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放风的日子。
霓虹警校只有半年的学习时节,在短短的6个月内,警校需要将原本只是普通高中生或大学生的学员们培养成可以直接进入警视厅工作的警员,压力无可谓是不大。
而作为必须在半年内完成职业培训的警校生,日常的压力自然也不用多言。正因如此,宝贵的可以外拥有外出机会的周末更显得弥足珍贵。
在开学第一天就因为特殊的外表和第一名的身份而备受瞩目的降谷零与由于童年经历和鲜明个性而有些格格不入的松田阵平,在经历了漫长的不对付之后,终于迎来了破冰的一天。
对于这一划时代的进步,无论是双方的幼驯染,还是被迫从班长转职为老妈子的伊达航都认为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好事。
以上就是警校五人组除了需要约会的伊达航之外一起外出的前情提要。
上午十点半,距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四人一致同意在街道上享受最后一点春天的气息。天气还不热,阳光正好,天空中没有遮挡视野的云,路边还没有开败的野花随微风轻摇,规律的律动间透着惬意的气氛。就连前方的咖啡店里传来的声音也是熟悉的感觉。
“死人了!!!”
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功课扎实,经验丰富,乐于助人的警校优秀生迅速的赶到现场,不需要言语交谈,便十分默契的做出了分工。
浑身上下哪里都看起来不好惹的松田阵平负责把守大门,擅长沟通交流的萩原研二稳住店内人员并了解事情经过,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负责保护现场和调查。
这样的分工及有效率,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不但有效避免了凶手趁乱逃脱并且大致拼凑起了事情经过——由于业绩不佳,于是咖啡店店主决定增加早餐服务,虽然比不上斜对面的专营早餐店,但由于那家早餐店生意过于火爆,所以常常会有人选择来咖啡店凑合一顿,让咖啡店也有了稳定的生意。死者是一名独自前来的长相极有特点的漂亮女孩,看起来只有20岁,今天是头一次光临咖啡店。在她点的咖啡和蛋糕上桌后不久就倒在了餐桌上咖啡和蛋糕都因为上身失力而被打翻。
听起来好像有些奇怪。
确定店长已经报警后的萩原研二将得到的信息分享给了将场面控制下来的松田阵平,多年相处习来的默契只在对视的一瞬间就让他们确定了双方所想。
宫山春今年只有二十三岁,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在这个职场霸凌普遍的社会中,她幸运的进入了这家和睦的咖啡店,两年的朝夕相处和有爱的同事关系早让她将咖啡店视作第二个家,正因如此,虽然曾赢早餐让他的工作时间变多,但看着咖啡店的经营情况一天天好起来,她也和店内的所有员工一样为之感到高兴——直到今天早上,从她手上端出去的食物让一位客人失去了生命。
这是宫山春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事情发生的太快,她还清楚的记得把蛋糕和咖啡端到女孩面前时,对方道谢时笑容的弧度。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庞,眉宇间的憔悴都像是添色,那温柔的笑容更是让她不自禁红了脸。
可脸上的温度还没来得及退下,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砰——的一声,随后响起的就是杯子和盘碟被打翻的声音,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站在不远处的村下太郎就说,“死了吗?”
“就是这样,”仍旧没能缓过神来的宫山春过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僵直的身体,在周围的客人们忌惮的眼神下一步步挪到墙角处,直到感受到上方垂下一片阴影,她才抬起头,对上了一双会说话的紫色眼睛。虽然是高大的男性,但来人耐心地帮助她平复了心情,宫山春慢慢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我只记得这些了,希望可以帮上忙。”
“做得非常好啊,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还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所记得的全部复述下来,春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勇敢哦∽”萩原研二轻拍椅背,蹲下身低声问在椅子上的宫山春,“所以是村下先生最先发现那位客人死去的吗?〞
明明刚才那段大段的复述已经让宫山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但对上那双清澈的紫色眼眸中的自己,她还是努力回想回想起脑内的画面,缓缓的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吧,我,我记得是他。”
“食物是大家共同准备的,并没有专门负责的人员,对吗?”
“嗯,店里做早餐的时间还不长,大家都是互相帮忙,会把比较方便的东西一次性多准备一些。”宫山春轻颤双眼,回忆道,“桌上那时正好有蛋糕和咖啡,我就各拿了一份放在托盘里……”
“好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研二酱已经全部都了解,接下来就请好好休息吧。”
萩原研二的猜测全部都得到印证,负责检查后厨的松田阵平也带来了相同的答案,接下来就要看小降谷和小诸伏的了。
不过另一边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进入咖啡店后迅速的将案发到现场附近的人清理干净,并通过手机拍摄了周围的照片,但就在他们靠近桌子时,倒在桌上的“女尸”似乎说话了。
{好吵,头好晕,什么情况?}
是幻听吗?降谷零求证般的看向身旁的诸伏景光,却发现对方也困惑地看向了自己。没等他们开口确认,新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刚刚是不是在吃早饭?不会吧,倒在桌子上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绝对不是幻听。降谷零可以肯定,但为什么只有他和hiro听到了呢?周围的其他人都还是原来那副慌张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先爬起来吧。}
诸伏景光看着女尸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还没等他作出反应,就是就是又一声尖叫——“尸体!尸体动了!”
{what?什么东西大吵大闹的!本来就头疼……尸体?总不能说我突然倒下去,他们觉得我死了吧!}
降谷零觉得剧本不太对,他皱起眉头,停下了动作。
{如果他们都觉得我死了,我现在起来会不会有点尴尬?要不然再等一会儿吧,等他们发现我活了,我再慢慢醒过来,然后就说犯低血糖了。不然怪尴尬的。}
事情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但应该比原本要发生的更好一些。
诸伏景光抬眸示意结束了问询和调查工作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到他这里来,虽然没有弄清楚古怪声音的来源,但基本可以确定这只是一场简单的乌龙事件,只需要让研二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让那位小姐“醒来”,就可以结束了。
但这样默契的行为落在别人眼中,就是凶手已经查清的意思。
“哈哈哈哈——〞手持利刃的村下太郎形貌癫狂的走向了伊克·露忍,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所追求的使命,生死早就不重要了,倒不如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下地狱去折磨眼前的恶鬼了。“我为你报仇了!花依,你看到我了吗?”
清楚伊克·露忍并没有死去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下意识的挡在了仍在装晕的她前面,举着锋利菜刀挥舞村下太郎停下了向前的步伐,却只是阴恻恻地笑着,似乎在看到一出滑稽的戏剧,不明所以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虽然早已确定凶手,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迅速调整位置将村下太郎围困。
“你们,什么眼神?这女人她可是个杀人犯!”大仇得报的快感让村下太郎不愿再顾及其他,毫无保留的将内心压抑着的仇恨倾吐,“小泽,我的花依,就是被这种狂妄自大自认为可以毁掉所有一切的家伙给杀死的!”
村下太郎在半年前从伊克·露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确定了杀死小泽花依的凶手就是对方,他无数次的想要动手,却苦于没有机会。他原本想要应聘斜对面的早餐店,在食物中给每周一都会去那里买早餐的伊克·露忍下毒,可那家早餐店却以他没有相关从业经验为由,拒绝了他的应聘,让他不得不选择加入这家咖啡店。
他原本沮丧的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在大街上动手,但上天却很快将机会给了他。于是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用手帕在错身的一瞬间,将毒药抹到那杯咖啡的杯沿,虽然只有1/2的机会,但他还是成功了!
村下太郎确定这是小泽花依在天上帮助他的证明。他原本认为复仇成功后他就会如从小泽花依那里得到的一样好好生活下去,但他发现他做不到——仅仅只是一次死亡,不足以消磨他的愤恨。
“等等!”剧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又穿越了吗?原本打算等到上了担架再恢复意识的伊克·露忍在听完整个离奇的故事后遏制不住自己的惊讶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站了起来,在这其中,村下太郎最无法接受。
“你!魔鬼!魔鬼!”
伊克·露忍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又重新扎了一遍马尾,确定自己没有换壳子后困惑地看着村下太郎,在周围人警惕的目光下发出真诚的疑惑,“小泽花依?你说的该不会是《微小根系》里的角色吧?你是穿越来的吗?我记得她应该是个纸片人啊?〞
“你这种没有感情的家伙知道什么!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花依的存在让我得到了生活下去的意义!那么努力那么顽强的花依,哪怕失去了双腿,也仍然坚强的守候在窗边等待的花依,你怎么能让她死去!”伊克·露忍惊诧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复仇失败的村下太郎,他不理解,这种人怎么会成为花依的创造者,“你根本不懂她的美好!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我杀了你!”
就在村下太郎决定孤注一掷时,早已做好准备的四人在瞬间便将他制服救人,被丢出的刀子也不幸的踢落在了地面上。绝望与不甘随着村下太郎的怒吼声填满了他的整个心脏,哪怕无法挣脱也拼尽全力的挣扎,希望给眼前的仇人哪怕一道由他刻下的伤痕。
顶着周围人不赞同和担忧的注视,伊克·露忍慢慢蹲下身子,漆黑的眼晴映射被压在地板上,面部死死的被贴在地面上却仍旧不肯停止反抗的村下太郎,说道:“很遗憾,我并不是那本书的作者,我只是买下了它而已。不过关于你的这个问题,作者和我说过。〞
“生命最美丽的地方,在于它的脆弱不堪与坚强。”
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送走了失魂落魄的村下太郎,伊克·露忍遗憾的看着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吃的蛋糕,艰难的决定放弃这顿早餐,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然而在她转身那一刻,伊克·露忍发现周围有一个人的配色有点熟悉——金头发紫眼睛黑皮肤,这个人是……
{安室透?}这些年伊克·露忍带着1213在投资梦想、伸张正义并顺便吃喝玩乐,挥霍无度的路上越走越远,险些都要忘了剧情该怎么走了。
有了第一个参照物,剩下的人就好辨多了。
{紫色的眼睛是长头发,死的最早。蓝色眼睛,嗯?怎么有两个人蓝色眼睛啊?根据站位来看……}伊克·露忍眯起眼睛用在自主餐台上挑选蛋糕的敏锐眼光计算距离,[比较前面的那个应该更靠近萩原研二一点,就决定是你了,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比了比脚尖的位置,发现自己貌似更靠前的诸伏景光默默的向后蹭了蹭。
{哎,这样的话好像另一个反而更像了。话说这个猫眼到底长什么样?警校应该也没有发型规范,松田阵平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短?萩原研二难道没有发现他的幼驯染头发长一点更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