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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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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接吻。

程星灿和贺嘉树早做过了,在贺嘉树的卧室床上,在他卧室的盥洗室,在学校厕所,在无人的操场角落,以及迈巴赫的后座。

贺嘉树说他的唇很软。

那时他就和贺嘉树说的一样,在懵懂无知的年纪,探索感兴趣的事。

他没见过同性情侣,更没见过同性接吻。他一直认为,同性恋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一旦被人发现,会被乱棍打死。

后来,他是同性恋的事被谢一凡知道了,她骂自己恶心,是变态。

他越觉得同性恋就应该好好藏起来,不能被发现,会死的。所以,谢一凡让他远离贺嘉树他照做。

为什么?为什么秦亭和周影可以站在光亮下?他们相拥,他们接吻。

回家途中,程星灿一语不发,沉默的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狭窄的空间,贺嘉树感到莫名的窒息,他的心绪从程星灿状态有异开始一直不安宁。他知道程星灿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秦亭和周影接吻的画面,给他的冲击太大。

同时他也不理解,为什么程星灿会有这么大的冲击,他们曾经不也接过吻吗?

喊了声“叔”,司机应了一声“好”,前后排中间的隔板一点点升起,完全上升挡住前后的空间,贺嘉树拍了拍程星灿的肩膀。

程星灿回过头看他,眼神缥缈。

“还在想刚才的事?”

程星灿摇摇头,沉默了两秒,又抬起头看向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确实觉得很奇怪,可又不觉得恶心,因为他和程星灿做过。

面对程星灿的疑问,他不确定说实话还是说谎,摇摆中底气不足说:“不觉得。”

不觉得奇怪啊。

为什么会不觉得奇怪呢?

程星灿又问:“他们是同性恋吗?”

贺嘉树噎住了。

不闻回答,程星灿疑问式的嗯了声。

“是。”贺嘉树僵硬的说。

程星灿急切的问:“你们都知道吗?”

“知道。周哥带秦亭回家见了父母后,叫上我们几个吃饭,公开了他们的恋情。”

秦亭比他们几个大两岁,初一时出过车祸留了两次级,正好和他们几个同级且同班。那时候,秦亭和周舒同桌,因为年长些对周舒照顾颇多。因为一次没人接周舒,被秦亭送回去,和周影打了一个照面。

正因为那一次照面,周影看上了秦亭。周影虽然不是人,在秦亭初中毕业前行为上没有逾越地方,等到秦亭初中毕业,开始猛烈追击。不过周影和秦亭都挺能瞒的,愣是没让周围任何一人发现,大家都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互相见了家长。

“没告诉你不是不拿你当朋友,大家都担心你接受不了。”

程星灿抿唇不语,再次低下头,他并不会觉得大家瞒着他有什么,而是觉得所有人都知道却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讨厌秦亭与周影,他们所有人似乎都接受了同性恋。

“你也接受,是吗?”程星灿突然看向贺嘉树,神色复杂,他又害怕又期待。

“接受啊。”贺嘉树顿了顿,觉得这是个机会,开导程星灿的机会。伸手放在他的肩上,凑近了说:“程星灿,你听着。”

程星灿静静等他说话。

“不但是我,还有裴淮、原末、周舒他们都接受。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也喜欢上某个男人,我们会像接受秦亭与周哥那样,接受你和你的爱人。你必须明白,错的是用异样目光看向你们、用恶毒冰冷的言语辱骂你们,甚至将你们视作病人的人,你们,或是其他同性恋者没有错。”

困扰已久的程星灿在这一刻茅塞顿开,他所畏惧的其实也没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将同性恋看作病,还有人,将他们一视同仁。

他感激的凝视贺嘉树,心像是复燃的灰烬,重新有了温度。

“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见程星灿不说话,贺嘉树以为他没听懂。

程星灿极力忍耐着抱住贺嘉树的欲·望,只是克制而又感激的望着他。

贺嘉树总是有能耐,让他死心复燃。

“听,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好。”贺嘉树松了一口气,扣住程星灿的手却不舍得放开。

自这次对话后,两人关系得到显著变化,元旦收假后,每天几乎形影不离。

眼看这学期又要结束,程星灿进入复习阶段,不能再出去闲耍,贺嘉树一个人没劲,也窝在教室。

午休时他会将书桌左上角的书本挪到右上角,趴在书桌上,伸着长长的手臂让贺嘉树枕着睡。两人的姿势像极了男女情侣,裴淮发现后没说过什么,程星灿的心思别人不懂,他懂。

期末考试结束后,离过年还有几天。贺嘉树说给程星灿找了一份寒假兼职,起初程星灿不信,因为之前贺嘉树也说过,但他似乎忘了。

直到贺嘉树领着他进了那家他有vip身份的Elysium餐厅,把他介绍给这里的店长。

和他常去的那家中餐厅不同,他只需要在门口迎接客人,别的不用做。分早晚班,有人轮换,每个班九小时,兼职日薪200。

经过一天培训,程星灿正式上岗。

中间贺嘉树来接过他下班。

年初几里贺嘉树过的心烦意燥,谢一凡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不喜争吵的他再也忍不住和她吵了一架。两人彻底冷静下来,谁也不理谁。

一天和裴淮几个吃饭,提及到此事,问裴淮从前怎么处理的。

“首先,我跟谈过的所有女朋友,没有感情,我们都知道只是玩,所以从不吵架。其次,女朋友有点脾气正常,女生嘛总有那么点任性的资格,你得让让。最后,争吵的起因是因为谢一凡对你的不满越来越多,多到她需要这样。你啊,别烦了,想想怎么让她安心吧。比如,这一次,主动低个头,过去和她道个歉。我保证你们马上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淮是真心劝贺嘉树,他其实也想告诉贺嘉树,实在不行分了得了,想想还是没说。

贺嘉树自然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出去挑了一条项链,带着去找谢一凡。

虽然他对自己对程星灿有不一样的情感很清楚,可到底他没想过要和程星灿谈恋爱,所以即使一直被谢一凡折磨的烦不胜烦,也没想分手。

可到谢一凡家小区,迟迟打不通她的电话,发消息也不回。贺嘉树耐着性子坐在车里等,两小时过去,从没被贴过罚单的迈巴赫被贴了罚单,谢一凡还是没有回应。

贺嘉树打开微信,给谢一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十分钟后,小区门口我见不到你,分手。】

不到十分钟,谢一凡从小区里面出来,绷着脸站到车旁。

贺嘉树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司机默契的升起隔板。

人已经出来了,贺嘉树自然不会计较,将准备的项链递上去,“刚买的。”

谢一凡将盒子接到手中,没有打开。

见她不说话,贺嘉树问她怎么了。

谢一凡抿抿唇,慢慢吞吞开口,“我们去开房吧。”

贺嘉树的眉头跳了跳,像是半路踩到癞蛤蟆一样震惊意外看着她。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谢一凡偏过头红着眼看他,“开房挺正常的对吧?我们班有个女生和其他班的男生谈恋爱,去年就开房了。”

贺嘉树眉头一皱,“我看你有病。”

一丝惊讶从谢一凡脸上闪过,接着整张脸被尴尬的红染透。

“下车冷静冷静。”贺嘉树倾身过去将她旁边的车门打开,冷风立即灌了进来。将谢一凡推下车,“改天再聊。”说完,无情的将车门关上,敲敲隔板让司机走。

回家后他在房间躺着跟裴淮打语音,跟他说了这事,裴淮在那头笑的毫不掩饰。

贺嘉树等他笑完了,说他笑屁。

“不是,老贺,你下边没事吧?”

“你下边才有事!”

“有没有事,你得去问我那些前女友,她们会告诉你。”

“你也有病!”贺嘉树怒道。

“哎呀!但是我也不明白,你女朋友都提出上床了,你为什么不去?”

贺嘉树望着天花板,淡淡的说:“没想过。”

去年和程星灿关系破裂,联系不上的时候,他晚上借酒消愁。不想回家,他在学校附近订了酒店,希望能在程星灿答应和他见见的第一时间赶过去,可是等到很晚程星灿都不愿意和他见一见。

他在酒店疯狂和谢一凡接吻,待那股强烈的难过压下去,和她分开。他让谢一凡回家,谢一凡却吻上他说我们做吧。

贺嘉树拒绝了,说就当没听到过,把她从房间推了出去。

那天晚上他没心情,也没情欲。

后来酒醒了,他也没后悔把谢一凡推出去。

和他一直的想法一样,不准备结婚,不上床。一旦上了床,他作为男生爽了,而对方作为女生就不一样了,白纸上有了擦不掉又无法忽视的污渍。

“老贺,虽然你很多时候不是人,可在这事上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真的,忍住了常人所不能忍的,我哭死。”

贺嘉树平静了几天,又约了谢一凡吃饭,他们俩坐在西餐厅的包厢,从下午吃到天黑。

谢一凡放下筷子,看着贺嘉树,经过一番纠结,开口问他:“贺嘉树,你喜欢我吗?”

贺嘉树没有感情的看她一样,“喜欢。”

“是吗?”谢一凡苦笑,“有你这样的喜欢吗?”

又要开始了。

贺嘉树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被折叠成莲花状的口巾布擦嘴。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无话可说。”贺嘉树将口巾布丢回盛它的碟中。

“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谢一凡打开手机,从相册里点开一张照片,放在贺嘉树面前,“这张照片发给我很久了,我本来想无视的。”

贺嘉树扫了一眼,看到照片中的自己,定睛一看,又看见他对面的黎呦。黎呦的手在他头上。

他看向谢一凡,“谁发你的?”

“你不否认一下吗?”谢一凡泪眼婆娑问。

“我否认什么?”贺嘉树将手机丢过去,“一张照片而已。”

“只是一张照片吗?不是你背着我偷偷和黎呦去电影院吗?”

“那天遇见只是偶然,我和你谈恋爱,约她做什么?”

“你喜欢黎呦的事,全校都知道。”谢一凡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哽咽着说:“贺嘉树,你怎么可以心里装着黎呦,却和我谈恋爱啊?”

眼泪最能激发人的保护欲,贺嘉树仿佛对谢一凡的眼泪有了抵御力。

“我懒得和你扯。”贺嘉树起身想走,“信不信由你。我累了。”

谢一凡噙着泪站起来突然从前面抱住他,“贺嘉树,我真的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贺嘉树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住她,他冷淡的脸上有一丝疲倦。

“我介意黎呦在你心里曾留下深深的印记,你太爱她了,爱到所有人都希望能看到你们在一起。为什么你就不能像爱她那样爱我呢?我们可以相互喜欢的。”

“分手吧。”

贺嘉树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爱?

什么是爱?

又要爱到什么程度什么样才能让对方满足?

从餐厅离开,贺嘉树让司机打车回去,自己开车去Elysium餐厅。

他将车停在外面停车场,人在驾驶座上,开了窗。掏出烟盒抽了三四根。

和谢一凡分手,他不难过,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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