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家路上，亲朋好友祝贺的消息不停地往出蹦，甚至不得不为了安静点把手机暂时关成静音，班级群里一时简直锣鼓喧天，第一时间哆唻咪的官微就转发了这两条消息蹭热度，学校论坛上也是“爆”字hot标题飘扬。
——《热烈庆祝索向劈咪夫夫双双把家还》
——《热烈庆祝霸王虞姬双双斩获桂冠！》
——《我说索向劈咪就是最顶的今天没人反对吧？》
厉害吧牛叉吧！这可都是我们学校的！
连王鹏无人问津的微博都跟着涨了一票粉丝。
厉害吧牛叉吧！这可都是我们高一十二班的！
牛校长老泪纵横，听说行政处已经接了很多招生咨询电话了，这就是人家这个现在年轻人提到的什么，明星效应啊，这样看来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啊！
怎么也比您紫气东来那套理论靠谱。
【凯撒大蒂：直接一个托马斯全旋转体三周半祝贺我班长大大斩获金奖！】
【凯撒大蒂：再来一个原地回城祝贺琛总小组赛出线！】
【雨巷：你那腿脚儿，好利索了吗就做这么大动作】
【凯撒大蒂：你这就有点儿针对我了啊！】
【金珊玉：祝贺二位，愈哥琛总今天超帅的！】
其他同学表示，他俩哪天不帅，所到之处三米之内必有迷弟迷妹。
【赵乾：代表高一十二班全体向两位伟大的班委发来贺电！】
【褚卫：怎么呢，是我不配收到呗】
【孙礼：褚神您怎么能不配呢！您可是我们编外人员中的中流砥柱啊】
【周吾：撒花。】
【郑旺：你得稍微有点儿感情！得要充沛一点儿！】
【周吾：撒花.jpg】
换成图了都，很充沛了。
索琛刚一到家，不但把自己手机收了，把向愈也手机扔一边儿，本来想跟人多说两句话，他都在回消息回电话没时间，可给索琛气坏了。
索琛：“不看了不看了，小鱼咱先吃饭，有什么消息明天再说，他们真是不打比赛不知道多累得慌。”
“你俩可算是回来啦，”王姨端着菜到餐厅：“快，掐着你们回来的点儿做的饭，正好出锅儿，都是你俩爱吃的，赶紧尝尝。”
索琛人都快饿迷糊了，徒手捏了一个，还挺烫：“嗯！王姨您做得这红烧鸡翅，真的宇宙无敌巨香！”
向愈的手机直接被一个抛物线扔出去到沙发上，索性也没去拿，只是拍了一下索琛：“洗手！”
索琛凑近了小声：“呀，有空理我啦，男朋友？”谁家刚确定关系就这么冷淡啊？冷暴力！
向愈：“……”
刚才他路上大部分时间其实看似在回消息，实际上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想之前索琛之前提的那个“好处”。
索琛去洗手，刚落座就夹了个红烧鸡翅给他：“吃呀，还看我干什么呢。”
向愈：“啊，好。”
索琛又开始相当熟练地伺候人：“等会儿，先别吃，喝点儿汤暖暖胃先。”怎么到他自己的时候没那么多讲究了呢。
向愈就由着他安排，他好像特别享受照顾自己的过程。
王姨靠在门边看着俩人忙忙碌碌地吃饭：“我都听说了，你俩今天成绩都特别好，你妈刚才给我打电话来着，一会儿给她回个电话报喜。”
索琛：“知道了。”
王姨：“你俩这是……已经好上了？”
索琛回了个您知道就好，低调低调的眼神儿。
向愈睁圆了眼看王姨，有这么明显吗？！他俩平时不也是这么相处的吗。
王姨一脸姨母笑看着两个人：“明显啊，哈，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多吃几十年的盐的人眼睛怎么都毒成这个样子。
别的向愈感觉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得出来，索琛这顿饭吃得很着急。
两人辛辛苦苦比了三天比赛。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这可是自己刚出锅儿还没有几个小时的男朋友啊，不得赶紧揣兜里抱会儿。
索琛只要人一贴到向愈身边，自动就变成了黏人的猫猫狗狗，主人穿着拖鞋它都得后面跟着，踩两脚脚后跟儿那种。
向愈：“我去卫生间！”
索琛：“一起呗。”话虽如此，也就是嘴上说说，还是等着向愈关好了门，靠在门口等他。
“小鱼，明天咱俩去哪儿约会好呢。”
向愈：“嗯？”什么就约会？什么时候计划的？他怎么不知道。
索琛拿着手机翻攻略：“咱俩都在一起了，出去一起玩儿肯定就是约会呀。”
他俩这剧情，能发展到今天，很大一部分都是靠索琛强行推进的。
索琛蹬鼻子上脸：“你不会拒绝我吧，你拒绝我的话我会特别难过的，男朋友。”
……他故意的吧。
向愈推开门：“你想去哪儿。”
索琛一听他有松口同意的意思马上就更热切了，把自己手机里那堆收藏已久的东西全都翻出来给向愈：“你看这儿，特别好看吧，我给你拍照，人家小情侣都去打卡的；还有这家店，我听石安然他们说特别好吃，但是只有情侣去会打折；这个抓娃娃机你还记得吗，上次咱们路过，情侣多送十个币……”
林林总总看起来得有十几二十个地方，看样子计划很久了，有看到相关的就会收藏起来，无一例外都是和情侣有关的。
他想过的生活里，到处都有自己的影子。
他一直在等着自己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一天。
索琛看向愈，见他盯着自己看，没在看手机。
他收了手机，故意用食指挠了下向愈的下巴：“想什么呢，是不是才发现哥长得帅。”
向愈看向他的眼睛，干净清澈，里面都是自己。
鬼使神差道：“想你下午求我做的事情。”
“怎么，看到哥有多好了不，现在有多喜欢我一点……”
话音未落，索琛感觉到唇角落了温热柔软的一小片，一触即分。
很快很安静，空气中除了衣料摩.擦没有发出任何其他声音。
亲哪里，什么时候亲，亲多久。
他想过的，这不是向愈第一次有这个念头了，但就这一瞬间，他终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索琛：“你……我！你刚才！”
“你不是都求求我了吗。”也没自己想得那么难，他看着索琛：“我答应了。”
亲完了看着眼前的人手足无措的样子，本来还剩下那一丁点儿的害羞都消失了。
他瞧着比自己可害羞多了！
索琛感觉自己今天过得，像是打游戏开了网络加速器，速度太快，眼前一黑又一黑。
——（“你亲我一下。”）
——（“那你求求我呢，求求我，没准就答应你了。”）
还可以求这个的吗……不是，他求的原来是这个吗！？
所以小鱼那时候说的答应也是！？
我靠，亏大了！
向愈做完想做的事情就抬脚回卧室，索琛眼疾手快追过去把人从客卧的门那拦住：“不成，你得跟我睡。”
向愈无奈：“还要不要脸。”哪有成天逼着人家跟你睡的，而且每次跟他一起睡觉，向愈都发现了，索琛睡着睡着就开始变形，就是纯八爪鱼睡法，把向愈从上到下绕成团一起抱着，感觉自己就是个人形抱枕。
索琛“不要，又不是没睡过，再说了，我想跟我男朋友一起睡觉怎么了。”
向愈倒不是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他一直很有分寸，这只大猫猫也实在是太黏人了。
索琛：“再求求你行不行。”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小鱼分开，分不开一点儿！
索琛：“小鱼。”
索琛：“求求你了。”
向愈：“……我还没洗澡。”
索琛举手：“我有浴缸！我去给你放水！”
向愈看着他跑过去笑出声来。
向愈洗完澡吹干自己，就看到索琛也沾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蹭过来。
“头发没擦干。”蹭得他脸上都是水。
索琛把毛巾递给向愈：“小鱼，你给我擦。”
“嗯？”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具体哪几部不知道，反正是石安然看的电视剧。
向愈：“……”别什么都看。
还是接过毛巾兢兢业业开始给他擦头发。
“还要不要吹一吹？”
索琛哪里是真的想擦头发：“不用，就这么短一点儿，快干了。”
向愈打开画板开始画最近接的画，索琛就在旁边一直盯着他看。
向愈：“干嘛，不是睡觉吗。”十点了，你倒是睡啊：“看什么。”
“看你嘴巴。”
嗯？
索琛：“刚才亲那一下有点太快了，没感觉出来。”
向愈听他直白地讲出来，后知后觉地耳朵一热。果然害羞这个东西虽迟但到，索琛的劲儿过去了，他又来了。
他强作镇定：“所以呢，亲都亲过了。”你没感觉出来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再来一次。”
向愈横他一眼：“得寸进尺。”
索琛不同意：“这明明是恃，恃那个什么来着……啊对，恃宠而骄。”
真难为你了琛总，谈个恋爱，连文学造诣都精进了。
向愈表面继续描描画画，实际画的什么根本不记得，脑海里一片乱哄哄的天人交战。
索琛追得更紧：“我不管！这啥记忆啊，谁家初吻在卫生间门口啊！这以后想起来我心灵不得受很大伤害吗？”
向愈被他吵得要命：“那你想怎么办。”
“记忆覆盖，那个不算。”
向愈：“说人话。”
索琛：“再亲一次。”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向愈攥着平板的手指扣得紧紧的，心下一横，闭眼对着那张不停叭叭的嘴巴亲下去，贴上的一刻，世界终于安静了。
“行了吧？”一回生，二回熟，向愈这样安慰自己。
睁眼看他，索琛眼中好像有大雨来前的风暴。
索琛：“小鱼，我答应给你的好处还没给呢。”眼神落点在向愈瞳孔上，又转回到向愈的唇上。
直觉让向愈觉得，索琛此刻很危险。
下一秒画笔和平板分家，被丢在地毯上，发出可怜的“吧嗒”两声轻响。
本来该拿着它们的那双漂亮的手，现在被另一双手更大的手禁锢住，还细心地用掌心的地方包裹住了他的手腕骨节。
这样应该即便很大力握着，小鱼也不会痛的。
为什么是很大力。
因为控制不住力度啊，所以在还清醒的时候就要保护好他。
索琛：“这是你先动手的。”
索琛：“我正当防卫。”
他听见索琛的呼吸贴着他的唇角这样说道，接着就失去了自己的呼吸。
防卫有了，正不正当就不一定，只要结果正义，过程又不一定要正义。
起先有牙齿轻轻碰撞的声音，但很快，就只剩下濡.湿的带着灼热温度的水声。
向愈整个人都绷着，被扣住的手借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用力摩.挲着抓着自己那双手手指的骨节，祈求找到一个落点。
能被称为天才的人学什么歪门.邪.道都很快吗？向愈不知道，但至少索琛是的。
所以接吻是这样吗，接吻还能这样吗？
感觉自己口腔的每个角落都被细细密密地舔.舐了一遍，舔过的地方都又麻.又痒。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带着不容抵挡的侵略性，他甚至没有闭上眼睛，有些模糊的视线落在向愈脸上，游.弋在眉骨上，睫毛上，鼻尖上，有些贪婪地巡视着。
真好，这是他的，都是他的，只有他能这么做，只有他能靠这么近，只有他和向愈分享彼此的呼吸。
向愈被亲得眼角溢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耳畔只能听到气息碰撞的声音，而另一个沉溺其中的人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选择视而不见。
说什么要给自己的一点好处。
扯淡。
这到底是给谁的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