么客气？”温之暃放下水杯走了过去，搂着韩朝脑袋，在她毛茸茸的头上一圈一圈地揉着：“摸摸小狗头，万事不用愁。”

韩朝快速地冲了个澡，把市局的油味和烟味随着水流一起冲进下水道。

上了床，韩朝就翻身抱住了温之暃。脸贴在她胸前的柔软上，蹭了蹭。温之暃揪着她脖子，给她拽离了身体：“啧，现在是真不客气啊？”

韩朝趴在温之暃颈窝里低笑，肩膀一耸一耸地，“哼哼...”

温之暃：“抱着可以睡了吗？”

韩朝：“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温之暃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医生有没有说需不需要换药？给你开药了没？”

韩朝瞬间支起上半身，“奥！还没换药！辛苦温医生帮我换吧！”

两个人在床上坐好，温之暃先把韩朝脸上的纱布撕下来，查看了一下伤口，眼周消肿的情况还算可以。

温之暃：“你试试眼睛能不能睁开？”温之暃伸手覆上韩朝左眼，看着她右眼渐渐睁开一条缝。温之暃伸出一根手指在韩朝眼前晃晃，“这是几？”

韩朝笑着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1。”

温之暃被韩朝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气笑了，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背上呼了一巴掌。韩朝缩脖子躲了，一脸坏笑。

温之暃抱着膀，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恢复得还不错啊。”温之暃下床去拿棉签和药，回来看见韩朝盘着腿，乖乖地坐在床上冲着她笑。宽大的白t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锁骨，下面被衣服遮挡的地方是只有温之暃见过的，没有经历过紫外线毒打的纯粹。

温之暃定了定心神，走到床边：“你忍一下，我给你把旧药擦掉再上新的。”

温之暃跪在韩朝面前，左手捧着她的脸，右手用碘伏棉签轻轻擦着她眼周，还撅着嘴吹气，试图缓解韩朝的痛感。

韩朝偷偷睁开左眼，瞄着温之暃的动作，笑着搂住了她的腰：“哼哼～姐姐，这个动作，有点像接吻。”

温之暃手里动作一顿，跟韩朝对视，后者有点抵不过她炙热的目光，率先闭了眼睛，“姐姐，我错了，你继续吧。”

韩朝闭上眼睛后，听见了温之暃笑了一声，随后唇上传来了熟悉的温度，温热转瞬即逝，温之暃又继续给她涂药了。

温之暃：“好了，晚上睡觉先包上，明天早上就把纱布摘了吧，不然你眼睛突然见光会不适应。但是你在班上要格外注意啊。”

韩朝乖乖应了声，抱着还拿着棉签的温之暃不撒手。

温之暃拍拍韩朝小脑袋：“干嘛？赶紧收拾收拾睡觉了。”“哦。”韩朝嘟着嘴，放开了温之暃。

温之暃收好医疗废弃物，翻身躺好，韩朝又蹭着蹭着抱了上来。这人不说话，也不闹，就不轻不重地搂着温之暃的腰，头抵在她胳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

温之暃也不知道韩朝今天下午经历了什么，韩朝不主动说，说明应该是她不方便问的东西。温之暃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拍，也抱着她睡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几乎是一起醒的。温之暃看着韩朝卸下纱布后一点一点睁开眼睛，放心地笑了。

韩朝却依旧愁眉苦脸：“姐姐，会不会留疤啊？”

温之暃歪头看她：“担心这事？你不是已经通过警校体检了？放心吧，应该不会留疤。”

韩朝：“奥那就好，我怕变丑了，姐姐就不要我了。”

温之暃失笑：“你把我当成这么肤浅的人了啊？”

韩朝赶紧补救：“啊没有没有，我这只是要坚持小白脸的职业操守！”

温之暃摸摸韩朝的脸：“好了，该收拾上班，做你本职工作去了。”

两人一起上班，照例在十字路口分别。温之暃看着韩朝的背影，想着她应该是解决了昨天晚上的心理问题。虽然温之暃并不知道韩朝是怎么解决的，不过看今天早上的表现，那个快乐小狗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