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半,韩朝准时到了地铁站等夏小满。夏小满看见韩朝就激动地抱了上去,韩朝后退一步躲开了。夏小满吃惊地愣在原地。韩朝轻咳了一声:“保持距离。”“好啊你,我真的是受不了你了!”夏小满甩手往地铁站走,韩朝在她后面叫她:“哎哎哎,小祖宗,别走,请你吃饭。”夏小满站定回头看着韩朝,韩朝陪着笑脸道:“想吃什么都行。”
话虽这么说,夏小满还是考虑到了韩朝的伤有忌口,就找了家家常菜。吃饭时韩朝给夏小满详细讲了薛子健的事,给夏小满又吓得不轻。“韩朝,你伤真的没事了?头上,还有手?”韩朝点点头安慰她:“没事了,这不是都出院了,而且我还有专属私人医生呢。”夏小满再次无语,自己就不该关心这个重色轻友的恋爱脑。吃完饭韩朝又单独打包了一份,夏小满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给她之暃姐姐带的。
临分别前,夏小满本想再嘱咐韩朝两句,但是看着这个笑嘻嘻给女朋友带饭的人,似乎感觉自己好闺闺没救了。夏小满:“你...哎,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吧。我走了,有事随时联系我。”“嗯嗯,放心吧,谢谢你小满。另外欠你那顿,等我好了请你海底捞。”韩朝站在地铁口跟夏小满挥手告别,之后回到家里等温之暃下班。
温之暃手术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等患者从麻醉状态苏醒后,已经十点多了。温之暃匆匆收拾好,下班往家赶。到家后,发现韩朝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还放着她打包回来的饭菜。
温之暃轻轻走到她身边,刚一靠近,韩朝就醒了。韩朝脸上带着睡觉压出的印,抬起头看见是温之暃,伸了个懒腰,抱住了她,脸贴在温之暃腰上上下蹭着,“你终于回来了,姐姐。”温之暃摸着韩朝的头顶,扒着发缝顺便看了一眼伤口恢复情况,“嗯,一直在等我?吃饭了没?”“吃过了,我同学下午过来看我,就跟她出去吃了。就只吃了饭而已,怕打扰你手术就没第一时间跟你说。快去换衣服吧姐姐,我给你热饭。”韩朝站起来拿着饭往厨房去了。
温之暃快速换好衣服后,到厨房看韩朝的情况。“你手可以吗?要不还是我来?”温之暃想着韩朝左手打着石膏,右手缠着绷带,就给她替下去了。
温之暃吃饭吃韩朝就趴在桌子上看着她。韩朝:“姐姐,你经常会工作到这么晚吗?”“还好。”温之暃之前一直秉持着的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早就被韩朝打破了,“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情况就不用等我了,早点休息。”温之暃实在没忍住,顺手揉了把韩朝趴在桌子上的头。“没事,多晚我都等你,实在不行我就去医院接你。”韩朝头顺着温之暃的动作在她手上蹭了蹭。温之暃被韩朝逗笑了,干脆也学着她趴在桌子上看着她。
“自己在家会不会无聊啊?”韩朝有点闷闷不乐,“嗯...姐姐不在家是有一点吧,我还想着要不要明天上班找我师父看卷宗。”“好,那你注意不要有磕碰,还有,不许出外勤。”温之暃一字一顿嘱咐道。韩朝见温之暃答应自己可以上班,兴冲冲地应了下来:“知道啦,知道啦。”温之暃虽然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但是她跟不忍心让韩朝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么无聊的环境里。温之暃看了一圈自己的家,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可以用来娱乐的东西。
两人洗漱完又回到了早上讨论的关于睡哪的问题。韩朝坚持让温之暃睡床,温之暃也一再强调韩朝应该好好养伤,不应该睡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哎呀,我真的没事的姐姐,小的时候害怕自己睡觉总半夜偷偷爬到我姥姥屋里打地铺。”韩朝说着已经抱着被在温之暃床边铺开了,温之暃心想:“这人还真是个行动派。”最终温之暃败下阵来,给家里所有被子拿出了给韩朝铺上了,自己留了个小毯子。
夜深了,温之暃没有马上睡着而是借着月色侧过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韩朝。韩朝的睡相很乖,像个小宝宝一样缩在被窝里。温之暃看着熟睡的她,自己也渐渐睡熟了。
第二天两人一块上了班,到了要分别的路口,韩朝停了下来依依不舍地看着温之暃。“怎么了?”温之暃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嗯...要抱抱...”韩朝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红着,但是双臂也在对温之暃张开。温之暃笑着点点头搂着韩朝脖子摸了摸她后脑勺,韩朝又开始在温之暃颈边蹭着。
“啧,韩朝,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像小狗吗?”温之暃对她这个行为早就有点受不了了,但是又一直没拒绝,今天实在是没忍住,又把韩朝从自己身上拎起来,跟她对视着,只见韩朝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啊...对不起姐姐,我下次会注意的...”韩朝被说得有点委屈,温之暃刚想安慰她,又听见她说:“就是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温之暃看着窘迫的韩朝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好~乖乖等我下班。”温之暃侧过头亲了韩朝的太阳穴,“早安,我的小狗。”韩朝开心得简直要飞上天了,一个劲地在温之暃身上蹭着,“啊啊,姐姐早安!”温之暃拍了拍韩朝后背:“好了,快上班去吧。”
韩朝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上次在沈庆丰办公室发现的那个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卷宗。凶手的特点是会在尸体旁放一张“六饼”麻将牌,只是每一名死者身边的六饼的排面上会有一张“饼”被相继涂掉。凶手在杀到第五个人的时候,被当时还是副队长的沈庆丰推测出作案地点,带人提前蹲守抓了个现行。
韩朝尝试着代入沈庆丰的视角,尝试着如果是自己,在当年的刑侦技术支持下能不能推断出跟沈庆丰一样的结果。尝试无果后,韩朝去找了沈庆丰。
“师父,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当初是怎么推断出第五处案发地点的?又是怎么知道时间的?”
沈庆丰从报纸中抬起头,瞄了一眼韩朝拿的卷宗,知道了她问的是那个麻将案。
“奥,其实很简单,我就是在地图上把前四起案发地点标了出来了。”沈庆丰继续读报纸了。“我也标了啊,可是看不出什么来啊,有三个点连城了一条线,但是另一处并不在这条线上,共线的三个点也不等距,而您找的第五处案发地也不在对称的地方。”韩朝把自己标注好的地图拿给沈庆丰,沈庆丰没看就放在了一边。“你...玩麻将吗?”韩朝摇头。“怪不得你没看出来,这是麻将六饼的形状,还记得死者身边放着的麻将牌吗?”“啊?凶手为什么非得选这么麻烦的方式表示犯罪顺序?这也太...”韩朝没敢说完,她觉得沈庆丰这个推断有点牵强。
沈庆丰看了一眼韩朝,得意地笑笑,“你跟我同事当时的反应一样,当时他们也觉得扯。可是,我们要是站在凶手的立场上,就觉得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