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婉拒了奥赖恩的再三邀请,转而和其他教授跳舞。不乏像伊维娅一样古灵精怪的学生鼓起勇气邀请他跳舞,他们接二连三受到了奥赖恩不客气的眼刀攻击。
邓布利多教授路过闷坐在角落的汤姆和伊维娅,晃着酒杯说:“年轻真好,还能感受爱情的刺痛。”
伊维娅事不关己似的,盯着满面怒容的奥赖恩:“我相信某个人也感受到了爱情的刺痛。”
汤姆以为伊维娅在嘲讽自己,他感到被冒犯,却更紧地攥住伊维娅的手,冒出来一个念头:只要杀死她,他就不会再为无法理解的情绪左右。他不能毫发无损地挖出自己的心脏,但能杀死牵动心脏的人。
他闭上眼,想象自己掐住了伊维娅的脖子,再用点力,继续握下去,直到她不再挣扎,连呼吸也停止,无法合上的眼睛满是怨恨。用夺命咒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它不给人带去痛苦。
汤姆睁开眼,看见伊维娅咬着一块糖蜜挞,她仿佛感觉不到手腕的痛,几口就把派吞入腹中。
“谁喂的你?”
“谁?”伊维娅舔了舔嘴唇,“我用的‘飞来咒’。有谁会来这里呀,大家都忙着跳舞呢。”
“我们不就来了。”赛维涅的眼神在伊维娅和汤姆身上扫视,“斯莱特林总是擅长错过。”
阿布拉克萨斯问:“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吧?”
“闭嘴。”
汤姆临近散场才松了口,但伊维娅为难地说她只和邓布利多教授练习了男步。
“要不然……”伊维娅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跳女步?”
汤姆极为克制地说:“你还是回宿舍做梦吧。”
虽然没一起跳舞,但汤姆总算不再挂着一张臭脸。
他读《生而高贵,巫师家谱》之余,顺便研究了邓布利多所说的爱情。书上对爱情的定义无一让他满意,《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第一个故事结尾女巫与骑士的爱情更是让他发笑。但不理解也没关系,不妨碍他得到。
汤姆忙于研究爱情和家谱,罗赛特似乎和塞巴斯蒂安闹了点矛盾,于是有了更多的时间帮助伊维娅思考谜底。她们到哪里都试着把金蛋打开,然后被尖叫刺激得捂住耳朵,哪怕听不到彼此的笑声,也会露出笑脸。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在带着金蛋沐浴的时候听到了人鱼的歌声,欢乐地把泡沫拍得到处都是。
伊维娅上魔药课时如释重负,本以为再也不用受金蛋的折磨,汤姆就问:“研究出来了?”
伊维娅完整地把人鱼之歌背了出来,汤姆却秉持怀疑态度,要亲耳听一遍。汤姆已经得出爱情无用的结论,但让邓布利多误解没什么不好,他需要降低邓布利多的戒备。
“你总不能来女生浴室吧?”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汤姆深吸了口气,“去级长浴室。”
“可你也不是级长啊。”
汤姆瞟了伊维娅一眼,堂而皇之地领着伊维娅进入了级长浴室。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口令。
汤姆的脑袋就是好用,推理出伊维娅没想明白,也可能是不愿意想明白的任务:在水下找到珍宝。
伊维娅听完,皱着眉头:“在冬天?要我下水游泳?这和谋杀有区别吗?”
“你白把歌背下来了。”刚列举了避水咒和鳃囊草的汤姆中断了讲解,“你是女巫,还是连游泳也不会的麻瓜?”
“避水咒我会,可我不会游泳啊。又没有让人会游泳的魔咒。”伊维娅干巴巴地说,“小时候爸爸是带我去学游泳来着,但是我呛了几口水不想学,他就说不学了。”
汤姆深吸了一口气,他以为只有赫斯提亚溺爱伊维娅,没想到亚伯拉罕同样溺爱。
他言简意赅地说:“去学。”
“我不去!反正我会有办法的。”
汤姆不由分说地把伊维娅的脑袋按到浴池里,伊维娅拼命划水,把两个人袍子都打湿了。
“这是谋杀!”
汤姆铁面无私地说:“你要是输了,我保证会谋杀你。”
望大家周知,在浴池里是学不会游泳的。
反正伊维娅没学会。她的抵触心理极大地阻碍了汤姆的游泳教学,还把两个人的关系闹得很僵。伊维娅指出汤姆作风专制,汤姆则说伊维娅根本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伊维娅连情人节都没给汤姆写贺卡,把从蜂蜜公爵里买的巧克力丢给他就算完事。
汤姆把伊维娅的那块留下,从包里倒出剩下的:“拿走。”
伊维娅熟练三连问:“给我的?不附加任何条件?没有施黑魔法?”
“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丢掉了。”
“我要!”
举行第二场比赛的当天,汤姆要伊维娅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借用鳃囊草当作备用手段。伊维娅非要拖到现在,甚至到现在也嚷嚷着借到了也绝对不用。
“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很乐意帮你和霍格沃兹取得荣誉,如果他的功劳能为人所知就更好了。”汤姆拉着她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走,“而且我也知道他把鳃囊草放在哪里。”
“还是你去更好,你一说他肯定答应!”
“学习社交对你没坏处。”汤姆瞥了她一眼,发现她满脸都是不乐意,“那你等会儿在左边走廊尽头的画像下等我。”
他和伊维娅分开没一会儿,斯莱特林的级长就找到他:“斯拉格霍恩教授叫你,汤姆。”
汤姆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了。”
汤姆往前走了几步,转身走回去,用魔杖压着纸条,放在约定的画像框上。
伊维娅等人影都消失才冒出来。她在画像下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汤姆回来。伊维娅对着画像做鬼脸,画中的巫师嫌弃地躲出了她的视野,汤姆留下的纸条和魔杖才被伊维娅拿起。
她不解地展开纸条:“如果你敢输我就杀了你,笨蛋。”
纸条迅速燃烧起来,只剩最后一个单词,伊维娅被烫得甩起了手。
“什么意思吗!”
剩下十分钟,伊维娅放弃寻找汤姆,转而赶往黒湖。学生们都坐在看台上,向三位勇士发出欢呼。伊维娅和罗赛特挥手,却没在斯莱特林的位置发现汤姆。
比赛开始。
现在就出现了一个绕不过的问题:伊维娅不会游泳。天才如汤姆·里德尔,也没能教会伊维娅不想学的东西。
布斯巴顿的诺拉和德姆斯特朗的塞巴斯蒂安先后入水,伊维娅握着自己的金合欢魔杖,向湖面喊出:“汤姆·里德尔飞来!”
不仅湖面毫无动静,听清楚她声音的人群中也发出一阵笑声,嘲笑她不懂魔法的基本原理。伊维娅叹了口气,如果汤姆·里德尔不是人就好了。
伊维娅定下心神,左手握住项链,右手再次朝黒湖举起魔杖,念出她为了帮小猫捞鱼自创的咒语。
湖水一开始只是从中间起了一层涟漪。随着魔力的输出,涟漪演变为裂痕,裂缝越来越明显,终于像摩西分海一样,将湖水从中间壮阔地分开。被绑在水下的三名人质也露出头来。
“她才四年级,怎么会用这么强的魔法?”
“伊维娅上次一击击倒龙,这次为汤姆分开湖水也不奇怪。”斯拉格霍恩教授欣慰地说,“是爱的力量。”
“啊?”
“这就是爱的力量。”斯拉格霍恩教授再次说,“邓布利多教授经常这样说,不是吗?”
维持如此强大的魔法,伊维娅已经无法再分出精力用汤姆的魔杖施其他魔咒。她祈祷汤姆能够醒过来,不然她就要在赛后被谋杀了。是不是他不醒过来,也意味着她不会被谋杀?
湖水退下的瞬间,汤姆就恢复了意识。他扫视周围,立刻明白了情况。
汤姆·里德尔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做:“魔杖飞来!”
汤姆用魔法割断绑住他双脚的藤蔓,极不情愿地召唤了扫帚,飞回伊维娅身边。
汤姆注视着伊维娅,在她即将松手前说:“继续。如果你现在停下,他们会被淹死。”
“被淹死?”
汤姆冷静地说:“‘珍宝’脱离水之后就醒来,说明施加的安全咒已经失效。”
汤姆朝人质的方向举起魔杖,使用了漂浮咒,把他们带到岸上,赢得几乎所有人的赞叹声,除了骂骂咧咧说汤姆违反规则,伊维娅根本没把“珍宝”救起来,是汤姆自己救了自己的奥赖恩。
然而伊维娅展示出的强大魔力和汤姆在互助中体现的高尚品质,为霍格沃兹赢下了最高分。
伊维娅握住汤姆的手,他可疑地颤抖了一下,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我本来不需要问你,既然事实已经如此明显。”汤姆语气柔和,露出胜利者的谦和微笑,“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伊维娅。”
“我是有话要说。”伊维娅叹了口气,才说,“为什么你会在水下?”
汤姆·里德尔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幻听了,但幻听也应该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才对。
他稳住心神,竭力装出难过的表情,眼神楚楚可怜:“我以为这意味着我对你很重要。”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伊维娅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汤姆,你有时候好吓人。”
“罗赛特是吧。”汤姆冷笑着问,“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什么?”
人群逐渐将他们包围,照相机的快门声和人们的欢呼声几乎盖过他们耳边的一切。但汤姆在纷杂的呼喊中,只听到伊维娅一个人的话:“我不知道,汤姆,我很想回答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罗赛特在此时跑过来,她怀里抱着本来准备给伊维娅用的毯子,但是既然伊维娅没有潜下水,那她就用不着。罗赛特冷笑着把毯子丢到汤姆肩膀上。汤姆忍着怒气说了声“谢谢”,看伊维娅和罗赛特手牵着手走远了。