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家电，他们的生活也好过不少，江何晚自己琢磨着开空调，江岁把窗户关上不让暖气跑出去，过了会儿，家里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好神奇。”江岁盯着那个站立的长方形物体，他以前只在老师办公室看见过。
“这是空调。”
江何晚也不嫌麻烦，挨个给他介绍这些电子产品，这些在他小时候也是见过用过的，但看江岁这样子好像并不认识，他拘谨的不像是在自己家，新来的家电一个都不敢乱碰，江何晚疑心他是不是小时候压根没见过这些，不然怎么会这么茫然。
不过他也没问，之前不论发生过什么他就当过去了，让江岁想起来也只是徒增烦恼，反正今后是他们在一起生活，日子总归会越来越好的，这些家电熟悉之后就认识了。
开空调要很多电，江何晚准备等家里暖和后就关掉，他打开电视让江岁在客厅待着自己去厨房做饭，出来时却发现江岁正把手举高放在出风口。
他手心手背都没多少肉，看着有点像干枯的树枝，江何晚站在墙边看了会儿，心软的一塌糊涂，还是决定在这快过年的喜庆日子里多开会儿空调，一家过个暖和的年。
今天他炒了挺多的菜，每样都有点，但不多，正适合两个人吃。
江岁有眼力见地洗好碗把两人的饭盛到桌上，江何晚在厨房把案板和刀都洗了，出来跟江岁说：“岁岁，冰箱里这些菜能吃到快过年，等年前我们再去超市采购一下，你要吃什么零食自己也想想，平时饿的话冰箱里放着方叔带的果汁和饼干坚果，你先吃点。”
江岁脸上有些红，不知道是暖气吹的还是怎么的，他小口扒饭，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说：“哥，我们吃完饭去找维修店把手机弄一下吧。”
“哦，是的。”江岁打开充满电的手机，里面什么数据都没有。
“差点忘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步......”
话是这么说，其实江何晚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原本的手机能不能回来，里面没设密码锁，他怕被有心之人捡到了乱发信息。
“不会的。”江岁宽慰他。
反正人死了，手机还在里面，谁拿？
只怕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机了。
下午的时候江何晚要出去，江岁死活都要跟着他一起出门，两人宛如亲兄弟一样形影不离，一直等到家了江何晚才把黏在背后的牛皮糖甩掉。
“岁岁！”他路上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会儿进房间还是忍不住跟他说：“你也是个小大人了，别太黏着哥哥，自己也要学会独立。”
“知道了哥哥。”江岁严肃点头：“我绝对不会妨碍哥哥的工作的！”
那放假了亲近一点可以吗？
江何晚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听进去，把客厅的电视打开好让家里不那么冷清，谁知道一打开就是一男一女在忘我地亲吻。
这个电视是自动待机的，江岁离开的时候可能只按了暂停，所以现在播放的还是他刚才看的狗血偶像剧。
“呃......”江何晚自己也局促地四处找遥控器，终于调到了一个正经电视频道。
“哥哥。”
江岁仿佛没看到刚才哥哥出糗的画面，拉着他的衣服问：“哥，你手机好了没？”
“应该好了吧。”
江何晚把手机给他检查，刚刚走得急，付了钱也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一遍，他把手机打开，聊天界面留着很多未读信息，方姨发来信息问他们去不去二十七号隔壁镇举行的烟花晚会，听说还会有杂耍表演，要是去的话就提前说，他们好把车的事安排好。
二十七号都快过年了，那时候正没什么事情，去倒是可以去，而且隔壁镇也不远，开车半小时就到了。
他问江岁去不去。
江岁一直粘他，听哥哥想去自己也要跟着去。
“这还早着呢。”江何晚边跟方姨回消息边说，“最近没什么事情，我就在家？”
是不是太浪费时光了点......
他这么说心里肯定是有点外出的意思，江岁秒悟出来，急道：“哥哥你说好的不会去找工作的！”
他一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服，一手握成拳头，嘴唇生气地抿起来，又委屈又恼怒。
“好好好，不去不去。”江何晚哪知道只是稍稍表露一下心思他就有这么大反应，连忙叫停。
“那你想去哪玩，正好有时间哥带你出去看看？”
得到哥哥再三保证的江岁还是有点兴致不高，说：“哥你还是先休息几天吧，我还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
昨天才受了伤，严不严重尚且未知，江岁不想出去，只想两个人好好待在家里。
“好吧。”
江何晚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他也才休息了没几天，眼底黑眼圈都还没全消呢，而且这几天事儿比较多，确实不宜上班。
怕只怕休息久了再去上班就少了那股劲，他本来也贪玩贪懒，要是懒散了一个月自己也不想上班了怎么办？
算了，到时候再看吧。
江何晚想。
——
接下来好几天两人都在家休息，江何晚最近闲来无事跟着往上学了几道甜点小吃，他本来就喜欢做这些，正好家里又有烘焙工具又有捧场的人，休息的这些天兴趣全扑在烘焙上。
喜庆的小品声从电视里传出来，江岁就趴在茶几上写作业，左上角还放着一小块没吃完的蛋糕。
“岁岁。”江何晚把自己新研究出来的炸薯条放在桌上，笑眯眯地问江岁：“你说哥手艺怎么样，以后能不能自己开家面包店啊？”
“好吃！”江岁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一边腮帮子被撑的鼓鼓囊囊的，还是热情捧场：“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了，哥哥你以后一定能开一家很火的面包店。”
“真的吗？”手艺得到认可的江何晚眼神亮晶晶。
“真的！”
江岁咽下蛋糕，被噎的开始打嗝，江何晚连忙给他倒了杯热水顺进去。
蛋糕确实很好吃，江岁虽然除了生日很少吃蛋糕，鲜少有对比物，但他百分百确认的是，哥哥的手艺最起码比方姨做的麻辣蛋糕强。
“上次买的奶油很少，里面很多都是面包胚。”
江何晚认为大多孩子都更喜欢甜甜的奶油，捂着食谱有些抱歉：“等之后哥哥给你买最贵最好吃的奶油放在里面！”
“哥哥我就喜欢吃蛋糕胚。”江岁解释。
虽然有些噎挺，吃十口能噎九口就是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哥哥做的他都能吃。
江何晚把还热着的薯条推到他面前：“那快尝尝这个！我照着网上很火的博主做的脆脆薯条！”
“好吃！”
“可你都没尝......”
——
时间就这么一晃来到了二十七号，仿佛是老天爷也盼着他们去看烟花秀似的，前些天一直没下雪，昨天还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马路上的雪都被扫到一边的沟里了，江何晚早早地就拉着江岁起来洗漱穿新衣服，收拾好了好等方封来接他们。
要说买新衣服的钱是哪来的，那得得益于江岁卖的两幅刺绣。
江何晚对弟弟的说法深信不疑，庆幸自己有一个这么通情达理会赚钱补贴家用的弟弟，哪怕江岁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
不过没关系，哥哥是不会怀疑他的。
江何晚从江岁把那张存有二十三万的卡给他，到去银行查清余额的时候，人都是不清醒的，直到江岁说起还钱这件事，他才如梦初醒给方封打电话。
打着打着，江何晚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于是在江岁摇尾巴求夸夸的表情中一脸严肃地把电话挂断了。
“岁岁！”
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突然变严肃了，江岁瞬间把身后晃来晃去的尾巴收起来，有些担心。
“怎么了哥哥？”
他以为是卡有问题，可无论是开户人还是里面的金额他都查过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江岁越想自己心里越没底，毕竟不是正经来路，他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心跳的有些快，小声说：“哥哥，是不是钱对不上啊？”
“没有。”
江何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就这么把钱打过去对江岁不公平。
他把卡放到江岁手上，说：“岁岁，这张卡里的钱你可以选择自己留着，也可以决定还一点留一点，留着的那部分当你自己的钱攒着，哥哥不要你的。”
“......啊？”
江岁把卡接过来一脸茫然，“可是卖刺绣就是为了给哥哥还钱啊？”
“我自己用不了多少的，也不想存着，哥......”他想了想，说：“哥，我们自己留三万备用，剩下的二十万还欠款好不好？”
“好啊，哥听你的。”江何晚说。
“那剩下的钱，我能支配吗？”江岁眼咕噜一转，有了想法。
江何晚听的有些好笑，说：“这是你赚的钱，本来就是自己的，还问哥哥有什么能不能的？”
“那——”江岁把卡举起来，开始认真安排：“这三万我们花两千买衣服，再花一千买烘焙模具！剩下的都攒着，等过年我们再去超市买年货！”
“好啊。”江何晚说：“都听你的！”
“可是，花一千买模具是不是太贵了？”
他还是有些犹豫。
“有什么贵的？”江岁捂着卡说：“如果是我要一千块的玩具呢？”
江何晚想都没想：“你喜欢就好，有条件肯定买。”
“那我们现在有条件，肯定也要买哥喜欢的东西！”
江岁拿他的话堵他，江何晚又气又笑，弯着眼在他额头轻轻敲了一下。
“就你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